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 陳燃去營業廳換了新的號碼。

營業廳的工作人員給擺了一排，各式各樣的都有，還有連號的, 陳燃都沒看上，在里邊左挑右揀, 選了以0101為結尾的。

是和譚驍在一起的第一天，有紀念意義, 這樣小生的事，陳燃第一次做, 想著譚驍還不知道，拿著新的號碼給他發了條信息。

信息的容是搭訕，陳燃幾乎是編造了一場偶遇，了譚驍朋友的朋友，因為一次意外, 看見了譚驍的照片, 一眼沉淪，念念不忘, 因此, 千方百計要到了譚驍的電話，想問譚驍如果有空能不能讓去找他，見一面，以后方便深發展。

沒想到譚驍信息回的那麼快。

【譚驍:好。】

【譚驍:什麼時候？】

他還問什麼時候？真想見面？

陳燃心里不舒服得厲害，又強著脾氣，沒直接拆穿譚驍，又冒出了買一張票去找他的念頭，又覺得不可能，他不是這樣的人。

腦海里的想法七零八散, 陳燃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兒，開始做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遇上了怎麼辦，甚至在想要不要早一點兒分手，早知道就不換這個手機號了，浪費錢。

的消息遲遲沒回過去，手機里又收到一條新的，陌生的信息。

來自航空公司的短信，一分鐘前，預定了一張飛往上海的機票，時間就在這周五。

姓名是的，電話號是的。

微信的消息也彈了出來，是譚驍的。

【flame:「圖片.jpg」】

【flame:短信收到了嗎？】

收到是收到了，但他是從哪里識破的份？語氣？手機的尾號？還是兩者都有。

【cr:嗯。】

陳燃忽然為那串懷疑懊惱。

【cr:你怎麼就知道是我，不是別人。】

【flame:因為不可能。】

【flame:沒有別人。】

心里的慌一舉消散，無論有多懷疑，他總有肯定的回答，任誰看了都容。

就算譚驍不定那張機票，陳燃也會做這樣瘋狂的舉，休息兩天的時間，飛去他的城市看他。

要知道他們總說著現在的

通方便，短短兩個小時就能見到彼此，但真的放在現實上，太難，有太多的工作要做，好不容易空出來的休息時間只想躺在床上，什麼也不想做。

上飛機前，陳燃給譚驍發了信息，本來打算在飛機上睡一覺，但沒睡著，規劃了很多，想去的地方也很多。

不是因為沒來過，是因為邊陪的人，想留下印跡。

南方終究是比北方的，剛出室外，就覺有層薄薄的水汽浮上的皮。

他給買了頭等艙，又沒有托運的行李，走路的步伐也比別人快，比他們同一班飛機的人要早到的多，譚驍在航站樓門口等。

他手里拿了一束花，香檳玫瑰和紅玫瑰混合的，穿了黑的襯衫，材高挑，在那一眾的人群里格外顯眼。

本來是想撲過去的，陳燃常看異地的視頻，跑了兩步，邊上的行李箱都要跟不上的步伐，咕嚕咕嚕地滾著，要出火花，但又見這麼多人，還是不好意思，又控制住自己，直到在譚驍前面，才松開手里行李箱。

箱子落一個完的曲線，把頭埋進譚驍的懷里，是悉的味道，他上的烏木香和檀木香摻混著。

薄薄的水霧粘合，抬起頭:“等很久了嗎？”

“沒有。”譚驍把花遞到手里，換手摟著，一手去幫找回行李箱。

陳燃抱著他來的那束花，心還是跳得猛烈，悄悄抬眼去他，其實兩個人沒分開多久，最多也只有半個多月，但再見到他，陳燃還是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上抱得很，肩膀被他著，他垂眸，四目對上。

陳燃不想看的顯眼，低頭，躲開，用話題岔開:“你怎麼還買花？”

“路上遇到花店，想著孩子都喜歡，買了一束。”譚驍垂眸看，問，“不喜歡嗎？”

他是真的沒有經驗，當時因為說想來找他，莽莽撞撞地買了票，怎麼也應該是他回去的，開車來的路上看到了花，就想買給，怕累，飛機上的氣味不好聞，花香總是舒服一點兒的。

他沒送過孩子花，還是花店老板推薦的，香檳玫瑰和紅玫瑰。

人海茫茫，我只鐘你。

“哪有。”陳燃聞了下，是新鮮的，“喜歡的。”

