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遠邵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想法來到棠宮，我甚至想不到要用什麼話來回復你，更讓我覺得不能理解，不可理喻的是你竟然覺得你沒有任何過錯。”

說到這里聞韞笙笑出聲來，帶著幾分自嘲。

“錦錦的悲劇是從云皎出現之后開始的嗎？”

聞韞笙盯著聞遠邵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見他沒有開口，他接著繼續說道。

“的悲劇，除了林家贈予的之外，全部的來源都在你上你知道嗎？你深知兩家婚約的事，對此不拒絕不接，堂而皇之地接對你的好，卻從未想要回饋什麼給，更是在東窗事發的時候將退出去將自己摘干凈。”

“聞遠邵，你現在是怎麼對云皎的，你之前就是怎麼對待錦錦的，你這人從未改過，也絕不會改，你骨子里的劣就是在急的時候將別人退出去，換得自己一干凈。”

然后還要對所有人說，你看我是干凈的，和我沒關系的。

真的可笑。

聞遠邵頓時覺得臉上無，像是臉上被人活生生的撕掉一層皮一樣的難堪。

他甚至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因為只要仔細一想就知道。

聞韞笙說的。

都是對的。

他就是這樣的人，卻還總是在泥潭里掙扎，想要讓人覺得他是干凈無辜的。

但實際上他最不無辜。

很多事都是他一手造的。

他垂下頭去，低低自嘲地笑了兩聲。

最后離開棠宮的時候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聞韞笙想，以后大約都見不到聞遠邵了。

他應該很長時間都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想到這里，竟也覺得可以松一口氣了。

-

三日后

陳家出殯。

陳淮枳的骨灰早早的就已經土了，但是陳家人還是悲痛難耐，所以還是選擇用儀式送陳淮枳一程。

出殯儀式上聞韞笙看到很久沒有見過的黎向芙。

比起之前在林晝錦邊看到的時候相比，現在的黎向芙簡直判若兩人，甚至可以說是除了外貌沒有毫相似的地方。

聞韞笙走過去敬了香之后對黎向芙說道。

“錦錦很擔心你，重要，多多保重。”

聽到林晝錦的名字，黎向芙微微抬眸看了看面前的人。

輕聲問道。

“小錦現在還好嗎？”

聞韞笙微微頷首，“還好，你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和二叔說。”

黎向芙的點頭，鼻尖的酸楚又一下溢出。

聲音略帶哽咽地說著。“多謝二叔。”

聞韞笙點頭，側離開，看到陳景盛的時候聞韞笙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說陳景盛的狀態比起黎向芙要好一點，但是聞韞笙知道這樣的他已經到了極限。

他是陳家的掌權人，他有他的難，在外人面前他必須表現得很好，才不會讓陳氏有半分的差錯。

所以他們總說他們的喜怒不能輕易讓人知道。

若是被人輕易地知道你的喜怒，就相當于被人拿住了命門。

對于陳景盛他沒有什麼話好說，只是淡聲說道。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接開口。”

陳景盛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有時候沉默比起話語，更有力量。

這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很大很大，幾乎要將整個城市都吞沒一般。

一行人到墓園的時候黑的打傘打了一片。

聞韞笙在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一抹影。

他走過去，站在樹下，對著這人說道。

“他現在應該需要你的。”

樹下的人早已泣不聲，溫初棠看著聞韞笙問道。

“他從來都不需要我，我從來都只是他可有可無的一個人。”

大約是陳景盛的子使然，讓他習慣的什麼話都放在肚子里不愿說出口，對于自己的人亦是不會明晃晃地將掛在邊。

聞韞笙開口，綿延悠長。

“有些人，他有十分的上說著十一分，但做到的只有兩分，有的人，他也有十分的，上說著的可能只有兩分，但做到的卻有十一分，你不能因為他上沒有說的九分，就將他那剩余的九分忽視。”

“溫初棠，有些人，天如此不和說，你看他，今天這樣的日子，也一樣一言不發，你說他不難過嗎？他大概比誰都要難過，但是他不能表達出來，因為知道他表達出來，被人就會知道這個人的肋在哪里。”

而他們，不能有肋。

它是如此，陳景盛更是如此。

說完，溫初棠看向那人群中一黑的陳景盛，他手上的白花亮得刺眼，覺好像沒有一點籠罩著他。

好像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黑暗了。

溫初棠吸了吸鼻子，淡淡開口。

“我知道了，多謝聞總。”

