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他輕輕地拂開鬢角的碎發，薄在的額頭上了：“我就是很想親親你。”

蘇予在車里睡得久了，臉頰被暖氣熏得微紅，黑眸里含了蒙蒙的水霧，讓人看著心得一塌糊涂。

霍燃看似穩重，但一到蘇予，他總是缺乏安全。

他抿了抿，呼吸綿長，問了一個他以為他永遠不可能問出的問題。

他問：“你喜歡我嗎，阿予？”

蘇予一怔，黑眸微微睜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霍燃怎麼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霍燃也覺得有些好笑，笑了一聲，手指了蘇予的臉頰，說：“算了，我隨便問的。”

蘇予又是一怔，隨后回過神，一把握住霍燃即將離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聲音輕：“我喜歡你啊。”頓了一下，“七年來，一直都是。”

霍燃回視著，嚨微，有什麼要從間溢出來。

蘇予微微傾，抿著想要去吻他。

只不過當即將靠近霍燃的時候，忽然被一力量拽回了副駕駛座上，是綁在上的安全帶。

蘇予：“……”

霍燃：“……”

他輕笑出聲，又探覆上去吻，十分繾綣。

夜中，蘇宅燈火璀璨，似乎在歡迎主人回來。院門口的角落懸掛著幽幽的路燈，照亮了車里，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漸漸地，燈影虛了，模糊了，晃來晃去的是彩的斑。

他笑著親。

蘇予回到家，剛準備休息就接到了林羨余的電話，要過來蘇宅。

沒多久，林羨余就到了。兩人穿著同款的睡躺在床上，臥室燈和，并不刺眼，林羨余微微瞇起了眼睛，攤開手掌遮在眼前，細微的線過掌心稍稍暈開。

忽然笑了，說：“你記得我初中瘋狂追過的那個男生嗎？”

“男生？”林羨余一說，蘇予就想起來了，“那個胖胖？”

“對。”林羨余說，“那個胖胖好像就是江寒汀。”

“江寒汀？”蘇予有些驚訝，因為無論如何都無法把江寒汀和胖胖的形象重疊在一起，更何況，江寒汀的表現也不像認識林羨余的樣子。

林羨余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了許久，聲音有些悶：“是啊，不過說來話長。”

兩人又安靜了一會兒。

蘇予轉頭看了一眼，察覺到今晚的心似乎有些低落，問：“你怎麼了？”

林羨余的聲音有些低：“他又出現了，又來找我了。”

蘇予目微沉，知道，這個“他”指的是林羨余的親生父親路東。

林羨余：“我有時候還是會害怕，害怕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影。我害怕我一覺醒來，仍舊在那個破破爛爛的小房子里，一切都是黑暗的，等待我的是一頓毒打，是辱罵，是挨。”

“不會的。”蘇予摟住了，“房子是真的，我是真的，你的家人是真的，你的工作也是真的，你已經有了全新的開始。”

“你說，為什麼有些父母可以那樣惡心？我想起他們，就會很厭惡我上流淌著他們的。”

“你跟他們不一樣的，阿余。”蘇予在心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知道林羨余是被林家領養的，林羨余也和說過曾經的遭遇。

林羨余的親生父親是一個游手好閑的二流子，吸毒、酗酒、嫖娼，還會家暴，的母親忍不了父親，勾搭上了別的男人，一走了之，留下一個人遭父親的毆打。

林羨余大概是想到了年的日子，鼻子微酸，眼眶一熱。的呼吸綿長了一瞬，勉強地笑了笑：“那個撿垃圾吃的小羨余肯定沒有想過，不久之后的，會機緣巧合被一個善良的家庭收養，有了新的家庭、新的房子、新的父母。”

一整晚，蘇予都安靜地聽著林羨余述說，安的語言太過蒼白，最好的安是無聲的陪伴和溫暖的擁抱。

隔天，林羨余忙工作去了，蘇予在家休息。拿出手機，拍下了自己正在閱讀的頁面，閑著無聊發給了霍燃，問：“你在做什麼呢？我在家里讀書。”

蘇予還沒有等到霍燃回復，的手機就收到一條信息。

蘇予盯著手機上的字眼，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

陳言則說：“阿予，如果沒有懷孕，我們還會在一起嗎？”

蘇予抿，睫低垂，剛要回復，陳言則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蘇予猶豫了一下，才了接聽。

陳言則的嗓音有些低沉：“阿予。”

蘇予聽出他有些醉意，擰了一下眉頭：“你喝酒了？”

“嗯。”

“應酬嗎？怎麼下午就喝酒了？”

“不是應酬。”他低聲，“就是有點事。”這件事指的是心事。

蘇予問：“你喝了多啊？”

“不知道，好像多的。”陳言則輕聲笑了笑，那頭又安靜下來，剩下的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兩個人莫名其妙地陷沉默中。

蘇予沒說話，陳言則也沒說話。他抵在門框上，低垂著頭，上很熱，頭發散，整個人都是頹喪的。

他忽然又出聲了：“阿予，你和霍燃現在怎麼樣了？”蘇予抿了抿，剛要回答，陳言則的結滾，又阻止了，“算了，你不要告訴我，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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