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心里一咯噔，指尖微微發。

知道這個律師的意思，他應該知道蘇家和陳家的婚約。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霍燃的聲音，下意識地抬眼看向霍燃。

霍燃已經側過頭，微微垂著眼看，無聲又緩慢地勾笑了笑，結輕：“嗯。”

他的確很有福氣。

若他沒有福氣，這失的珍寶如何失而復得？

年會進行到一半，舞臺上的節目也快要結束了，流程到了席老發言。霍燃陪著席老到了舞臺的邊緣，由禮儀小姐扶著席老上去。

席老才站穩，全場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席老笑著總結了過去的一年，期許未來的一年，也對法治的明天表示了期待，然后就是頒獎環節，有什麼最歡迎律師獎、業務一流獎，還有什麼勞模獎。陸渝州上臺領了好幾次獎，拿得最多的是最歡迎獎。

他站在舞臺上，眼角眉梢笑意彌漫，紳士地微微鞠躬，手上拿了好幾個獎杯，臺下是他的迷妹們的起哄聲。

“陸律師，來一個飛吻。”

“陸律師，看這邊，我要被電暈了。”

只有蘇予和霍燃看出陸渝州的苦不堪言，這些最歡迎獎大部分是客戶投票選出來的，他接待的大部分客戶是想要離婚的富婆，那些富婆都對他很滿意，每年都會投票給他，投完了還要大張旗鼓地告訴他，并借著各種機會打他的工作專用手機號約他出去。

蘇予聽說，在富婆圈子里，陸渝州已經是一個名人了，們還給他起了一個響亮的稱：小狼狗，代表著年輕力壯、力旺盛。

后半場是敬酒環節，齊若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敬酒的。穿著紅的絨長，細膩白皙的在燈下有著瑩潤的澤，臉上化著復古的妝，烈焰紅，渾散發著都市時尚強人的氣息。

走到霍燃的旁邊，對著席老敬酒，嗓音溫：“席老，我代表陸氏集團敬您一杯。”

席老一路帶著霍燃，自然知道齊若的存在，何況齊若今天是代表陸氏集團——律所最大的合作方之一來的。

齊若很有禮貌，又八面玲瓏，在座的各位，一個都沒落下，一個都沒得罪，最后才來敬蘇予。

蘇予站起來，手里握著紅酒杯，和齊若輕輕地了。

兩個人角都含著淺笑。

齊若笑著說：“你是阿燃的律師助理，阿燃工作起來很拼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蘇予不喜歡齊若的語氣，一是齊若裝作不認識，二是齊若的語氣就好像霍燃是自己的人一樣。

不過蘇予抿著沒說什麼，只是輕輕地和了杯，淺淺地啜了一口紅酒。

席老問：“小齊，最近工作怎麼樣？”

齊若笑意盈盈：“還算順利，謝謝席老關心。”

不知道是因為齊若經常來律所找霍燃，還是因為齊若的公司和律所合作多，在座的不律師都認識齊若。

“齊小姐，好久不見。”

“齊小姐，最近越來越好看了。”

齊若眼里的笑快要溢出來了：“謝謝。”

“好久沒見到你了，下次我們有機會再約，我讓霍律師親自去請你。”

齊若微微斂眸，含笑的眼睛有些黑亮，滿懷地看了霍燃一眼，讓外人一看，只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微妙又曖昧。

酒桌上容易醉酒。

“還是霍律師好福氣，有小齊這麼一個能干賢惠的青梅。我上次聽說，霍律師的都是小齊幫著照顧的。”

“小齊是一個好姑娘，這年頭愿意幫著照顧老人的孩子可不多了。”

這些人似乎忘記了，他們剛剛才在談霍燃和蘇予。

蘇予眨了幾下眼睛，眉心跳著，有些心不在焉。聽著大家的話，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酒，不知不覺間，那半瓶紅酒都快被喝了。

但知道自己沒資格說什麼，這麼多年，的確是齊若陪伴在霍的邊，霍也的確不喜歡自己。

霍燃抬起眼皮，眼眸漆黑，不置可否。這樣的問題，本來就有些難以回應，如果他直接否認，就太不給齊若面子了，不管怎麼樣，齊若今晚代表的是律所的合作方，又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姑娘。

但不解釋的話……霍燃已經到蘇予想要從他手上掙的作了。

他微微笑著，心里卻嘆了一口氣，捉住的手，固定在自己的上。

霍燃禮貌地笑了笑，開口道：“阿若的確是一個好姑娘，我也把當作親孫。”

齊若有些尷尬地立在原地，抿著。

的心在高高的地方懸著，然后狠狠地摔落在地上，摔得稀爛。

怔然地僵住軀，只因看到霍燃低頭時的溫，周散發出溫的氣息，只對著蘇予。

齊若的心臟了一下，覺得自己游離在熱鬧之外，這群人似乎不覺得尷尬，也不覺得難堪，沒人說起蘇予和陳言則的事，甚至沒人把剛剛發生的事當一回事。

悲哀地想，誰讓齊若只是一個鄉下窮孩呢，蘇予卻是恒龍集團的千金大小姐。

宴會繼續進行，蘇予想去整理妝容。

衛生間在走廊的盡頭，地毯，落地無聲。

蘇予剛打開水龍頭，就聽到后傳來的高跟鞋落地聲，清脆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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