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主府回來之後,宋瑤枝就聽說林兒病了,蕭子騫一直守在林兒邊。
可謂是郎有妾有意。
這還不給個名分?
宋瑤枝猜測蕭子騫很快就要將林兒娶進府中了。
也不知道蕭子騫什麽時候才來跟提這件事,結果左等右等都沒等來蕭子騫,反倒等來了太後傳召。
當日小雨綿綿,天暗沉,太後邊的仝公公來將軍府請宮一趟。
宋瑤枝不明白太後找幹什麽,原主跟太後又沒什麽。
下意識的不想去,畢竟這種突如其來的傳召,多半是要主的。可太後傳召不能不去。
“夫人,太後就是想找你說說話,夫人不必張。”仝公公看出了宋瑤枝臉上的擔憂,便出聲勸。
宋瑤枝道了聲謝,知道自己注定逃不過,便順從接了。
青霧原本想跟著一起,卻被仝公公攔下:“太後隻說請將軍夫人一人進宮,這位姑娘就不必跟著了,等太後說完話,會將人送回來的。”
青霧看向宋瑤枝,急的眼睛都紅了。
宋瑤枝溫聲安:“沒事,你別擔心,回去睡一覺,睡醒我就回來了哈。”
仝公公聽到的語氣,多看了一眼。
想必是沒料到宋瑤枝會用這樣的語氣跟一個丫鬟說話。
“公公,咱們走吧。”
仝公公頷首,朝宋瑤枝做了個請的作。
太後派出來的馬車就停在將軍府門口,宋瑤枝上了馬車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這是個什麽劇,索也就不想了。
反正這還沒到主會死的時候,那就躺平吧。
就當陪老人家嘮嘮嗑解解悶了。
事實證明宋瑤枝想太了,進宮後便改為步行,走到慈寧宮門外,仝公公提醒跪下行禮,而仝公公進去幫通傳。
宋瑤枝看了眼一地的水氣,這樣跪下去這怕是就要了。
“夫人,跪吧。”仝公公看沒,又提醒了聲。
宋瑤枝心裏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這一趟赴的怕不是什麽中老年嘮嗑局,而是鴻門宴。
宋瑤枝在仝公公的注視下,找了不那麽的地跪了下去。
仝公公對此也沒說什麽,徑直就走了進去。
宋瑤枝跪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才看到仝公公又從慈寧宮裏走了出來。
仝公公走到宋瑤枝麵前道:“蕭夫人,太後老人家正在午睡,你恐怕是要再等一會兒了。”
宋瑤枝料到了,問:“那我能先站起來嗎?”
仝公公搖頭道:“蕭夫人,沒有太後的允許,你這樣起來是失儀。”
“那能給我一把傘嗎?在下雨呢。”宋瑤枝又問。
仝公公倒是真沒想到竟如此百折不撓地為自己謀利,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又轉進了慈寧宮。
宋瑤枝抬手錘了錘,將腰背直又塌陷下去。
前些日子為岑䘝放掉的還沒補回來,現在岑䘝他老娘又要讓在這兒罰跪,真是欠了他們岑家的!
-
慈寧宮檀香濃鬱,仝公公往裏走去,殿最裏麵是一座佛堂。
羅太後正跪在一尊佛像前的團上,手裏握著一串佛珠,裏低聲念著佛經。
“太後,蕭夫人已經跪在殿外了。”
羅太後睜開眼,保養的很好,所以看上去並不顯老,眼角也僅僅隻有兩條細紋,即便著素,不施黛,也有別樣的韻味。
“說什麽了?”羅太後問。
仝公公道:“還真是瞞不過您,蕭夫人問,能不能給一把傘,外麵雨下大了。”
羅太後冷笑一聲:“以為自己是來的?”
仝公公低聲道:“回太後,奴才倒是覺得可以給一把傘。”
羅太後朝他看去。
仝公公道:“外麵雨大了,若真淋了,終歸不太統,若是傳出去,旁人還以為太後您將怎麽了。”
“本宮就是將怎麽了,還有人敢說本宮半句不是?”羅太後怒道。
仝公公立刻點頭稱是,而後話鋒一轉,勸道:“世人都知道您老人家心慈,菩薩心腸,總不能為了這樣一個不相幹的人,還您背上個惡名。”
羅太後輕哼一聲,聽到這句話才沉思片刻,過後道:“人去送一把傘給。”
“嗻。”仝公公先應了這話,又道,“蕭夫人可真是好福氣,今日遇到的是太後這樣的菩薩心腸,若是旁人,誰還管淋不淋雨。也盼著能記著太後您的好。”
羅太後閉上眼一邊數著手裏的佛珠一邊道:“那等毒婦,不在背後罵本宮就算好了,怎會記得本宮的一把傘。”
仝公公聞聲也不敢再說話了。
宋瑤枝在外麵跪著跪著就有宮給送了一把傘過來。
彼時雨越下越大,宋瑤枝撐著傘跪在雨幕之中,看著地麵上蓄起積水,雨滴在積水上砸出顆顆水泡。
宋瑤枝膝蓋以下都被雨水浸了,漉漉的子在皮上,冷的全發抖,臉慘白。
將傘桿牢牢地抱著,為了保暖將蜷蝦米的形狀。
初秋的風已經很涼了,吹在漉漉的服上更是讓宋瑤枝打了個冷戰。
這樣的難勁兒讓突然想起了這一段劇。
在原著裏,蕭子騫的母親跟太後是手帕,蕭母死後,蕭子騫被太後養了兩年,太後算是蕭子騫半個母親。
當年太後沒能做主蕭子騫的婚事,讓蕭子騫被迫娶了宋瑤枝,娶了宋瑤枝後又立刻帶兵出征,過上了風餐宿的苦日子,這讓太後就記恨上了宋瑤枝。
而今天這一出也不為別的,就是因為蕭子騫想娶林兒為平妻,在皇上那裏了壁,就來找了太後幫忙。
太後便借此機會好好折磨了一番宋瑤枝。
記得原著裏,宋瑤枝在這兒淋著雨跪到了深夜,從此就落下了雨天疼的病。
宋瑤枝是怎麽獲救來著?對了,是蕭子騫進宮向太後求了。
這險狡詐的小人,明明宋瑤枝所的苦都是因為他,最後他出場求,倒顯得他好像英雄救了。
宋瑤枝是絕不肯在這兒跪到深夜的,不想留下病,更不想被蕭子騫救。
可現在要怎麽辦?
如果現在站起來跑了,太後更有理由找麻煩了。
就在苦思冥想的時候,淅淋雨聲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蕭子騫來這麽早?
宋瑤枝腦子裏剛剛飄過這個想法,一隻手就握住了的胳膊,將一把拽了起來。
作幅度之大,導致宋瑤枝牢牢抱的傘都側翻到地上,砸進積水之中。
可宋瑤枝卻沒有淋到雨。
抬眼便看見岑䘝穿著鎏金黑袍,幽深眼眸低垂著看,旁邊的福公公為他撐著把油紙傘,將兩人全都遮在油紙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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