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來,溫行溯大多時候都住在營里,將余力都用到了南雍軍的改制,忙得人都見不到……
但是,就算他很回家,對濮漪也算極盡關懷,噓寒問暖的信沒有寫,時不時會派人捎些吃食特產……
一個丈夫做到這般地步,濮漪也覺得自己確實不該有任何不滿。
不然,就是不懂事。
可是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那種抑的,焦灼的緒,總會時不時地跳出來,令痛苦不堪。
明明那麼他,卻不到。
明明他在笑,又好像走不進他的心里。
哪怕相擁,心卻始終離得很遠。
偏偏這種,天底下只有一個人知道。
說給旁人,都無法會和理解。
“嫂嫂,你瘦了很多……”馮蘊翻找著記憶里的濮漪,笑如花的灑樣子,那種驚覺的改變,令很是心疼。
“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不要一個人憋在心里。”
“沒有的。”濮漪再次否認,眼眸低垂下來,面容看上去平靜,唯有的睫出些許不安。
在馮蘊銳利的目下,半晌才訕訕地笑一下。
“可能是婚多年無子,我的心,變得不好了。”
馮蘊有所。
盡管從來不在意有沒有子嗣,可因為以前多年不育,遭過無數的非議和罵名……
對此,深有會。
被人罵,終歸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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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
瑞寶出生后和出生前,明顯覺到了區別……
來自外人的善意,變多了。
最為不可思議的是,朝堂上那些頑固不化的老臣,如今看到,也一個個變得慈眉善目……
這些都是兒子為帶來的。
事實就在眼前,不能昧著良心勸濮漪不要在意……
“你們有沒有找過大夫?”馮蘊問。
濮漪抬眸看,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看了。醫請了,民間大夫也找了,我阿母都魔怔了,但凡聽誰說起有什麼偏方,就要想方設法地弄來讓我試一試。可惜,沒有用……”
搖搖頭,苦笑。
“尤其這兩年,聚離多。我一個人上哪里去生孩子?”
馮蘊眉頭輕蹙,“那大兄呢?可有什麼問題?”
濮漪愣了一下。
生孩子,是婦人的事,這是約定俗的規矩,久不生子,也一定是婦人的原因,濮漪從來沒有想過溫行溯會有什麼問題,也本就沒有這個意識。
“他……強健的,不會有什麼吧?”
馮蘊笑了笑,“按說我做妹妹的,不該多多舌。可是嫂嫂,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生不出孩子,也并非你一人之過。倘若有機會,想辦法讓大兄也看看大夫……”
濮漪:“這……不好吧?”
對男人來說,那是辱。
怎麼開得了口?
一開口,就像在推卸責任。
更何況,大夫真的能看出男人的問題嗎?
馮蘊對此也不很確定,更不愿意相信溫行溯會有生育問題。
但為子,得公允,為子說話。
“沒什麼不好的。你先同他通氣,再找相的大夫,口風一些,避著人,旁人也說不著什麼。”
濮漪來不及多想,溫行溯就抱著瑞寶回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閉了。
溫行溯彎腰將瑞寶放在小床上,抬頭一笑。
“瑞寶樣貌,肖似母親。”
馮蘊聞言,邊也起一抹溫婉的笑意。
“是嗎?他們都說像父親,我還不肯服氣的。”
濮漪側,仔細端詳一番,笑道:“我看既像爹,也像娘。有其父的英,又承其母的貌,小皇子將來,必是人中龍。”
小皇子當然是人中龍……
溫行溯溫聲低笑,“還是夫人會說話。”
濮漪抬頭看著他,“還是將軍會夸張。”
夫妻倆有說有笑,一眼看去便知甚好。
馮蘊懸著的心松松落下,舒心的,眉眼彎彎。
這會兒瑞寶醒著,就都來逗他。
“瑞寶舅父,舅母……”
小皇子扯著角,竟是笑了。
剛滿月的孩子,笑起來清澈懵懂,純凈如同初綻的晨曦,仿佛剎那,便驅散了人心里的所有霾。
溫行溯滿眼溫。
濮漪看著他。
看著他看瑞寶的樣子,心里微痛。
要是能為他生一個孩子,哪怕是兒,那該有多好。
他一定會出比此刻更加寵溺和欣喜的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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