“雖然他後來還是給了我一萬，”單桃好笑，“但真的心不甘不願的，又不是不還他，堂堂左家大爺居然能這麽小氣。”

夏書程聽的不是滋味：“後來呢。”

單桃：“我沒機會接他的，隻托我爸把錢還給他，後來我爸說，他已經不記得這事了，沒要那錢。”

說到這，短暫的停頓：“那一萬我全部給了閔斯，所以，該謝的人，是青瀾。”

跳河救人的是左青瀾。

給錢的也是他。

“若不是你，”夏書程說，“左家大不會多管閑事的。”

單桃不同意：“我們不能否認他的實際付出。”

夏書程沉默了。

好半晌，他意味難明：“你打算這樣過一輩子？”

“有什麽不好，”單桃眼睛清如水，“有錢有地位有可的孩子有值得努力的工作，這種生活我能再過一輩子。”

如果老公能再不回家的話。

夏書程安靜瞧：“你喜歡他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我兒都十幾歲了，”單桃好笑，“婚姻歸於平淡，生活才剛剛開始。”

不想多談這些：“行了，謝抬，雲梵真的請不起您。”

夏書程沒說話。

他端起水杯喝水，一口接一口，直到把一杯水喝。

“你再考慮一下，”夏書程把書杯放下，“我隨時恭候。”

單桃客氣的笑。

把夏書程送出去時，夜幕已經降臨，地麵停車場的路燈次第亮起橘的。

一排車子中間，有輛顯眼的黑賓利正停在那裏。

單桃微愣，那車是左青瀾最近喜歡開的。

不等看清人，車子遠燈忽地開啟，刺目的照的人瞧不見路。

單桃抬手遮住眼，下一秒，整個人被夏書程拽到後擋住。

“......”明白發生了什麽，單桃不由得慌，一把推開夏書程，惱道：“你有沒有腦子！！”

原本兩人明正大，就因為刺眼的燈，他把自己拽到後，平白多出一些的曖昧。

後砰的一聲，是車門被關上了，隨其後的，是男人一步近似一步的皮鞋聲。

單桃頭皮發，連忙輕聲音：“你別說話，我護不住你。”

說完，迅速轉，盡量鎮定：“你怎麽來了？”

左青瀾一雙長眸似笑非笑，他漆黑的瞳底緒不明，慢吞吞將視線從夏書程上收回。

“接你下班。”他低下眼，水波不興道。

單桃咽咽嚨：“我還沒忙完。”

左青瀾角輕抬：“看出來了。”

“......”單桃抿抿，忍著跳個不停的心髒，“我們隻談了點工作。”

左青瀾眉骨很輕地掀了下：“嗯？”

他鼻息溢出不明意味的笑，躬腰探進眼底，低磁的嗓音慢條斯理：“你慌什麽？”

他越平靜，單桃越害怕，主握住他修長的手，輕聲細語：“去辦公室等我吧。”

掌心的手又小又，是左青瀾許多年沒得到過的待遇，他斂睫，定了幾秒後扣了手：“好。”

兩人從夏書程邊越過時，左青瀾腳步微凝，他眼尾斜過，冷淡又客氣：“方才謝謝你護著我老婆了。”

“應該的，”夏書程直視他，“上學時眼睛就不了強。”

左青瀾瞳孔了，他不聲：“你很了解？”

夏書程：“比你了解...”

“夏書程！！”單桃猝然嗬止他，“我這邊廟小，容不下夏先生這尊大佛，請回吧！！”

語畢，口起伏，心髒砰砰快要跳出嚨，連一步都不敢停留，拽著左青瀾進了辦公樓。

因左青瀾的突然到來，整個雲梵的人都心驚膽，做事都輕手輕腳的，生怕招惹到大老板的注意。

單桃把他拖進自己辦公室，隨後將門從關上。

心緒很，隨手一指：“你自己坐。”

左青瀾高高地站在那裏，直勾勾盯住：“你怕我傷害他。”

他用的是陳述句。

表達肯定的口吻。

單桃快煩死了，不耐道：“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最好現在就讓人弄死他，做的幹淨點，別故意弄我眼皮子底下招人心煩！！”

“......”左青瀾下，斂了幾分冷沉氣息，“怎麽還急了。”

他走近兩步，低語：“是不是要來例假了？”

單桃不想搭理他，方才在停車場，生怕一不留神夏書程的腦袋就跟分了家。

“你以後來我這邊，”抬睫，平靜道，“我們雲梵的人都怕你。”

左青瀾：“......”

