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盯著阿比蓋爾看了很久,表中略帶幾分對方看不懂的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開口了。
“我明白了。”
“謝了。”
“你並不需要向我道謝,我做這些,也不過是想……證明自己的正確罷了。”
他倒要看看,自己堅持已久的理念,究竟是不是錯誤的?
他不相信,一切真的會和沈昭說的那樣發生。
“灰老鼠,你覺得我也有錯嗎?”見到哈米德後,路易順口問道,
哈米德已經不想去吐槽這個貴族對自己的“稱”,默默翻了白眼。
他的表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回答。
“路易老爺,我倒是有一句話要勸勸你,沈昭昨天才托我轉告你一句話,給李家人留一條命。”
所以,別在查理和沈昭那了黴頭,就把更加狠辣的手段使到李家人上。
“他這個時候犯什麽聖母病?”
“這方麵是他老婆做主,而且,我們已經金盆洗手很多年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
想要折斷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非要讓自己的手上沾滿鮮。
為了長遠考慮,還是讓他們裝裝好人吧。
“這個嘛,我有辦法,就不勞你們來問我了。”路易冷哼一聲,氣音從鼻中發出,“真是有夠麻煩的……”
哈米德假裝沒聽到他的抱怨,而是在筆記本電腦上翻看近期信息,一邊看一邊說,“秦先生那邊已經拖住了秦墨,他手上果然還有籌碼。”
“秦墨這段時間恐怕有得忙了,比起楚清眠,他的父親才是真正了解他的敵手。”
路易的藍眸亮了一瞬,又在極短的時間了下去,隻剩下一片平靜。
“那秦墨是幫不了他了……哈,也不知道這隻可憐的小狗會不會有被拋棄的悲傷?”
他的語調中充滿了嘲諷。
“秦墨還真是技高超。”
哈米德搖搖頭,慨了一句,“一條狗好馴,並不是因為主人的訓狗技有多高超,而是因為狗狗喜歡主人。”
聞言,路易扯起角,“看來你很有會?”
“做人不也是一樣嗎?也好,友也罷,甚至是親,甘心被一個人馴服當然是出於對某人的。”
“別故作聰明說大道理了,如果你有你自己想象的那樣一半聰明,你早就比你實際那樣聰明兩倍了。”
路易沒有接著他的話說下去,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即使他的心裏已經默默記下了這一句話。
“既然你們都這麽要求我了,不如我也給你們提個要求吧?”
哈米德問,“什麽要求?”
“麻煩請你們尊重一下我的個人喜好,可以嗎?”
“什麽個人喜好?”
“對我指手畫腳,尤其是你。”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路易扯了扯角,整理好自己的領,不不慢,幹淨利落,“討厭你是我的特權。”
特權,什麽特權?
“當然是討厭灰老鼠的特權。”
哈米德灰的眼睛盯著對方,“拜托,出低微可不是我的罪名。”
“可你膽敢對我指手畫腳,這就是你的罪名了。”
簡直是不可理喻。
在哈米德與路易繼續日常互相敵視的同時,李東那邊已經忙炸了腦袋。
家族的事得他騰不出手,路易的種種行為就是要他們去死。
他也不是沒有去找過秦墨,可秦墨那邊竟然還有秦先生的殘餘勢力,麵對他們的報複和楚家一派的趁火打劫,秦墨有些應接無暇了。
李東知道。如果秦墨不停下來,空出一隻手幫他們。
他們恐怕就真的完蛋了。
可這談何容易。
就算秦墨真的會仗著兩人朋友的份騰出手,恐怕也不會好過。
“煩死了……”
李東把自己的頭發弄,疲憊的靠在椅子上。
近期以來的高強度使他心俱疲。
力如同附骨之蛆,攀附在他的心髒上,甚至還要迫著其他髒的覺。
通常,人的力一大,就會想著通過其他方式發泄出去。
李東也不例外。
他的目忽然落在了櫃子上擺放的紅酒,大部分時候那玩意都是一個裝飾品罷了。
可他忽然覺得嚨有點。
借酒消愁是個好辦法。
可一個人顯得太過狼狽。
他下意識的想起了哈米德。
那個家夥,似乎也喜歡喝酒的樣子。
他還沒有上一次的約定,可現在形可不允許兩個人舉杯消愁,互相吐槽和解悶。
“還是找其他人吧……”
這樣想著,李東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當他和其他人一起喝酒時,忽然收到了哈米德的邀請。
【路易•坎貝爾邀請你一敘】
【Ps:我隻是個無的傳話工罷了,請不要把你倆的恩怨牽扯到我上。】
哈米德隻想做一個平平無奇的程序員而已。
李東看著這則邀請,心下思緒更加繁雜。
一時之間,他分不清楚這是一個陷阱,還是一個其他什麽東西。
他需要考慮考慮。
究竟要不要去。
路易能有什麽要和他說的?嘲諷他的失敗嗎?
這家夥也不至於無聊這個樣子吧?
他思考了很多天,才堪堪回複哈米德。
他的決定是,去看看吧。
現在他於進退兩難的地步,頭是一刀,頭還是一刀,那還不如頭去看看外頭的劊子手到底發生了什麽。
反正再這樣下去,李家的覆滅也照樣是命中注定。
想通了這些李東的心境,突然變得十分暢通。
覺完全沒什麽好怕的了。
他現在就是一塊滾刀。
是啊,大不了就弄死他好了。
“你好。坎貝爾先生。”他向路易打招呼。
路易還是一副誰也看不起的模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李東,態度顯而易見。
“李東,看起來人和名字一樣普通。”
“……”
“算了,哈米德,你不見見你的老朋友嗎?”
哈米德:“……”
能不能別喊他了?他其實就不想出現在這裏。
“是你啊,哈米德,好久不見。”
李東和他打了一聲招呼,態度自然,完全沒有尷尬的覺。
哈米德點點頭,找了一個遠點的位置坐下。
李東也跟著他坐下,剛好坐在了路易的對麵。
“坎貝爾先生,你找我來是有什麽事要談?”
他單刀直,也懶得去整什麽客套話了。
“現在李家不過是強弩之末,沒什麽翻盤的可能,秦墨也不會幫你們,你應該很清楚你們的境吧?”
“當然。”
“很好,既然如此,我很清楚的告訴你,我可以放過李家,但是……”
李東瞬間抬起頭,眼睛中閃過一期冀,“你們有什麽條件。”
“在聽我的條件前,不如先聽聽我的故事。”
李東沉默了。
這個路易,怎麽和哈米德一模一樣。
上來就給他講故事?
他們是不是有點太喜歡講故事了?這麽講,怎麽不去寫小說。
“我有一個視若珍寶的弟弟,他與我同樣份高貴,盡家族長輩寵,卻總是不滿於我們的管教。
從小到大,我一直試圖‘馴服’他。如同英國作家王爾德書中所說的那樣‘馴服’,他卻不斷反抗著,甚至離家出走五年。
他不缺錢不缺,卻莫名空虛,最後,他竟然對我說,沈昭能夠填補他的空虛,幫他實現個人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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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這些至親之人,不斷放縱他的空虛。我和阿比蓋爾努力了那麽久,卻讓沈昭了馴服他的人。
親如此,那友呢?”
路易那雙藍眸如同一片幽深的海洋,帶著不可琢磨的意味,仿佛是在質問查理、沈昭、李東以及自己。
“李東,如果你能讓秦墨出手幫你,我就會停手。”
他一定要看看,沈昭為什麽能夠馴服查理,秦墨為什麽能夠馴服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