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蝶先一步,不不慢地笑了下:“姜組長,在公不談私,我以爲這是我們基本的職業準則。”
“哦?”姜杉怪氣地轉正椅子,“那一組長拋開私事給我講講,Helena科技現在是民營航天企業裡的獨角,在國際輿裡也是大熱,這次的技研討會更是他們執行總回國以後的第一次面,國數得上名的翻譯公司都在搶這個項目——我們拿什麼競爭?”
夏鳶蝶正要笑著回口,放在桌邊的手機就震了下。
垂眸一掃。
備註“丁問”發來的消息:“今天會議很重要,項目部全譯員一定到齊。”
夏鳶蝶點了句“明白”,發了回去。
等再擡頭,桌旁項目組的譯員們已經接過二組組長姜杉的問題聊得正興。
“我覺著姜哥說的對,小丁總還是年輕,剛接手公司沒兩年,不明白市場況。咱們公司在業前二十都排不進去,實在是有點癡心妄想了。”
“小道消息,天傳和聚夢可都出手了,這次也是勢在必得。”
“Helena畢竟是遊家集團下的公司,又是太子爺親自一手創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未來遊氏集團的主舵,他們能不想攀上這高枝嗎?”
“是啊,只怕咱們努力一個月,連碗湯都分不到。”
“……”
話往下走,夏鳶蝶懶得再往回翻姜杉的舊賬了。
事實上,Helena科技的同聲傳譯項目,夏鳶蝶也不看好自家公司能接得下來。理由麼,除了他們說的那些條件差距之外,剩下的只有自己知道。
各種過往因果下,夏鳶蝶很是不想參與這個項目的討論。
偏有人非要拉一把。
“差點忘了,怎麼能說完全沒希,”姜杉拿眼角斜過來,“我們公司可是有同傳圈的第一人Vanny夏坐鎮,說不定,那位遊總剛回國,覺著一時新鮮,能衝著我們一組長來呢,是吧?”
“…………”
夏鳶蝶難得被姜杉噎了下。
停了幾秒,擡臉,送還一個溫無害的漂亮笑容:“哪裡,我姿平平,還是得姜組長親自上。”
“——”
姜杉轉著的筆掉到桌上:“?”
一組有職員憋著笑,連忙替他們組長圓場:“不會,您當遊烈是我們小丁總麼。Helena科技剛在民營航天公司裡異軍突起那會,可都把那位遊總遍了——聽說是過傷,男不近。還說他這回回國,除了是Helena新型燒蝕材料立項外,就是要跟隔壁金融發家的何家小兒聯親了呢。”
“……”
翻著文件材料的夏鳶蝶眼睫輕眨了下,將面前資料翻去下一頁。
與不同,滿會議室的八卦之心已經被點燃了。
二組組員都不顧嫌隙,好奇地湊頭:“傷?那位遊氏集團的太子爺?什麼人能他傷,快說說?”
“不擔保真假哈,外早就過,說他有個白月初,痛痛快快領了他家幾百萬的分手費,然後把他甩了。”
“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才幾百萬,都不說他老子白手起家打下的實業江山,就算他自己創辦的Helena,幾年前就市值過億了——這前友也太短見了吧?”
“就是,長那麼帥,倒我都願意啊。”
“他前友這會肯定後悔死了,估計正盤算著怎麼死皮賴臉求複合呢。”
“……”
爛於心的專業詞彙好像了天文,詞詞都認識,但連在一起的意思就怎麼也不了腦。
夏鳶蝶無奈地掐了掐手心,將資料合上。
翻扣在桌上的手機被拿起,免打擾的私事消息點開,夏鳶蝶正巧看到喬春樹十分鐘前發給的消息。
【喬】:我突發奇想
【喬】:你說,遊烈忽然回國,不會也是聽說你和你學長的“婚訊”了吧?
“——”
夏鳶蝶的完笑容幾乎沒能維繫住。
明知道絕無可能,意識卻還是在此刻空白了一瞬。
“……Vanny姐,你說是吧?”
忽地,旁輕撞了下胳膊的小實習生將意識勾了回來。
夏鳶蝶倉促回神,歪過頭:“是什麼?”
“就遊烈的那個前友呀。”
心思正的夏鳶蝶並未注意到,會議桌對面,八卦著的二組衆人忽然著後的會議室門,見了鬼似的屏住聲息。
託著腮,敷衍了句:“誰知道呢,他前友這會說不定正拿著那幾百萬在哪裡逍遙快活,等花完了再回去求複合。”
著話尾最後一個字音——
“咔噠。”
後會議室門關上。
隨其後,像是有無形的風從西伯利亞最北的冰川上席捲而下。
夏鳶蝶莫名心頭一跳,轉回去。
站在最前,扣著薄簡墨鏡的青年無聲停著,一黑豎條紋休閒西裝更襯得他量清而修長。他容好像半點未改,還是那副眼皮也懶掀睥睨衆人的模樣,卻又藏不住那張冷淡也過分好看的臉。
只是和從前他眼底萬種深再無關,此刻遊烈厭倦地垂著眼皮,像多看一秒都髒了眼。
耳旁唯餘他冷冰冰的兩個字:
“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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