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頓酒店,頂層總統包廂。
四個男人湊一桌打麻將。
和尚局,周圍隻有添茶倒水的服務生,連個人的影子都看不見。
周羨南:“阿嶢,聽說你剛給周衍川送了個人?”
霍嶢:“怎麽?”
周羨南:“頭一回見你這麽好心,好奇問問。”
霍嶢聲音淡淡:“沒什麽好問的。”
周羨南滿臉寫著“八卦”兩個字:“什麽意思?看樣子有況?”
霍嶢抬眸:“想找死?”
周羨南:“哎呀,別這樣嘛!人家好怕怕呀~”
商湛出來打圓場:“別問了,阿嶢前兩天剛為了那人,親自手打了周衍川一悶!這會兒正惱著呢,你在火上澆油。”
周羨南更好奇了:“什麽鬼?都打人了還舍得送出去?這要沒幕我都不信。”
陸懷川側目:“這是你第一次因為人,親自手吧?”
之前不是沒有,但霍嶢從來沒自己出過麵。
霍嶢選擇回了第一個問題:“一個人罷了,沒什麽舍不舍得的。”
周羨南:“老子子都了,你跟我說這個?”
商湛笑了笑,故意問:“你真對陳桑妹妹沒覺?”
霍嶢瞥了他一眼:“這麽關心我?不如你切了嫁給我?”
商湛:“滾滾滾!有周羨南排前麵,八輩子都不到我。”
周羨南:“喂,老子可是直男!喜歡蘿莉臉姐的甜妹,懂?”
霍嶢哼笑道:“你他丫的直接找個充氣娃娃吧,直接滿足你的所有想象。”
周羨南正要回,還沒等開口,手上沒注意直接放了個陸懷川的炮,隻能忍著聲率先付錢。
下一局新牌局開始。
一開始沒人說話,注意力都在牌上。
過半場,霍嶢不痛不道:“除了睡起來爽,沒什麽多大意思。”
周羨南看著手上的牌,思考著要出什麽,隨口道:“哥,是這一點已經很難得了好嗎?你這麽直接把人送出去,就不為你家老二考慮考慮?”
霍嶢:“如果連老二都控製不住,那它就不是你老二。”
周羨南聽得雲裏霧裏:“那是什麽?”
霍嶢:“它當你老大。”
說完,他把臺前的牌一撂,“胡了,大四喜,給錢。”
周羨南驚訝的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放牌上:“我去,悶聲不響做大牌。霍嶢,你他媽的是狗吧?”
奈何上罵罵咧咧,手上還是得不不願地給錢。
周羨南:“話說周衍川都進房間大半個小時了,怎麽還沒靜?”
商湛似笑非笑地看著某人:“聽說羨南的這位遠房堂哥,在床上可是出了名的狠,以前玩死過好幾個人。看來陳桑妹妹今天能不能全而退,還真不好說咯。”
霍嶢悶哼:“玩男人的本事一流,你怎麽知道,是周衍川在床上玩?而不是玩周衍川?”
“叮”地一聲,電話鈴響起。
周羨南眼睛一亮:“606號房來消息了!”
他立刻跑去接聽酒店裏的線電話,接完後,一張臉跟便似的,半天沒說話。
商湛笑著看向霍嶢,後者低頭數著剛收到的籌碼,花花綠綠疊一摞,堆得跟座小山似的,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最後還是一向寵辱不驚的陸懷川,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麽了?”
周羨南:“606號房剛了個120急救電話。”
霍嶢眉心一凜:“被周衍川玩死了?”
周羨南說話大氣:“不是,電話是陳桑給周衍川的,好像是他快不行了。”
商湛咋舌:“謔!我這位學妹大學學的不是外語,而是散打吧?”
……
醫院。
陳桑等在手室外,低頭看著手機銀行卡裏的餘額,眉頭鎖。
在思索,這筆錢夠不夠支付周衍川的醫療費。
周衍川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京圈太子爺,但好說歹說也是周家大爺,份矜貴得很。
陳桑細數著他的手費、後營養費、以及神損失費,總覺得自個兒兜裏的錢不夠用。
實在不行,說不準還得靠著拍江榆的那些照片,去找周宴京或是江榆訛上一筆才湊得齊。
沒錢的日子,可真難吶。
陳桑至今為止都記得,七年前那個悶熱煩躁的夏天,如往常一般放學回家,結果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陳振山跳樓自殺摔死在麵前的一幕。
瘋了一樣地撲上去,拚命喊著“爸”,卻再也沒有將這個男人醒。
曾經對“友好親切”的小姨兼繼母江珍蓮,卷走了家裏所有的錢,留給陳桑一筆天價債務。
作為江珍蓮的兒,江榆倒是沒做什麽。
隻是記下陳桑的銀行卡碼,盜刷了存下的所有零花錢,讓最後連陳振山買棺材的錢都出不起而已。
江珍蓮留下的這筆債務,幾乎彎了陳桑過去十七年所有的驕傲。
那個時候,每天都要應付登門要賬的債主。
債主將家裏能賣的、稍微值點錢的東西全搬走了,連張晚上睡覺的床都沒給剩。
後來,那幫人看還不出錢,甚至還把架上車,想拉去夜總會賣。
陳桑想起來就覺得惡心。
哪怕最後為了還清債務,還做過更不流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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