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夏笑了笑,故作輕鬆道:“沒事,時間久了肯定能慢慢恢複好的,我就等著你將來重新上場,絕對秒殺全場。”
裴忱沒說什麽,過了會兒,倆人走到停車場,取到自行車後,他們推著車往校門口走。
宣夏想到一事,笑著調侃他:“對了,你今天羽球打的,夠引人注目了啊。”
“什麽?”
宣夏朝他眉弄眼,“你不知道你剛才打球的時候,梁梔意一直盯著你看嗎?”
裴忱怔愣了下。
“我覺得好像對你有意思!軍訓那晚就單獨把你住,今天你沒看到,你每打贏一個球,都特激,一臉崇拜的樣子。”
裴忱聞言,握著車把手的手收,眼底暗下。
其他的念頭從腦中冒出,下一刻就被他否定掉了。
他結滾,沉默了下,“你別說了。”
本不可能的事。
“什麽說?我明顯覺到對你的態度和對別人不一樣,誒,我說假設,假設啊,要真喜歡你,你什麽想法啊?”
裴忱頓了頓神,淡淡開口:
“跟我沒關係。”
他和梁梔意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不喜歡,也不興趣,更不會去想那些事。
“你真就一點不心嗎?”
裴忱扯起角,低聲自嘲道:“你覺得以我家裏的狀況,還有心思想別的麽?”
宣夏聞言,尷尬地頭:“也是,讀書是第一要事,早不可取。”
“對了,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最近剛上映了一部特好看的戰爭片,聽說特效做得特別棒!”
“我周末沒時間。”
“兼職嗎?”
“嗯。”
宣夏知道他每個周末幾乎都會去兼職,沒啥娛樂的時間,“那好吧。”
到了校門口,兩人分道揚鑣,裴忱騎上車回家。
裴忱從小區門口的文店買完筆出來時,海藍的天邊隻剩下一點點餘暉。
他推著車,經過旁邊的花店,看到門口還是擺著幾盆梔子花。
此刻的花苞大都已經開放,一朵朵潔白如雪,格外好看。
花店老板看到在此停留的他,走出來問:“您好,要買梔子花嗎?”
今晚宣夏說的那些話再次浮現腦海。
“不用了。”
末了,裴忱垂下眼眸,離開。
-
晚上,梁梔意和梁桐洲一起回到家。
梁梔意到家先洗了個澡,父親梁天明公司的事理完後,去醫院接了妻子仲心一同回來。
晚飯擺上桌,一家人吃著飯,父母照例問了問今天在學校的況,梁梔意就隨口說了被人誣陷發帖的事。
仲心歎氣,“現在孩子心思是比較多一些。”
坐在對麵的梁桐洲笑,“就那個桑尋菱麽?你雖然長得一般般,但至比好看吧。”
梁梔意瞪他:“去你的,我是一般般,那你就是醜八怪。”
“切……”
姐弟倆鬥著,仲心笑:“行了你們倆,怎麽還和小孩子一樣。”
梁天明說下次還有這種事可以給老師理,梁梔意乖乖點頭,睨了眼梁桐洲,繼續吃飯。
而後仲心嘮叨兩個孩子這個學期要好好讀書,梁梔意彎起眉眼:“爸媽你們放心,我很認真讀書的,而且我旁邊就坐著個年級第一。”
“年級第一?”仲心驚訝,“什麽啊?”
“裴忱。”
“男的?”
“嗯,他書讀的可好了呢,特別聰明。”
“那你可要好好向人家學習。”
梁梔意莞爾,“那肯定的。”
“別早就行。”梁桐洲扯起角,隨口冒出一句。
“你說什麽呢,我是那種人嗎……”
梁梔意心虛地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幾口,趕埋頭吃飯。
-
周末晃眼而過。
周一早上,也是九月底的最後一天。
裴忱稍早到了班級,先檢查了值日況,把要的作業都放在桌上,把全部的事做好後,他回到位子上,拿出語文書。
今天霖城突然回溫,早晨太很大,此刻班級裏已經開始熱了。
他走去門口,想把頭頂的風扇打開,可不知為何風扇壞了,轉不起來。
裴忱隻好回到位子上,繼續看課本,可悶熱夾雜著勞累的困意卻讓他眼皮越來越重,不一會兒他便困得忍不住闔上眼眸,趴在了桌麵上。
昨晚,他淩晨一點才回到家。
周末白天,他給小區幾個小學初中的孩子一對一補習,小區裏幾戶鄰居知道他家裏的況,又知道他讀書好,就讓他來輔導自家孩子,學生學習的間隙,裴忱自己也能做作業或看書。
除此之外,他又找了個米店搬貨的活,裴忱過去主要負責卸貨,一個晚上一百元,對他來說是筆很厚的工資。
昨晚幹完活回到家,他隻睡了幾個小時就起床了。
此刻,他實在很困。
窗外照進來,有些刺眼,周圍的空氣包裹著陣陣炎熱,在白襯衫上。
裴忱趴在桌麵,臉上細微的孔泛著汗,匯聚起幾滴汗順著額頭落,粘膩悶熱。
班級裏人越來越多,陳司航和幾個男生在後排吵吵鬧鬧,嘈雜聲此起彼伏,睡夢中的裴忱微擰著眉,半夢半醒地睡著。
漸漸地,意識朦朧中,他慢慢覺到眼前線暗了許多,忽而一陣陣清爽的風吹來,散開了周圍的熱浪,讓整顆疲憊的心舒緩下來。
他先是舒服得恍惚睡了會兒,半晌醒來,緩緩睜開眼,視野朦朧間,清澈明的麵容一點點映眼簾——
是梁梔意。
後的窗簾被拉上,此刻正托腮側趴著看他,手上給他舉著個小風扇。
見他醒了,畔彎起,笑意從烏濃的眉眼暈染開,在右臉凝個小酒窩,開口關心他,聲音溫輕:
“裴忱,我吵醒你啦?要不要再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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