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非但沒對蕭明徹做出什麼打行為,反而極力抬舉,將“淮王蕭明徹”樹立為強主戰的金字招牌,進一步爭取朝野輿論支持,凝聚備戰的勇武。
當多數臣民站到了主戰這邊,太子底氣更足,便集中所有力量,趁勢對恒王展開了猛烈攻擊。
十月中旬,借著籌備對宋國傾力一戰的機會,太子順利從恒王手中奪過了戶部的轄制權。
丟了戶部這支重要助力,恒王這一局算是輸慘了。
他在明面上暫無破解之法,只能讓自己陣營的史們拼命彈劾太子“窮兵黷武,罔顧民生”。
當然,捎帶腳也把蕭明徹一并彈劾了,說他“征召兵實乃狂悖搖國制本,有激進貪功、盲目好戰之嫌”。
岑嘉樹將這消息稟到行宮來時,李鳴只是笑了笑。
“殿下有令,此事該如何應對,當聽憑王妃決斷,王府上下所有人任您調遣。”岑嘉樹道。
李鳴放下茶盞,慵懶挑眉:“你們殿下怕是想將你們養廢。若這點小事都需我來勞神,那要你何用?”
岑嘉樹被噎得不輕,白面頓時訕訕憋紅,言又止。
“你們明明就有法子應對,到我面前來耍什麼花腔?”李鳴不忍見男子尷尬下不得臺,笑覷著他,嗓音放了些。
“淮王殿下不在京中,齊國又無王妃上朝對答史彈劾的規矩,這彈劾不過就是做個樣子,陛下不會搭理的。既陛下不會管,淮王府就不需做任何正式應對。”
征召兵的事,其實是齊帝暗示蕭明徹提的。
恒王至今沒看懂這玄機,眼下拼命煽史攻擊蕭明徹,本質上是在狂扇他親爹的臉。
什麼都不必做,等著看齊帝教訓這傻兒子就行了。
“可,若放任那些個史自說自話,咱們府中不為殿下做半點自辯,久而久之,民意總會被人牽著鼻子走,于殿下的名聲終歸不利。”
必須要說,這岑嘉樹還真不是個草包,知道防微杜漸、未雨綢繆。
有這麼個人替蕭明徹盯著背后,李鳴是真的放心了。
“向你家殿下稟過此事了吧?他有什麼想法?”
“殿下的意思是,請王妃費心思量,此時聞大學士,是否恰當。”岑嘉樹終于不再繞彎子了。
李鳴斂了調笑,神鄭重:“岑嘉樹,我一直沒問過,這些年,你從你四位師尊那里都學了些什麼?”
面對直視著自己的炯炯目,岑嘉樹心有所,慢慢站直了,傲然負手,擲地有聲。
“天地初開,同現。合則盈,分則虧。”
世間事,責、權、利三者從來不可分。
當子長久被制為“弱小”一方,沒有機會去承擔責任,便天然失去了靠自己收獲權力與利益的可能。
大到保家衛國、經世濟民、出將相;小到耕種勞作、持家理財、養老育,都該是兩個群共同的責、權、利。
男與,在許多事上雖天生各有長短,但最初的最初,兩者并無高下強弱之分。
需得兩個群合二為一,才是紅塵里最堅不可摧的真實。
不是每個子都弱,不是每個子都怯懦,不是每個子都無知。
至,在生而為人的最初,絕不是的。
們應該和男子一樣擁有選擇承擔的機會,如此才有可能掙被制、被輕視、被鉗制、終生只能依附于父兄與丈夫的命運。
蕭明徹開啟了“征召兵”這第一步,便是在給們這個機會。
所以他沒有任何錯。
李鳴對岑嘉樹的回答很滿意。
“照你家殿下的意思,讓戰開去找聞澤玘,請聞大學士以私人名義組織一場公開論辯。”
粲然笑開,欣頷首。
“岑嘉樹,放膽站到論辯臺上去吧。這既是為你的主公拼力一戰,也是你自己揚名立萬之機。百年后的史編修齊國史,必定繞不過你的姓名。”
*****
從十月廿八到十一月初三,大學士聞澤玘以私人名義,在畔山學宮的辯理場組織了一場公開論辯。
各地讀書人蜂擁而至,閨閣貴甚至販夫走卒也被允許前往圍觀。
論辯議題為“淮王蕭明徹征召兵,究竟是貪功好戰,還是為國計深遠”。
這場公開論辯不但強力還擊了史們對蕭明徹的彈劾,將蕭明徹的民推向一個新高峰,還引發了齊國子爭取與男子同等責權利的思。
經此一事,蕭明徹在齊國的地位已然不可輕易撼。
而從頭到尾,淮王蕭明徹本人在南境有條不紊地推進練兵事宜,半點沒有過問這場論辯;淮王妃也在行宮寸步未出。
引發這麼大的靜,淮王府就只出了一個謀臣岑嘉樹。
朝中明眼人皆對淮王府刮目相看,畢竟,所謂舉重若輕,大約也就是這樣了。
*****
淮王府從容拆解了這次輿論攻擊后,恒王也知如今的蕭明徹已不再是任人圓扁的小可憐。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在蕭明徹這里了壁,恒王也就只能暫且放開淮王府,又專心去與太子撕咬。
既蕭明徹安全,李鳴在齊國也就沒太大懸心事了。
十一月廿五,岑嘉樹前來告知,蕭明徹將在十二月初八那天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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