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喬婉君被抓的第二日。

    沈歸終於見到了秦王。

    “王爺，您為何要抓喬婉君？”

    秦王看他一眼，似是有些不解道，“我這是在幫你啊！”

    “你出皇城，一路尾隨到尚安，不就是想搶走喬婉君嗎？”

    “看，我對你多好，幫你把人搶回來了。”

    沈歸震驚，“你跟蹤我？”

    秦王搖搖頭，笑著道，“不止，我是在利用你。”

    “我早知道你一直沒死了爭奪喬婉君的心，所以就假裝不知道，然後讓人暗中盯著你。”

    “瞧，收獲多大啊！”

    沈歸黑了臉，子都僵住了，還未待他開口，秦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半是威脅半是道，“如今喬婉君在我手上，你若是好好聽話，我就將賞給你。懂嗎？”

    若是不聽話，隻怕不僅僅是喬婉君，就連他自己都得死。

    沈歸掙紮著，最後握的拳頭，緩緩鬆開了。

    他沒得選擇，隻能妥協。

    喬婉君被抓的第三日，見到了沈歸。

    “所以說，是你將秦王引來的？你跟他是一夥的？”

    沈歸慌忙解釋，“不是的。”

    他看向喬婉君，在臉上看到了被背叛的痛苦和失，這不是他想要的。

    “阿婉，我雖然投靠了秦王，但我也是不由己。”

    “你被秦王抓走這件事，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

    喬婉君卻再也不相信他的話了，指著沈歸怒道，“你們狼狽為，一丘之貉，還在為自己找借口？”

    “若說你是有苦衷的，那你為何要設計毒害杏兒？又嫁禍到沈落衡頭上，最後又設計讓我知曉這一切？”

    “秦王重翻顧二娘的舊賬，你難道不知道嗎？”

    被關的這兩日，想了很多，才終於慢慢理清了思路。

    當初，秦王步步，勢必要讓顧二娘認罪伏法，還要治個包庇罪犯之罪。

    可隨著顧二娘自縊的消息傳出，秦王便沒再發難了。

    當時沉浸在接二連三的痛苦打擊中，隻以為是因為二娘死了，秦王沒了把柄，這才不了了之。

    現在想想，或許就是因為目的已經達，才收了手。

    “難道這些，你也是不得已嗎？”

    見到了沈落衡的真麵目，而後同、可憐沈歸的遭遇，也對他有著深深的愧疚。

    在那樣心緒雜，又不知該相信誰的時候，沈歸再次向出了援手。

    沈歸將沈落衡險毒辣的一麵剖開來給喬婉君看，在痛苦驚懼的時候，說要帶逃離這一切。

    信了。

    也照樣做了。

    卻沒想到還是被騙。

    這樣的沈歸和沈落衡又有何差別？

    甚至更惡劣。

    沈落衡私狠毒，欺騙。

    事敗後坦然承認自己的偏執，也未曾給自己開。

    可沈歸不僅私狠毒，欺騙，還利用。

    事敗後，將這一切都歸咎於‘不由己’‘不得已’。

    就像當初，沈歸在和富貴權勢之間，放棄了。

    事後，又後悔，想要挽回。

    沈歸總在放棄、失去、後悔、挽回的怪圈中不斷掙紮。

    他什麽都想要，既要還要，最後卻終究竹籃打水一場空。

    麵對的問，沈歸百口莫辯。

    因為，一切都是真的。

    自從他要求回沈家，便已經開始利用喬婉君。

    他知道，以沈落衡的偏執占有，定不會容下他。

    而他當時是眾矢之的，就像個箭靶子似的，整日被沈落衡盯著。

    他要擺這種束縛，唯有假死才能。

    才能走到暗，去找沈落衡的罪證，去培養自己的勢力。

    因而，他利用沈落衡對喬婉君的獨占，設計了一出戲。

    以真相為餌，杏兒局，再讓沈落衡發現杏兒，進而借刀殺人。

    為了萬無一失，他甚至給杏兒下了毒。

    隻要杏兒死了，到時候就算不是死在沈落衡手上，他也百口莫辯。

    再向顧二娘發難，為的就是沈落衡除了顧二娘。

    這兩個人份不高，很好算計，對於喬婉君來說，卻有著很重的位置。

    以小博大，他做到了。

    可他沒想到，沈落衡竟然一個都沒殺！

    他看向喬婉君旁抱著孩子的杏兒，咬牙，“來人，將們給我弄出去。”

    話落，有兩個侍衛進來，就要去抓杏兒，喬婉君見狀，飛撲過去，擋在杏兒和孩子的麵前。

    直視著沈歸，痛心疾首，“你怎麽變這樣了？”

    以前的沈歸雖然子冷，但溫和良善，對人也是以禮相待。

    現在卻狠辣涼薄，滿口謊言，眨眼就能殺了一起生活多年的人。

    真真人覺得陌生的很。

    “杏兒好歹和你在喬宅生活了好幾年啊，也沒照顧你。”

    “你若一點昔日分不念，那便將我們一起殺了吧。”

    沈歸著喬婉君視死如歸的模樣，心中又痛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他總是得不到想要的？

    不行，他現在還有機會。

    一切還來得及。

    “好好好。”沈歸忙揮退侍衛，小心翼翼看著喬婉君道，“以前是我錯了。”

    “但我真的是沒辦法，以後我保證不會再騙你。”

    “你的孩子，我也會視如己出，隻要你願意。”

    “阿婉，你選錯了人，我也做錯了事。”

    “我知道你是被蒙蔽了，我理解，也不會介意。

    “我們一切從頭開始，好不好？”

    喬婉君抿了，了眼如同囚籠一樣的房間，看不到希。

    後悔自己一時急，衝出了院子，才會被秦王鑽了空子。

    讓自己和孩子陷困境。

    讓武西華死於非命。

    恨死了自己的愚蠢，也知道秦王抓來定是有目的的。

    沈歸卻在這裏和暢想未來。

    將視線幽幽轉向沈歸，像是個迷途驚的小孩。

    惶惶不可終日，淚長睫，弱無依，

    “那你能放了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