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溫寧的肚子也慢慢大了起來。
春日里天氣多變,子重,又不愿穿太多,因此這暖閣里的地龍還是溫溫熱熱地燒著,免得生病。
嗜睡的癥狀慢慢消了,嘔吐也慢慢停了,近來食一振,溫寧心也格外的好。
大早上的,天剛亮,淡淡的青中,夾雜灰蒙蒙的白,簌簌地飄落。
這大約是春里的最后一場雪了。
應和著窗外大片盛放如云的梨樹,雪片仿佛都沾染了香氣一般,令人不想去瞧一瞧。
溫寧白日里睡的多,清晨自然醒的也早,趁著謝景辭還沒醒,悄悄地扶著肚子從他上繞了過去,赤著足下了地。
地上并不涼,鋪著一層絨絨的毯子,下面的地龍又暖暖地燒著,赤足踩上去又松又暖。
簡單地披了件,便腳步輕盈地朝著那窗邊走去。
窗戶只開了一,手一推開,些縷的涼氣撲面而來,不由得攏了衫。
但眼前的景象太過人,瓊枝玉樹,雪落無聲,又不讓心曠神怡,閉上了眼輕嗅這淡淡的清香。
一株梨花恰好到了窗前,潔白的花瓣上堆疊著積雪,一時間分不清哪是雪,哪是花。
心念一,溫寧忍不住出了手想去探探。
然而的指尖還沒到花枝,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給捉住了。
“外面涼,怎麼穿的這麼就出來了?”謝景辭微微皺著眉,聲音里似有不悅。
盡管面容有些冷,他的作倒是格外心,細致地替披上了外。
“梨花雪,好不好看?”溫寧指著那千枝堆疊的窗外給他看,聲音像那浸過的冰雪一樣清甜。
“好看。”謝景辭沉沉的答道。
明明是說的是雪,目卻一直停在上。
溫寧微微臉紅,別開了臉,轉向那花枝,輕輕一抖,那花瓣上的雪便落了滿捧。
“好香啊。”捧著雪輕嗅了一下,眼睛頓時便亮了起來。
聞了聞,仍是不滿足,又不低下頭,舌尖微微卷起一點。
那一點白雪一落到紅的舌尖,不多時便化作了水。
“涼涼的,有一點甜。”溫寧回味了一下,興地告訴他。
的作十分自然,又格外純真。
但這一幕落到謝景辭眼中,淡漠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幽深。
雖然從未讓做過那樣的事,但這一幕一闖進他眼中,卻不自地聯想起許多不合時宜的畫面。
特別是在有孕之后,沉寂了這麼久的時候。
“你要不要嘗一嘗?”溫寧偏偏又捧著雪踮起腳尖遞到他面前,毫沒察覺到任何的不妥。
深深看了一眼,謝景辭結微,還是應了聲:“好。”
不過他并沒去嘗手中的雪, 而是低下了頭,順著的舌尖品嘗到了殘留的一清甜香氣。
忽然被吻住,溫寧眼神一片迷茫,并沒明白是哪里招惹了他。
但他的緒來的太過突然,溫寧手中的雪隨著他的吻勢一點點抖落,殘存的一點,則化作了雪水,順著的指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面。
吻著吻著,兩個人都有點失神,直到謝景辭的手從托著的后頸到小腹,落到了那圓圓的肚皮上,兩個人形俱是一頓,才-息著微微分離。
“放開我呀……”溫寧一平息,便了微隆的肚子,輕輕去推他的手。
推了幾次,謝景辭沉著臉,才不不愿地松了開,轉而抱著靠在窗邊平復了好一會兒……
懷孕已經四個多月,形一顯,溫寧的行也有些不便。
看見謝景辭不忙的時候,沐浴之后,溫寧總是喜歡讓他來幫忙頭發。
的頭發又長又,披散下來的時候像青的瀑布一樣,銀環子急,經常會扯到頭皮。但這些頭發一落到謝景辭手里時立即就變得服服帖帖的,一點兒也不會有痛楚。
今晚還是照舊,溫寧只是全水汽氤氳地看著他,無須開口,謝景辭便放下了書,拿起了帕子,抱著坐到了的毯子上。
的頭發和的格一樣,格外,偶爾不小心打了結,輕輕一捋,便順地散了開。
謝景辭幫頭發很有技巧,先是用大一點的帕子地吸去水,再換幾個小的,一縷一縷地替干。