陳燃跟譚驍回了家，譚驍下午不去公司，在視頻里見過很多次譚驍的房間，太單調，跟酒店差不多，進了房間，他從鞋柜拿出一雙拖鞋，的，專門給準備的:“來我家不用穿男士拖鞋，專門給你買的。”

陳燃聽出他是在提那次去家里，家沒有準備他的拖鞋。

兩個人原本是打算放下行李就去外邊吃東西，飛機上的飯難吃，肯定了，結果只是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后續就不可收拾。

在飛機場是忍著的，在車上是忍著的，在電梯里也是忍著的，現在在單獨的私空間里，空氣中都散發了不可描述的味道，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吃飯上，有別的事要做，很重要。

他們最后還是點了外賣，其他人都說上馬餃子下馬面，陳燃偏偏不一樣，點了譚驍附近的快餐，可樂和漢堡，像他們沒分開過。

譚氏和林氏的競標結果已經出來了，沒有懸念，譚氏取得了最后的勝利，現在林氏可以說是強弩之末，再經歷不起任何事，這是譚驍給林至白的一點兒警告，卻沒想到為林至白又打電話給陳燃的原因。

好在陳燃換了手機的號碼，也跟他說了理由。

之前的消耗太大，陳燃連床都懶得下，外賣是拿到床邊吃的，譚驍幫拆開包裝袋，送到邊:“這次的服務還滿意嗎？”

“滿意。”陳燃咬了口漢堡，看見他眼底的笑。

陳燃本來以為他說的是把外賣送到邊，沒想是其他的，忍不住手打了他一下，紅了又心疼，譚驍沒再跟開玩笑。

之后稚了不，平日里隔著視頻喂給彼此吃，現在是實打實地在喂，心里安穩。

“你再去把行李箱拿過來。”陳燃現在嫌他喂得不好。

譚驍嗯了一聲，提過來，還怪沉。來這里滿打滿算不過兩天，帶了多服，不過想想也是，陳燃，多帶些也正常。

“打開。”自打他喂了一個漢堡，陳燃已經習慣支使他了。

譚驍應了聲好，箱子

打開，他整個人都愣了下，陳燃看見他的表，笑了。

箱子里沒放多的服，全是帶給他的東西。

上班的時候，蔣明余看見陳燃帶的東西，還調侃，是不是去哪兒提親。

陳燃想他這句話也沒錯。

的大學在本地上，一直不明白其他宿舍的同學為什麼每次從外地回來都會帶大包小包，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都想給譚驍帶，多給他一點兒什麼，好像自己也多去了一分。

“公司樓下有個賣竹編的老，我下班路過，正巧看到在編，惟妙惟肖的。”陳燃從床上探下來，給他拿起樣東西，是竹枝編的小貓玩，解釋，“那時候我在想，你總是怕貓的，想買一個嚇一嚇你，但又覺得還是算了。”

忽然想起他跟講述波比時候的神，心底也好，眼底也好藏滿了緒，但問了，他就說了。那天買回家的時候，和他視頻，到底也沒拿出來給他看，舍不得。

臨走前，陳燃又看到桌面上放置的玩偶，還是裝進了箱子里，想讓他瞧一瞧。

這是想他的證明。

“這只貓不會咬人，不會對你不好。”把竹子編的小貓放進他手里。

竹子的表皮是涼的，底座又帶了手上的溫度。

“在我陪不了你的時候，它會陪你。”

那只竹子的小貓太可，昂首，眼睛翠綠翠綠的，抬起頭，對著譚驍的視線，明明和波比是一樣的姿態，但又有什麼地方是不同的。

手指上它的尾，好像沒那麼怕了。

“我確實很怕貓。”他說，笑了，“這只除外。”

陳燃在上海呆了兩天，想去的地方都沒有去，在譚驍的房間里呆了兩天，也沒有吃很多的食，都由兩個人點外賣，或在家里湊乎些吃了。

真的了陳姓褒姒，譚驍也不虧為譚姓幽王。

才知道原來真的相的兩個人，去哪兒看什麼，去哪兒吃什麼，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其他的也統統沒有了吸引力。

時間過得太快，臨走的前一個晚上，上海又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