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二十來口子人,才消費了一千塊!”
“哈哈哈……笑掉老子的大牙。”
“亨特先生,你快來看看吧。姓蘇的也不嫌磕,領著一大家子來全市最貴的酒店吃飯,結果一頓吃喝下來才花這麽點錢?”
“哼,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蘇明遠不會給他們每個人點了一份炒餅吧?”
王守利眉弄眼,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這幅臉看得人直犯惡心。
不過……
三十多口人吃飯,隻花了一千多?
亨特第一是反應是覺得不可能,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和判斷力。隻是看見王守利一副快要笑過去的樣子,也不疑,目下意識的朝賬單總金額上麵掃了一眼。
下一刻,整個人表呆滯住。
“王老板,你確定賬單上的數字是1000嗎?”
“你自己發瘋,請不要連累到我!”
正在狂笑之中的王守利,仿佛一隻發癲的鴨子被一隻大手扼住了脖頸,笑聲戛然。
看錯了?
怎麽可能。
“不是一千,難道還能是1……1……”
再一次看清楚總金額後綴的一長串數字之後,王守利眼球暴突,仿佛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
“一個0、兩個0、三個0……”
“一共五個0”
“整整十萬!”
“這怎麽可能?”
王守利覺自己的人生觀都被顛覆了,一頓飯吃了十萬塊。
他蘇明遠是瘋了嗎?
又一次將目放在賬單上,這一次王守利從上看到下,每一道菜品,每一行小字都不放過。
然後,他整個人在風中淩。
鮑、魚,龍蝦!
茅臺、五糧!
海參、紅酒!
賬單足足有半米長,任何一道菜品都貴的讓人頭皮發麻。
“不,不會的。”
“他不是破產了嗎,為什麽還有錢請這麽多人吃飯?”
幾分鍾之前。
王守利為了炫耀,大庭廣眾之下嚷嚷著自己和亨特兩個人,一頓飯消費了三千。
那時的他雖然可惡,但花出去的錢卻是真金白銀,令人羨慕。
對蘇明遠和他那一幫鄉下來的窮親戚,更是一口一個鄉下人,土包子的歡實。
現實卻是如此的戲劇。
王守利如同被當眾扇了一個耳,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一個三千。
一個十萬。
差了30倍還多。
王守利突然打了一個擺子,腦子一激靈——
難道——蘇明遠破產是假的?
不對。
就算他沒破產,一頓飯吃十萬塊,什麽家敢這麽造啊?
他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甚至竟然從心深湧出一悔恨。自己是不是小看了蘇明遠?
當初如果不和他撕破臉的話……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
亨特現在已經完全一副不願意搭理王守利的模樣,反而對蘇明遠格外的熱。
兩人友好的握了下手,初步確定合作意向。
正事談完。
蘇明遠招呼了一下七大姑八大姨們,一群人浩浩向著門外走。
離開前,蘇明遠嘲諷的看了一眼王守利。如果蘇澈在這,估計會補一個刀,比如——請不要拿你全部家來挑戰我的零花錢。
蘇明遠畢竟年紀大了,不像蘇澈那麽沒正行。
想了想,他一臉麵無表的道:“人有錢了是好事,但是犯不上四招搖。因為你不知道哪一天,遇見哪一個人,可能隻是出冰山一角的實力,就可以用錢把你砸死!”
蘇明遠一行人刷卡走人。
電梯門口。
王守利滿腦子都在回響著蘇明遠離開前的那句話。
臉鐵青,恨到發狂。
“蘇明遠本就沒破產?”
“對,一定是這樣。”
“詐小人、偽君子、大騙子、喪盡天良!!!”
王守利後槽牙幾乎咬出來,但現在顯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亨特先生,您千萬不要被蘇明遠花言巧語給騙了。”
“就算他公司破產是假的,短短一個月時間他也不可能拉到幾十萬的款項。”
“能跟您合作的人隻有我,我才有這個實力一口吃下貴公司這次要出手的全部設備。亨特先生,拜托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將之前談好的價格,再加上一!”
亨特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似乎不太理解這位王老板的腦回路。
“No,王老板,相比於你我更信任自己的眼睛。”
“另外,我的朋友。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現在你和蘇老板都是我的合作夥伴。你如果想得到那一批設備,隻需要在一個月後出的價格高過蘇老板不就行了嗎?而且,王老板你是不是該去一趟醫院,看一看自己的鼻子了?”
待價而沽。
漁翁得利。
亨特對這個結果滿意極了,這一切,自然要謝慷慨大方的蘇先生。
反觀王守利,則像是生吞了一斤大便,鼻梁骨塌了一個坑,讓他整個人麵目猙獰起來。
“不勞費心,醫院我會去的。”了一頭釘子的王守利,態度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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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話,轉就走。
亨特目送他影消失,搖了搖頭,眼神中掩飾不住的厭惡。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王守利一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翻開手機。
從通訊錄中,找到一個名字是空白的電話號碼。
嘟嘟~~
電話很快通了。
“喂,是我。”
“計劃有變。三天之,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弄清楚蘇明遠公司的真實況。”
“去你媽的!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跟老子討價還價?”
王守利憤怒的將電話掛斷。
鼻梁骨鑽心的疼,眼睛、鼻子、全部扭曲的粽在一起——“姓蘇的,老子跟你沒完!!”
阿嚏。
酒店門口,剛剛送走了一車親戚的蘇明遠打了一個噴嚏。
老爺子突然走過來,眼神示意蘇明遠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話。
二人來到一角落。
“你跟爹說實話,你在老城區真的囤了十幾套房,拆遷分了八位數?”
蘇明遠點頭之後,老爺子一張臉沉下去。
“這麽說……老四說的都是真的?你故意裝窮騙他,他可是你一同胞的親弟弟啊,你怎麽忍心?”
語氣中痛心疾首。
不給蘇明遠說話的機會,老爺子自己拍板道:“這樣吧,你不是分了上千萬嗎,拿出三百萬給老四,你媽那邊回頭我去跟解釋。你啊你,多大個人了,一點不讓我省心!”
蘇明遠:“!!!”
另一輛車上,醉的搖搖晃晃的蘇媽,是把已經上了車的三叔,從車上給拉下來。
一群人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娘們撒酒瘋了。
“沒,我沒喝多。”
“那什麽……三叔,小澈昨天特意叮囑我讓我問您點事,怕我忘了,他還囑咐了好幾遍。”
蘇媽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殼,頭暈、腦袋疼,剛才差點就把這事給忘了。
三叔公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小澈讓我問您啥來著?”
三叔公:“……”
“對了,您會開大卡車嗎?小澈讓我問的”
三叔公搖頭。
“那您會開小汽車嗎?就是這種。”蘇媽指了指頭排的奔馳。
三叔公角搐了幾下,還是搖頭。
“那托車呢?兩個的。”
“會。”
就在蘇媽都要放棄的時候,三叔公竟然點頭了。
“我還有托車駕駛本,家裏也有一輛快要報廢的托車,沒牌子,隻敢在村裏騎。”三叔公甕聲甕氣的道:“小澈讓你問這些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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