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蘇予的心臟一沉,像被什麼重狠狠地拉拽了下去。
蘇治國冷笑:“言則是我認定的婿,也是我蘇家唯一的婿,不管你愿意還是不愿意,你這輩子只能嫁給他!今天我讓言則過來,就是為了談你們倆的事,拖了這麼久,是時候定下來了。”
蘇予的手在抖。
陳言則看著蘇予的眼神很平靜,只有在掃過蘇予和霍燃握著的手時,他平靜無瀾的眼眸里才會閃過一嘲諷。
蘇治國繼續道:“蘇予,你是沒吃過苦,不食人間煙火,不知道貧窮是什麼滋味,所以才會一意孤行地想和霍燃在一起。”這一次,他的目終于落在霍燃的上,帶著輕蔑,“霍律師,五年前我對你說的話,你是都忘記了嗎?還是你以為,過了五年,就能改變一切了?很可惜,生活就是這樣無,不管是過了五年、十年,還是五十年,你都是殺人犯的孩子,還是那個一無所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窮小子。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不過是曇花一現。”
霍燃一直沉默著,安靜地聽著蘇治國的話,默默地忍著他的發泄。
蘇治國說出的每一個字都狠狠地扎在霍燃的心口上:“蘇予,你可以不顧蘇家的臉面,可以不顧我,不顧你自己,但你以后要怎麼對你的孩子說起他的爺爺?”他譏諷地笑,“你是準備告訴孩子,他的爺爺其中有一個是殺人犯,互相殘殺嗎?準備告訴孩子是他的父親親手送他進的監獄?準備告訴孩子他的父親還有可能傳了爺爺的基因,也會變得那樣殘忍?”
蘇予只覺得腔里刮著冷冽的寒風,覺得難堪又心疼,的爸爸親手將霍燃的傷口割開暴在空氣中。
想阻止爸爸,嚨卻堵塞著什麼,一團:“不是,爸,他不是這樣……”
“不是哪樣?我說的哪一句話不是實話?”蘇治國繃了臉,“蘇予,你的婚姻應該是讓你過得更幸福,而不是讓你降低生活水準。很明顯,你和霍燃結婚,只會降低你原有的生活質量!”
蘇予的口起伏了一下,盡量語氣平靜道:“爸,你應該知道,婚姻的幸福并不能只靠質來衡量。”
蘇治國的瞳孔放大,他這時候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向來討厭別人打他的計劃,而蘇予為了霍燃,三番五次忤逆他,離他的掌控。
他盯著霍燃:“霍律師,阿予不懂事,被你三言兩語哄得團團轉。你比起五年前穩重不,五年前你能和蘇予分開,現在更是可以,對嗎?”他瞇起雙眼,聲音不重,輕輕地冷笑了一聲,“你活在里,應該也不想把阿予帶到里吧?”
蘇予的瞳孔驟:“爸!”
“夠了,蘇予,這場鬧劇到此為止!你和言則的婚禮就定在年后!這段日子是我對你太過縱容了,依我看,律所的工作你也不用繼續了。”蘇治國看向陳言則,嗓音溫和了幾分,“言則,今天就先到這兒,我先帶阿予回去了,明天你來家里,咱們再商量商量婚禮的細節。”
蘇治國一邊說,一邊走到蘇予的面前。
陳言則的笑意在昏黃的燈下若若現,影錯,他的笑模糊得很遙遠:“知道了,伯父,我送你們回去吧。”
蘇予抿,不知道腔里是怒意多,還是失多。的紅了:“爸,你覺得言則就是我的良配嗎?”
蘇予了手指,霍燃手上的溫度燙著的手心,從進門開始,他給予的就是無聲的支撐。的心慢慢地定了下來,睫了幾下,轉頭看著陳言則,認真又平靜地問:“言則,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陳言則看著蘇予,還沒說話,蘇治國就沉聲道:“沒有誰比言則更適合你,你媽媽以前就很喜歡言則,言則是我和你媽媽一起看中的人選。”
蘇予睫輕,聲音輕又緩:“爸,其實你本沒有明白媽媽的想法,如果媽媽在,絕不會看著我嫁給我不喜歡,也不喜歡我的人,也絕不會為了所謂的臉面和利益,而無視我的幸福。爸,你能不能聽一聽我的想法,而不是一味獨斷獨行?媽媽以前就不喜歡你的獨斷和專制。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或許媽媽當年就不會……”蘇予到底還有理智,沒有說完。
平時很會拿媽媽來刺激蘇治國,因為知道,媽媽就是蘇治國的肋和爭吵的導火索,偏偏數提起的幾次,都和霍燃有關。
蘇治國的瞳孔放大,朝著腦袋涌去,太突突跳了幾下,他忽然就高高地揚起了手掌。
電石火間,霍燃拽過蘇予,擋在了的面前。
重重的掌狠狠地落在了霍燃的臉上,他棱角分明的英俊側臉上瞬間落了紅的指痕。
一瞬間,包廂里安靜下來,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
蘇治國扇一樣的大手克制不住地抖著,僵在半空中。他的口起伏,又是憤怒,又是驚訝,最后舒了一口氣。
他憤怒是因為蘇予的話,驚訝是沒想到霍燃會擋在蘇予的面前,舒了一口氣是慶幸沒打到他的阿予。
霍燃盯著陳言則,黑眸平靜,淡淡地道:“陳言則,是男人的話,就不要玩現在的把戲,你和蘇予是什麼關系,你自己清楚。更何況,你本沒有追求蘇予的資格。”
蘇治國擰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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