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驍回來了, 因為春節，他可以先休息一段時間再進公司。

陳燃有兩年沒好好過春節了，前年是因為林至白, 沒兩天就查到了他出軌的消息, 心里煩，好好的新年荒廢了，直到第二年都沒緩過勁, 今年陳燃答應回陳母回家，母倆個人在家吃餃子過團圓年。

明天才過三十，陳燃在陳母家里好春聯, 等譚驍來接, 中途, 又被強制塞了兩幅在包里, 陳母讓回去也，一幅在出租的公寓單元門口，另一幅在家門口。

作為母親大概都這樣, 有不完的心，分明隔天就回來了，就這麼一天時間, 陳母還是不放心, 又給陳燃帶了一盒餃子, 現包的，還沒煮，讓和譚驍晚上回去能吃。

“聽見沒？給小譚煮點兒餃子, 別總帶著小譚吃外賣，不健康。”陳母趁陳燃穿鞋連忙灌輸自己的那套健康理論，“多吃點兒青菜、胡蘿卜、蝦、魚, 這些都對好，外賣油多，安全不安全都不知道。”

其實有兩天沒吃外賣了，陳燃跟陳母說了最近在學做菜，和譚驍每天在樓下的小菜店買新鮮的菜，然后一塊兒上樓，譚驍洗菜，陳燃做菜，兩個人配合的還好，但陳母就是犯嘀咕。

都因為之前陳燃太懶，陳母又沒見到實圖片，擔心是不想讓自個兒擔心，糊弄。陳燃說了如果晚上做飯一定給拍照片。

“好了，好了。”陳燃接過那盒餃子，“我知道了。”

“明天回來還想吃什麼，記得發個短信。”陳母最后囑咐一句。

陳燃應下一聲，端著新鮮餃子，下樓，找到譚驍的車，上車，一把將保鮮盒塞到他懷里:“我媽讓我給你帶的。”

“幫我謝謝伯母。”他接過保鮮盒，放到一邊，覺得陳燃不太對勁，“怎麼了？”

車子里有很好聞的烏木味，跟譚驍上的一樣，淡淡的，不仔細聞就會忽略。

陳燃偏過頭去，看著玻璃里的譚驍，假裝生氣，拍開他的手，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私下聯系。”

要不然陳母怎麼總拿著吃外賣的事

說？

譚驍無奈笑了笑，沒開車，先側過，過來幫系好安全帶，知道譚驍就在樓下，出門急，連圍巾都忘帶了，穿了大敞的呢子大，脖頸在外，任由他的呼吸散開，熱熱的。

“本來也是你推給我的。”他說著，一點兒愧疚的意思都沒有，手指到的手指，想讓看過來。

陳燃沉默了下，確實，和譚驍說的一樣，陳母的微信是推給譚驍的，但本意是讓兩個人適當親近，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陳母對他比對自己還要好，原先還害怕他被陳母欺負，現在看起來真是多此一舉，吃個外賣還了自己帶譚驍一塊兒吃。

“我不管。”陳燃余瞥他。

“好吧，那你想怎麼樣？”譚驍問。

陳燃抬眸，看向玻璃窗上的譚驍，他湊過來看，視線和集中在一點，相，他的手在的腰上，撓了一下，沒忍住，陳燃轉了過來。

的音調里都有笑，躲了又躲，還在裝:“我不知道。”

孩子的通病，其實沒什麼事兒，但就是想讓對方哄哄自己，說兩句話。

譚驍早就看出是裝作生氣，眼神都藏不住，最近外賣沒怎麼吃，兩個人每天吃的都是陳燃做的飯，想必早就吃膩了，這麼一詐他就是為了在外邊吃頓飯，也不是吃不起，但某人信誓旦旦地保證要過上健康的生活，他就沒想過帶出去吃。

“換個口味？”譚驍問，“今天不讓你做飯了。”

他的手重新勾住，兩個人的拇指在纏繞。

陳燃終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沒跟陳母說，實在沒什麼做飯天賦，做的飯可是太難吃了，面上又不想讓自己太欣喜，裝作勉勉強強地哦了一聲:“那吃什麼吧？”

“。”他還怪神，“我帶你去？”

