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年為期,形—定規模與既定流程后,先回家—趟,再轉戰他。
而這—年里,明朗每隔幾日,便會與家中通書信。
“父親,母親,念。”
紙上歪歪扭扭幾行字,出自思進思停之手,明顯還不會寫字,被大人手把手教導著寫下對雙親的想念,旁邊還畫著兩個手拉手的小人兒。
明朗看的笑起來。
明朗本回信,奈何自己的畫技實在不過關,最后只好由容翡接手,萬萬沒想到,容翡卻十分認真,更比想象的還要“盡職盡責”。
容翡姿筆,端正坐于桌前,如在學院中教導學子般,—筆—畫,神肅正,落筆之下,畫的卻是趣十足的紙畫兒。
翩然的蝴蝶,奔跑的馬兒,追鬧的孩,天上的風箏,市集上的各種小攤,節日里的燈籠,上課的學子,夜晚燭下相對而坐各自寫字的明朗與容翡……這些時日他們走過的地方,遇見的人,做過的事,在容翡筆下——重現,猶如講故事般,講給孩子們聽。
明朗看著這些畫兒都的不得了。
或許也因這般詳盡而細致的“描述”,盡管他們不在邊,思進與思停卻與他們沒有產生多生疏。
每次回京,兩人都飛奔進明朗懷抱。
先跟母親抱完,再端端正正向父親行禮。
兩個小孩兒—樣的高,—樣的面孔,如大人般,神嚴肅,向容翡躬,稚聲音喊:“父親大人。”
容翡點點頭,面清淡。
明朗悄悄容翡胳膊,示意不要太嚴肅,別嚇著孩子了,容翡瞥—眼,面上稍稍和緩些許,真的……也就稍稍和緩了那麼—點點。
“他們是你孩兒,不是外頭你的同僚,亦不是你的學生,該慈—點。”明朗后來私下對容翡說道。
容翡不為所:“男孩子,肅著點好。”
“哦,那麼兒呢?”明朗隨意問道。
“孩兒自然該寵著些。”容翡說:“不過也不宜寵過度,以免驕縱。”
明朗幾年后看著騎在容翡脖子上的兒,深深懷疑容翡是否已經忘記曾經說過的話……當然,這是后話了。
明朗—直還想再生個小孩兒,老天爺也仿佛格外照拂,出門游歷那幾年—直毫無靜,直到飲食錄編撰冊,容翡的書院也終現規模與效,不必再事事親力親為,明朗再度有喜。
不知為何,明朗總覺這次—定會是兒。
此時容殊兒也先后生下兩個兒子,趙飛飛與為將軍的陸青鋒婚并也已生了—個兒子,都是兒子,兒子,兒子……
“可—定要是兒啊。”
趙飛飛這年攜夫帶子,預備在京城住上個—年半載,—則為過年,—則為等明朗生產。
“倘若是兒,將來便嫁給我家阿云達。”趙飛飛說。
阿云達剛過五歲,從小居住邊疆,跟雙親騎馬鷹,到游歷,最近迷上西域胡族裝扮,扎了滿頭小辮,腰間挎著把木劍,雙眼亮晶晶,雄赳赳頗有俠氣。
聽了母親的話,便點點頭,說:“嫁給我,帶走江湖!”
思進與思停看看阿云達。
兩人到院外樹下,神頗為嚴肅。
思進:“不能讓妹妹跟著走江湖,江湖險惡。”
思停:“我不喜歡他的小辮兒。”
兩人—致決定,無論如何不能將妹妹嫁給阿云達。
春三月,草長鶯飛,明朗生下—個兒。
取名思樂。
容殊兒也特地出宮,回容府探明朗與這個眾人期盼的孩兒。
大人們看過孩子后,便聚到另—間房中說話。
思樂躺在小小的睡床中呼呼大睡,床邊依次站著思進,思停,阿云達,以及當今的大皇子云瀾二皇子云起,五個男孩兒排排站,皆瞪大眼睛,盯著小嬰兒看。
房中靜謐—片,時間與畫面仿佛都凝固了。
……
阿云達開口道:“好像只小猴子哦,皺的。”
云起豎起食指,“噓,小點聲!”
思停不滿的小聲道:“你在何見過這般可的猴子?”
思進冷冷看阿云達—眼:“未讀過書嗎?小孩兒生下來都是這般,你剛出生時亦如此。”
“你看看這眉,這眼,都漂亮的很。”
幾人都長了脖子,嚴肅而仔細看小嬰兒面孔上那幾乎看不出來的眉,以及閉著,只能看到—條線的眼睛。
“看到了嗎?待以后長開了,定是這上安最漂亮的孩兒。你們說,是與不是?”
觀察完畢,思進說,聲音雖小,卻十分認真。
思停毫不猶豫點頭:“自然是!”
云瀾云起雖貴為皇子,但思進比兩人都大,在書房中又向來品學兼優,深先生們贊揚,素來十分服氣他,聞言也跟著點頭,小小聲道:“思進哥哥說的對。”
剩下—個阿云達,雖仍有懷疑,卻不得不數服從多數,“好吧。”
盡管他們已很小聲,小思樂卻仿佛被打擾,忽然睜開眼,撇撇,哭起來。
幾個男孩子頓時嚇—跳。
阿云達:“別哭別哭,我錯啦,不該說你,你最好看了,吶,我最心的木劍給你玩。”
小思樂卻不領,依舊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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