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阿姨客氣道:“哪里,他一個大男生,讓著點孩子也是應該的。”
吃完飯兩個母親相約去茶室品茶,把倆人又攆到樓上去了。
梁思憫覺得沒趣,這回倒是安靜坐著玩手機,不停看表,祈禱媽媽早點結束閨暢談,可憐可憐這個百無聊賴的兒。
季覺得自己一個大男生確實不應該計較這麼多,主求和,走到旁邊坐下來,剝了個橘子遞給。
梁思憫接過去,算和解了。
“為什麼畫我的涂。”他問。
“好玩唄。”梁思憫不咸不淡回答。
“只是好玩?”
“那不然呢?”
“我還以為你暗我。”
“呵,我還以為你暗我呢!”
“嗯。”季突然說了句,但語氣太平淡了,梁思憫過了幾秒鐘才陡然回神,見鬼一樣看著他。
“惡心我不用這樣,”梁思憫愣然道,“開這種玩笑很沒品。”
平常怪氣就算了,他現在表太認真了。
“沒開玩笑,我說什麼你才會信?”季歪著頭,微微傾靠近,“親你一下?”
他挨很近,近到再靠近一點,就能親到的臉了。
但他最后只是笑了下,起的手,抵在邊親了下的手背。
很輕,一即離。
他聲音竟然難得的溫低沉:“扯平了。”
梁思憫幾乎是跑著下樓梯的,一路跑到樓下,臉紅得發燙,整個人像是喝了一斤白酒似的,頭暈腦脹,滿腦子都是:他有病吧!
傭人過來問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忙搖頭。
“找兩位太太嗎?們在花廳。”
梁思憫覺得自己這燒得跟炭火似的,去見了媽指不定怎麼盤問。
可又實在不想去見季,一個人坐在樓下的小客廳里,前所未有的安靜乖巧。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媽還是沒聊完。
倒是季下了樓,腳步聲清晰,梁思憫能聽出來是他,心跳像是鼓點,隨著他的腳步,咚咚作響。
季走過來,拎著一把吉他,語氣倒沒有半點尷尬:“免費表演,看不看?”
梁思憫抬眸看他,不說話。
季撇撇:“給點面子,不然我媽還以為我欺負你了。不至于吧!你先親我的,我也就親了一下你的手,你這樣我都以為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梁思憫深呼吸,想辯駁,竟然也找不到什麼辯駁的詞。
心臟還在咚咚跳。
梁思憫莫名有一種很奇怪的覺。
好像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厭煩,就是覺得煩悶。
渾發燥,又熱,思緒混。
不知道說什麼,最后只好偏過頭,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季坐在對面,不再靠近,低頭撥弄琴弦,唱了首粵語歌,Beyond的喜歡你。
這算表白嗎?
梁思憫不知道,周邵紅說回家的時候,幾乎是瞬間彈起,一直到坐上車,麻木地跟潘阿姨和他說再見,到回到家,關了門,撲在自己床上,所有的神經才松懈下來。
拿枕頭在自己腦袋上,懊惱地蠕幾下,發泄般“啊”了兩聲:“季他是不是有病!”
季的消息恰好過來。
[。]:給個答覆?
隔了兩分鐘,大約是怕裝看不見。
[。]:不回我我就老婆了。
第76章 高中if線〔4〕
梁思憫并沒有第一時間回覆。
覺得匪夷所思,怎麼都想不明白他是怎麼突然瘋了的。
季喜歡,暗,跟表白,還要答覆?
答覆什麼?等罵他一頓神經病?
他這句話可真是惡毒啊!毫不給面裝死的機會。
——不管是接還是拒絕,我希你直面回答我,否則我就當你默認同意了。
還帶著點流氓式的不要臉氣質。
梁思憫越想越氣,但氣著氣著竟然就那麼趴著睡著了。
只是大概姿勢不對,夢里都是季。
夢見他開車撞了自己的車,夢見兩個人一起被撞車,夢到他抱小孩……那小孩長得跟太像了。
夢的最后,季抱著啃,低聲:“老婆。”
啊——
要死了。
梁思憫驀然驚醒,直坐起來,依舊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也瘋了?
怎麼會做這種夢。
一臉郁悶地去洗澡,泡在浴缸里的時候,手機響了,了手,從架子上把手機撈過來,是路寧在小群里發國外度假地方的雪景,跟姐姐在堆雪人,梁思憫想問大半夜也瘋了嗎?
陡然想起來隔著時差,那邊是傍晚。
[旋風]:好,不錯,很有藝細胞,下次別堆了。
[亭亭玉立]:說你堆的雪人丑。
[旋風]:我謝謝你啊大翻譯!
沈婷如發了一串語音,展示“銀鈴”般的笑聲。
梁思憫也發了語音過去:“你知道你的笑聲在浴室里有多恐怖嗎?我泡澡的好心都被你嚇飛了。”
[亭亭玉立]:大半夜你泡澡。
[旋風]:那不然我大白天泡澡?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
季的資訊突然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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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著手機慢慢把玩,似笑非笑說:“看,你守著我落兩滴淚,我心疼了,什麼不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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