說完那話，單桃撥了線出去：“提前半小時下班，都回吧。”

左青瀾：“......”

他還有這功能。

左青瀾生生被氣笑了，他耐人尋味問：“我沒苛待過雲梵的人吧？”

“你沒有？”單桃反問，“是誰扣了我們的外宣費？”

“......”左青瀾眉心跳了跳，“這個我解釋過了。”

單桃冷笑：“他們隻知道我在會上被批了，也知道最後拍板不給費用的是您！”

左青瀾：“......”

他視線在辦公室裏掃了一圈，莫名想笑：“又缺錢了？”

單桃不想搭理他，走到辦公桌前收拾東西。

雲梵怎麽可能不缺錢。

之前賺來的都上給了總部，現在雲梵相當於新公司起步，都要用錢的時候。

把東西收完，單桃接了個電話，是文文幫聯係的奢侈品回收店。

在電話裏詢了幾款產品的價，最後說：“我急用錢，價格可談。”

對方不知說了什麽，單桃的手機忽地被男人走掛掉。

反應慢了一拍，傻呆呆的：“你幹嘛掛我電話。”

“你在做什麽，”左青瀾臉很冷，“缺錢不知道跟我要？”

單桃：“我為什麽要跟你要？”

“......”左青瀾被氣的口深深淺淺的起伏，“我依然是雲梵的老板。”

單桃默了默：“被你這麽一說，雲梵我不想要了。”

不然有種拚死拚活始終在為別人打工的覺。

左青瀾被梗的難：“賺錢我不要，缺錢我幫你添上，想要了嗎？”

“......”單桃琢磨幾秒，“你說得對，雲梵到底是你的，我/幹嘛賣自己東西填。”

是真傻啊。

反應過來後，單桃理直氣壯手：“給錢。”

左青瀾：“......”

短暫的沉默，他無奈地沉出幾聲笑：“你要錢的本事能不能再漲點。”

這話一出，單桃愣了愣。

兩人婚後從未缺過錢，更不曾跟他要過錢。

所以，他這個“再”，從何而來。

許是今天跟夏書程聊過往事，單桃這一刻的反應格外迅速，瞠目，手指的：“你你你記得...”

不同於驚訝的表，左青瀾很淡定，他將手扣進掌心：“我記沒那麽差。”

“那我爸還你錢，”單桃仰著腦袋瞧他，“你幹嘛不要？”

左青瀾鼻息輕哼：“那錢誰借的？”

單桃訕訕：“我又見不著你，而且我不是說了嗎，讓我爸還你。”

“那書店我經常去，”左青瀾垂眼看，“但凡用點心都能還上。”

“......”

這是在指責不想還？

想起那一萬塊，單桃難免心虛：“後麵幾天我去了，那不是沒見人嘛。”

然後以為那天的遇見隻是個巧合，就沒再去試過。

左青瀾盯住幾秒，冒了句：“我生病了。”

“......”單桃傻乎乎的，“啊，你生病了？”

一臉無辜和不敢置信，左青瀾額角了下：“我是鋼鐵鑄的？”

寒冬臘月的，他跳到河水裏救了個人，結果上來後還被纏著不許走，直到給了一萬塊錢才放人。

他不生病才怪。

“那...原本想跟你要50萬的，”單桃訥訥道，“你給我48萬就好了，一萬還你，一萬...當你的醫藥費。”

左青瀾臉子直接黑了。

敢擱這裏等他呢，從他這裏拿錢，再還給他。

單桃抬眼覷他：“不行啊，那給我50萬，我還兩萬給你。”

左青瀾：“......”

這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