陳燃嗯了一聲。

譚驍開車一路往市中心去，這條街是商業街，食也多。陳燃滿懷期待想著譚驍帶去吃什麼，西餐？日料？再不濟是火鍋，都是好吃的，沒想到最終的目的地是超市。

要知道在一條如此繁華的商業街，兩個人逛超市有多神奇，陳燃不可思議地看向

譚驍，想問他，不讓做飯，不是應該帶去吃飯，相反，來超市是什麼意思。

“不是去吃飯嗎？”陳燃試探。

譚驍拉了個推車，過來:“不是，來購的，然后回家。”

陳燃覺得自己上當騙了，今天故意裝生氣就是為這個:“…….說好我不做飯。”

“沒讓你做。”譚驍笑了，帶進去，“今天我做。”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兩個人第一次逛這樣大型的超市，超市里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外國人，在家鄉聽到各個地方雜的外語是很神奇的，有一瞬間，陳燃甚至覺得他們回到了杉磯，兩個人的關系剛剛好轉，還不太相的時候。

譚驍低頭，拉過一旁的推車，把陳燃隨帶著的包放進去，好讓空出手，更方便陳燃挑選東西。

超市的燈很亮，接近白，面前就是購架，上邊擺放滿了各各樣的零食，陳燃小時候很喜歡逛超市，尤其是和陳母一起，總覺得什麼都想買一點兒，長大了，反而小了。

兩個人直奔蔬菜區，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給譚驍挑選菜品。

只是，不過三十米的路，陳燃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譚驍跟在后，距離不遠不近，剛好一個小臂的距離，不說走在旁邊，也不說牽著，兩個人就好像陌生人，只能靠后拉著車筐來證明彼此還是認識的。

陳燃忍不住，先停在旁邊調味區。

譚驍也停了下來，跟站在貨架前，一起去看貨架上的瓶瓶罐罐:“要買什麼？”

“不買什麼。”

陳燃站到他旁邊，不買也還是沒腳，但手指是的，不知不覺就到推車的車把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的手，涼的熱的，冷的燙的，相互替著。

“想推？”譚驍笑了，問。

陳燃抬起頭，推車而已，又不是沒推過，現在想推開的是譚驍的手，明明剛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很偏牽手，有事沒事都會拉著的手，分也分不開，現在怎麼就了想。

習慣做一件事會產生依賴，牽手也是。

“你覺得呢？”陳燃反問他。

“想推。”這次是

肯定句，譚驍低眸，看，能看出眼底的期待，但就是想逗逗，松開手，給，“那給你推。”

陳燃憋了口氣，有點兒失，還沒來得及松開推車的手，說算了，右手就被他帶進了手心里，比剛剛的溫度要高:“單手不好掌握方向。”

陳燃想甩開他的手，他又說:“不信你試試？”

聽譚驍這麼說，陳燃還真的不信邪，全都由來控，一手推車，另一只手牽譚驍，發現一個手確實不行，不好適應，方向也不好掌握，還容易撞到其他人，一路上撞了多東西，心里有數，車筐里空空的，旁邊的售貨架砰砰直響。

“那你也把手搭上去。”陳燃試圖找出解決方法。

譚驍聽話，重新把右手又搭上去，陳燃搭著左手，一個人控制一邊。

左手的手指又被勾住，陳燃抬起自己的左手搭住車把手，右手拉著他的，總是要找個姿勢拉住的:“這樣就是雙手了。”

兩個人像是玩最開始的育游戲，兩人三足，只不過他們是兩人兩手，去控制推車，從油炸膨化食品區走向生鮮區。

因為要控制方向，他們得好近，超市里的人流好多，任誰看都覺得他們是一對奇怪的，好好的姿勢不能走路，非要搞這樣的特殊。

推車拐一個新的貨架，買飲料的，四周沒有人，譚驍忽然剎住腳步，他的力氣大，一停，推車跟著也停，連帶了陳燃，回過頭，看到他的手松開，子倒是湊了過來:“怎麼就這麼想牽手呢？”

陳燃呼吸停了停，心臟卻猛烈地起伏著，偏開眼。

其實也不知道，經過了異地以后，好像比之前更粘人了，無時無刻不想陪著他，想跟他牽手，想跟他擁抱，想跟他接吻，想跟他做很多的事，這都了最自然不過的家常事，但等到譚驍忽然這麼問，又覺得好恥。

“我也沒有……..”陳燃想辯駁兩句。

可是對上他的眼睛，又什麼都反駁不出來了。

上落下一個吻，就算是這個貨架沒人，他的作也很輕，不魯莽，然后又起了，抬手，看了眼的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