說完，聞韞笙沒有多加逗留，只離開。

溫初棠隔著遙遠人群，在濛濛細雨正看著陳景盛，好一會兒之后溫初棠看到陳景盛抬眼看了過來。

但是說不上來是什麼緒，他面無表地收回了視線。

剛剛聞韞笙說的話似乎還在耳畔回響。

“你不能因為他只說兩分，就將他剩下的九分都忽略掉。”

不想陳景盛是這樣的，邁出步子踩著水走到陳景盛的邊，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換了只手撐傘，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

能明顯覺到陳景盛的子一僵。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手反握著，十指相扣。

他剩下的九分意，似乎都融化在掌心的溫度里。

溫初棠想，這大概才是真實的陳景盛吧。

是有溫度的，是的。

聞韞笙回了棠宮之后給林晝錦打了通視頻電話。

前面準備出門的時候林晝錦說等結束了給回個電話，不知道這會兒在做什麼。

-

聞韞笙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林晝錦還在花園里曬太。

聽到手機響的時候連忙拿起手機看了眼，接通的時候聞韞笙那邊是灰蒙蒙的，覺悶悶的。

淡淡開口問了句。

“沒開燈嗎？”

聞韞笙輕聲應了句。

“剛到家。”說完他抬手按下墻上的燈，視頻里一下亮了起來。

林晝錦這才看到他漉漉的發梢和上。

“淋雨了？”

林晝錦開口詢問道，聞韞笙垂眸看了眼自己上，“對，今天外面大雨，淋了點。”

說完，林晝錦淺淺應了聲，抬眸看了看上方隔著樹葉都能覺到的炙熱驕，這點葉片似乎都要被刺破。

開口問了句。

“你看到芙芙了嗎？”

“看到了，有點憔悴，估計是這段時間的事弄得心力瘁，我讓黎宥庭好好照顧，你別擔心。”

聞韞笙開口說道，他自然知道林晝錦擔心黎向芙，所以才會想著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來。

林晝錦微微點頭。

開口問了句。

“你下次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有點想他，特別是視頻的時候，看得見不著的時候。

格外的想念。

聞韞笙思忖半晌后，答。“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下次過去，估計得要個一個月了。”

這個月聞氏部開始徹底清掃，這個時候他不能離開，所以去港城的事只能往后推遲。

聞韞笙低聲問道。

“怎麼了？是有事？”

林晝錦搖了搖頭，聲音甜。“就是想你了。”

這一句話說得格外的好聽，聞韞笙淺淺笑著。

“話說得好聽，下次見面的時候當面說給我聽。”

林晝錦臉皮薄，有些隔著屏幕能說出來的話，當著面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聞韞笙只好這樣調侃道。

說到后面，林晝錦想著，等他下次來的時候大約也有四個多月了。

到時候就可以告訴他這件事了。

到時候他想后悔也來不及了。

只是有點期待他知道之后的表了。

大約也能明白過來沈家人對他的敵意所在了。

-

沈庭安過了兩天才回來。

到家的時候林晝錦正在醫院里幫母親搬東西，上次和沈煜提了一之后沈煜就和醫生商量了一下，說是可以出院，只不過要先觀察幾天。

好在這幾天秋婳的狀態很穩定，今天正好可以搬回家。

沈庭安回到家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你們需要幫忙嗎？要不要我過去？”

沈庭安在電話里問道，林晝錦直接拒絕了。“沒事的，這兒這麼多人呢，不要要幫忙的，你剛回來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就到家了。”

聽林晝錦這樣說沈庭安也算是放下心來，直接應道。

“行，那就這樣吧。”

林晝錦掛了電話之后繼續推著秋婳散步，問了句。

“庭安的電話嗎？”

林晝錦一愣，笑著說，“你能聽出來的聲音啊？”

秋婳笑著點頭，“可以聽出來。”

林晝錦點頭說，“是他的，問要不要來幫忙，我讓他在家好好休息，我們馬上就回去了。”

秋婳笑笑，覺好久沒有回家了，這下心里反倒多了幾分期待。

“還有點期待回家住。”

林晝錦知道在醫院住了很久，能回家肯定很開心。

“馬上就能回家了，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他們早早備下，晚上多做點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