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斕大口著氣，答不上來梁晉燕的話。

    梁晉燕完手之後，把巾砸到了臉上，“幹淨出來，髒。”

    他丟下這話就走了。

    甘斕聽見了他走出臥室的聲音，猜測他可能是去外麵的浴室洗澡了。

    如他所說，嫌用過的地方髒。

    甘斕著心口緩了一陣，拿了塊兒幹淨的浴巾了，裹在上走了出去。

    從櫃裏拿了件梁晉燕的襯衫換上，裏頭是真空，就這麽坐在了床上等他。

    甘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行頭，越發覺得自己像等著君王臨幸的嬪妃。

    哦，應該還夠不上嬪妃。

    在梁晉燕心裏，充其量就是個想靠著飛上指頭當凰的貧寒宮。

    甘斕耳邊回起了梁晉燕的句“娶你，你也配”，揚起角笑了。

    毫不意外的答案，甘斕的心毫無波瀾。

    隻是想，剛剛那一出戲沒有白演，至沒有讓梁晉燕在任家的問題上關注太多。

    不過，想起任宗明為引薦邵征的行為，甘斕的目再次沉了下來。

    甘綦的醫院是任家找的，私人醫院高昂的醫藥費一直由任家支付；外婆住的高端療養院，也是任家牽線搭橋拿下的名額；還有……

    腦子裏閃過某樣東西，甘斕的呼吸又開始急促，抬起手掐上自己大臂側的，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梁晉燕的地盤，不能發作。

    倘若梁晉燕知道是個潛在的神病患者，一定會被他徹底踹開。

    梁晉燕和梁商承是兄弟，他們一樣明，興趣的很多，他們唾手可得，沒必要為了睡一個人搭上這麽大的風險。

    對，要吃藥。

    甘斕猛地從床上起來，穿鞋之後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樓。

    將包拿下來，翻出了辛滿之前給開的幾樣藥，也來不及隔半小時了，混著一把吞了下去。

    “誰讓你下來的。”甘斕剛剛吞完藥，忽然聽見後傳來了一道不帶溫度的聲音。

    剛剛鬆懈下來的神經再次繃了起來，頭皮發麻，尾椎的位置竄起了寒意。

    甘斕還沒來得及回答，梁晉燕已經繞過，來到了正前方的位置。

    他已經洗完了澡，穿一黑的睡站在麵前，目打量著，最後停在了抱著的包上。

    梁晉燕的蹲下，手指握住的包帶。

    甘斕馬上抱，心髒快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

    “鬆手。”梁晉燕命令。

    甘斕搖頭，不肯鬆。

    絕對不能讓梁晉燕看見的藥。

    “鬆——”

    梁晉燕麵無表地要重複第二遍命令，隻來得及說一個字，便被甘斕纏著脖子吻了上來。

    甘斕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將梁晉燕推倒在了地板上，分開坐在了他上，雙手捧住他的下，低頭去吻他的。

    親得很投，很賣力，幾乎是把看家的本事使出來了，像隻取悅主人的小寵似的，輕輕地著他的瓣，時不時地吸一下。

    梁晉燕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沉。

    甘斕的著他，他的反應讓心安了幾分。

    “梁先生。”甘斕雙眼迷離地看著他，到他耳邊說著放浪形骸的話。

    梁晉燕按著的腰，冷睨著命令：“坐。”

    ……

    甘斕再醒來的時候，人在臥室。

    下意識地往落地窗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外麵已經天亮了。

    甘斕低頭去看自己的，滿都是梁晉燕留下來的痕跡，還粘的慌。

    梁晉燕大概又是爽完了就把丟在這裏了，甘斕對此已經習慣了。

    隻是，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是怎麽上樓的。

    甘斕絞盡腦，想得都頭疼了也沒想起來。

    後來好像完全飄了，失去意識昏睡過去了——可能是藥的功勞。

    甘斕從床上爬起來去洗了個澡，把上清理幹淨之後，才想起來去找服穿。

    甘斕裹著浴巾走出主臥，去之前住的那間房了運氣。

    打開櫃，甘斕驚訝地發現，之前留在這邊的服一件都沒，原封不地掛在裏頭。

    連櫃裏的香水味，都是之前用的那款。

    指紋鎖沒刪，服也沒扔，看來梁晉燕除了睡之外都不來這邊。

    櫃裏的服都是刷梁晉燕的卡買的，甘斕選了一套相對便宜的換上，然後下樓。

    樓下空無一人，梁晉燕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

    甘斕站在偌大的客廳裏，視線環顧了一周，正離開時，手機一震。

    是新聞APP發來的推送。

    《梁商承正式回歸，景楓集團董事長位置何去何從？》

    標題起得很有煽，甘斕看到後立刻點了進去，但並沒有看到什麽很新鮮的容。

    梁晉燕是暫時接管景楓集團的，這消息，前幾天甘斕已經從盛執焰口中聽過了。

    那之前，甘斕還真不知道他是替梁商承管的，外麵都說梁晉燕是梁家的繼承人了，也以為他是。

    但現在……

    甘斕想起那天在酒店裏聽見的對話，再想想盛執焰提起梁商承時的口吻。

    嗯，很微妙。

    梁晉燕和梁商承的關係，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梁商承一回來，就出了這種新聞——沒有他的默許，怎麽敢發？

    手機忽然開始震，打斷了甘斕的思路。

    甘斕看到屏幕上的“阿焰”二字後，了，接起電話，嗲地喊了他一聲。

    盛執焰被這聲音撓得心，隻想按著親，“在哪兒呢，我去接你。”

    “我在同學家裏呢，不太方便。”甘斕低了聲音，故意走了幾步。

    盛執焰聽見這邊的靜之後，有些不高興：“怎麽不方便了，我有那麽見不得人？”

    “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甘斕糾結了片刻，才下定決心一般說：“別人知道你的份之後，就會對我指指點點，我不想聽那些話。”

    盛執焰：“誰又對你指指點點了？”

    “……沒有誰，他們說得也沒錯的。”甘斕的聲音越來越低，到後麵甚至帶了細微的哭腔，“你本來也不可能娶我的。”

    甘斕這一說，盛執焰就明白怎麽回事兒了。

    他這樣的人，哪允許自己的朋友委屈。

    “誰說我不可能娶你的？咱倆辦婚禮的時候給他送張請柬讓他睜大狗眼瞧瞧！”

    甘斕哽咽：“你家人不會同意的。”

    盛執焰：“你別管他們同不同意，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有的是辦法——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