到后面,一綹發夾在了領里,他便抬著手細細地將這一縷拽出來。
長長的發一點點地扯了出來,溫寧不嘆了一句:“頭發好長啊。”
將那縷發繞在了指尖,謝景辭微微勾:“還很香。”
看見他的作,溫寧臉龐微熱,抬手奪了回來:“總是胡說……不理你了。”
“不香嗎?好像梔子花的味道。”謝景辭將那鋪瀉的發到一側,低低地問。
寢被潤的頭發一浸,在了白的肩頸上,沒了如瀑的發遮擋,半遮半掩的,又引得謝景辭眼眸越來越深。
他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總是這樣盯著看。
但是現在不可以呀……
察覺到他越來越熱的鼻息,溫寧了隆起
的小腹,隨即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糯糯地開口:“我好困,抱我回去吧。”
“這麼早就困了?”謝景辭看著神奕奕的面容,微微沉下了角。
“嗯,想睡覺。”溫寧像是有些困乏地答著,閉上了眼在了他懷里。
這一招百試百靈。果然,一靠上,謝景辭沉的氣息便慢慢平靜了下來,手一抬,抱著上了榻。
替掖好了被角,謝景辭靜靜地站了
一會兒,又轉走向了凈室。
方才剛抱著洗過了澡,可他這會兒又進了凈室沖涼。
明明也沒做什麼,不過是讓他個頭發而已……
溫寧窩在寢被里,聽著那邊水聲潺潺,有些臉熱。
然而剛閉上眼,兒就沒有睡意,微的寢在上又格外不舒服。
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眼看著凈室里的人還沒出來,溫寧糾結了一番,還是從寢被里鉆了出來,找了件干凈的寢想要換下。
外好換,但小也了,溫寧皺著眉拉了拉那繃的小,覺得晚上穿著它睡覺一定會勒的慌。
可是如今肚子已經鼓起,腰肢和胳膊都有些發酸。這會兒抬手解開后腰上小的系帶已經是勉強,再想去解后頸上,便有些吃力了。
“別了,想做什麼?”謝景辭按住了費力的手。
“我是想換服。”溫寧委屈地看著他。
自從子一天天發重以后,做什麼都小心翼翼,從前那些輕而易舉的事,如今也變得有些艱難了。
“怎麼不我?”謝景辭將酸的胳膊放下,輕輕了。
手臂被他微涼的大手握住,溫寧咬著,又有些不好意思。
不他也是為他考慮啊,誰他在面前自控力總是那麼差,總不能讓他大半夜的再去沖一次涼吧……
“又小了?”謝景辭指尖挑了挑那繃的帶子低低地問道,他記得前不久才換過一批新的。
“是它長得太快了。”溫寧了那微隆的肚皮,有些害。
指尖一挑,帶子便松了下來,謝景辭掃了一眼,附和著點頭:“是快的。”
一抬眼瞥見他的視線落在哪里,溫寧這才明白他是在一語雙關,紅著臉嗔了他一眼。
謝景辭角微微勾起,卻并沒移開視線。
“看我做什麼,我胖了嗎?”
溫寧順著他的視線狐疑地看著自己的,目中有些憂心。公主婆婆和祖母總是番換著花樣的給送補湯,又不好拒絕,這一天天的喝下去,難免有些擔心。
“沒胖,這樣正好。”謝景辭認真地打量了一番。
一對上他那噙著笑意的目,溫寧有些惱地背過了:“把那件干凈的寢拿來,我自己換。”
然而剛一轉,謝景辭便了上來,掰過的肩哄地說道:“先不換了。”
“怎麼可以不換……”溫寧不解地問他。
一回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神,頓時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行的……”溫寧聲勸他,目里滿是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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