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寂靜,江寧拿起書小聲的背著單詞。
漸漸的窗外有腳步聲,有人笑著從窗邊走過,聲音很大,“呦,十七班還有這麼早來讀書的學生?”
“十七班的獨苗,唯一知道學習的人。據說是北京回來的,在北京績不錯,好學生吧。”
“北京考試多簡單,在北京績好,回濱城最多中等……”
“十七班能有什麼出息,努努力考個三本……”
一群人笑了起來。
隔壁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拿到鑰匙,學生都聚在后門位置,越聚越多,七八舌。
江寧低著頭,背單詞的聲音小的些,不太喜歡被人注視。
十七班除了個別有錢能出國讀書的,大多數的命運都是大專。隔壁班雖然也不是什麼好班,可是正兒八經考上來的,他們肆無忌憚嘲笑著借讀班的‘差生’。
教室后門突然被推開,江寧回頭猝不及防跟進門的林晏殊撞上視線。他穿著很單薄的黑衛,外面松垮垮的套著校服。衛帽兜扣在頭上,的很低,鼻子往上全陷一片翳。他漫不經心的抬眼凌厲黑眸直過來,睫黑沉,讓他的眼顯得有些兇。
江寧心臟砰砰跳,連忙移開眼,低頭繼續背單詞。
林晏殊居然會來這麼早,他以往每次都是踩著點,在最后一刻混進跑隊伍,在隊伍末尾吊著。
林晏殊進來后,隔壁那群人瞬間雀無聲,畢竟沒人想遭林晏殊的‘毒手’。他開學第一個月就從高一打到高三,他手黑打人很狠,家里有錢賠得起醫藥費,惹他沒好下場。
江寧朗讀的聲音更低了,簡直了無聲。
林晏殊也沒有背書,后面很安靜,沒有翻書的聲音。江寧耳朵豎起來,聽不到后面的靜,轉念一想,林晏殊的書桌里有書嗎?他好像大半時間都在睡覺。
難道他大早上來學校睡覺?
六點鈴聲響起,天還是黑的,江寧放下書從前門走向場。
林晏殊懨懨的抬了下眼,發燒讓他沒什麼神,不太想去跑。但到底還是坐了起來,起走出門。
十七班永遠是最慢的,胖乎乎的班主任拿著花名冊站在前面,看著手腕上的手表,“六點零一就算遲到。”
每一排大多都是固定,關系好的跟關系好的站在一起,江寧一直往后退,站穩后又有人推,“我們是一起的,你去后面吧。”
往后一靠撞到一個人,江寧連忙說道,“對不起。”
已經到了對方的手,滾燙熾熱,熱的很不正常。江寧倏然回頭,跟兜著帽檐的林晏殊對上視線,他的鼻梁高,眼睫很長。
這是江寧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他,他的手指瘦長,手背上筋骨拉出一條清冷單薄的線條,一道猙獰的疤痕橫在手背上,延到了服深。
他狀態不太好,皺了下眉,嗓音沙啞冷淡,“轉過去,站好。”
江寧連忙轉過去站的筆直,心跳飛快,有點怕他又好奇,他怎麼了?剛才的似乎還在,有一點黏膩,有一點熱,滾燙的灼燒著的指尖。
林晏殊發燒了嗎?怎麼那麼燙?
他以前都站隊伍末,為什麼今天站前面?
來不及多想,班主任已經開始查數了,低著頭站好。
“林晏殊,把你的帽子拿下來。”班主任老李盯著林晏殊的兜帽皺眉說道,“真那麼冷就把外套拉鏈拉好,拉上能要你的命嗎?”
“能。”周齊貧,“頭可斷可流,耍帥不能丟。”
“閉吧你。”
江寧站的筆直,后面就是林晏殊。林晏殊呼吸出來的灼熱氣息似乎都會在這個嚴寒的早晨,落到的上。
脊背繃直,灼灼燃燒著。
林晏殊大概是拿下了帽子,班主任往后走去。
天邊仍然是墨灰,學校的燈照出很遠。哨聲響起,隊伍開始往前跑去,江寧跟著隊伍緩慢的跑著,借著燈低頭看了下手指,上面一道黃褐的痕跡。
不完全是,還有一半半明的。似乎是傷口沒好,發炎的癥狀。
江寧想回頭看,但哨聲響的急,整個隊伍跑起來。巨大的場上全部都是人,不敢直接去看林晏殊,怕被人看出端倪。
林晏殊前天晚上傷了嗎?沒有去醫院?他家那麼有錢,沒人管嗎?
跑完,江寧在大汗淋漓中手指上的已經干涸了,原地散去,再回頭時后已經空無一人,林晏殊依舊兜著帽,高形在晨下頎長清冷。周齊他們幾個跟他走在一起,說說笑笑。
早讀結束,吃完飯有二十分鐘自由時間,江寧回了宿舍。的書包里備有藥,江梅給備的,原本還有冒通和退燒藥。在江梅離開的第一個月頻繁的冒,基本上吃完了,只剩下一板抗生素和一瓶云南白藥。
江寧把藥塞進校服口袋,踩著心跳出了門。
快張瘋了,仿佛在做一件出格的事,可實際上又沒有錯。林晏殊若是傷引起發燒,媽媽說很嚴重,會要命。
不為人知的心思像一只野,在的心底張牙舞爪。
揣著藥回到教室,后排林晏殊趴在桌子上睡覺。裝的很自然,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看出來,往后面掃了一眼拉開凳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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