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對著葉素的墳墓鞠了三次躬，而后退回來。

站在不靠近任何人的位置，“知道你們會來這邊，我舅舅讓我跟過來祭拜。”

說完抬眼看了一下江之行，很快又收回了視線，“既然祭拜完了，那我就回去了。”

沒有人開口留，沿著來時的路離開。

等走遠了，顧念安才開口，“我之前看到的應該是。”

江之行還抱著，知道說的是什麼時候，就哦了一聲。

陸振亭也發現孩子們都在不遠等著，這大冬天的，他也不忍心讓大家為了他在外面凍著，將墳前的東西重新規整一下，也就起了。

回到村里，顧念安跟江之行直接去了他們倆租住的房子。

里邊有人，是二丫爸。

看到江之行過來，他指著已經鋪好的被子，“這些都是二丫媽洗好了的，干凈的。”

江之行趕說了謝謝。

二丫爸擺擺手，“謝什麼謝，你都不知道你們過來，我們跟著也有面子。”

當初二丫結婚，江之行出手闊綽，后來過年過節，他都會給二丫寄東西。

村里人都知道二丫有個家境很闊綽的朋友，出事是有人罩著的。

之前那些看輕的人現在對著都和藹有禮貌。

就連二丫老公家的村民，誰提起二丫不提一句，背后有幾個有錢的親戚。

時間不早了，二丫父親也就告辭。

臨出門的時候還回頭對著顧念安，“丫頭，明天去我們家玩。”

顧念安笑彎了眼睛，“好，知道了，您慢走。”

等著只剩他們倆，江之行去倒了水，給顧念安洗漱。

屋子里燒了個小爐子，上面坐著水壺，熱水都是現的。

而后兩個人躺了下來，這麼一天都在趕路，也著實是累的。

顧念安在江之行懷里，“屋子里真暖和。”

江之行抱著，“這邊就是外邊冷，屋子里是很暖的。”

顧念安想了想有點憾，“早知道帶孩子來好了。”

“下次。”江之行說，“等長大一些，以后有的是時間。”

再沒多說，沒一會兒也就睡了。

不過終究是換了地方，睡得沒那麼安穩。

北方天亮的快，三四點鐘外邊就亮了天。

顧念安翻了個醒過來，窗簾沒拉嚴，線已經過來了。

昨晚又下雪了，襯的外邊白茫茫一片。

新奇，趕去到窗前拉開窗簾。

沒兩秒鐘，表頓了頓。

等了會兒，回頭看了一眼江之行，他還在睡著。

顧念安穿上了服，裹的嚴嚴實實后出了門。

時間還太早，整個村子都在沉睡中，地上的雪積了一層，顧念安踩著吱吱呀呀的積雪從院子里出去。

走到大門口就能看到地上的痕跡了，有腳印。

了然，又往出走了幾步，轉眼就看到不遠的人影。

對方很匆忙，著脖子急匆匆的離開。

顧念安想都沒想，“阿瑤。”

那人一下停了腳步，幾秒鐘后疾步變小跑。

顧念安又了一聲，“阿瑤，我知道是你。”

聲音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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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下子停了，等了等回頭看過來。

依舊看不到表，但是這裝扮顧念安是認得的。

他朝著阿瑤走去，起初對方還后退兩步，后來不知想到了什麼，停在了原地。

顧念安走到離幾步的距離停下，“你來找阿行？”

阿瑤裹得嚴實，只出一雙眼，說話悶悶的，“不找他。”

想了想，說，“從你們家門口路過，你別誤會。”

這個謊撒的有點蹩腳，別的人還都沒起來，路上也只有阿瑤這一串腳印，一直走到住的地方，再沒往別去。

這是專門去門口站著，而并非無意經過。

阿瑤興許也知道自己這話站不住腳，等了幾秒就低了頭，“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他們跟你說什麼了？”

“沒有。”顧念安說，“沒人提你，只是昨天聽到你名字了。”

外邊實在是冷，顧念安裹的厚重，可在這站一會兒也有點兒不了。

跺了跺腳，“你要不要跟我去屋子里坐一會兒，太冷了。”

阿瑤搖了搖頭，“沒什麼好聊的，你回去吧，我以后不會打擾你們的。”

顧念安看著，好一會兒才說，“我總覺得你是有話要跟我們說，若是真的有，就跟我去坐一坐，沒有就算了。”

冷的不了，說完就轉往住走。

一開始阿瑤是在原地站著，一直到走到大門口，轉眼看過去，見還沒走，就沖招了招手。

應該也是經歷了一番心糾結，最后還是抬腳過來了。

顧念安進屋跺跺腳，把外套了。

江之行已經起來了，昨晚小爐子里了煤塊，一晚上也沒熄。

他往里放木塊，要把火重新燃起來。

看到顧念安進來，他笑了笑，“昨晚又下雪了，出去看雪？”

顧念安去到小爐子旁，爐火還沒燒旺，像模像樣的湊近烤火，“不是。”

這話說完，那邊阿瑤也就進了院子，江之行轉頭看去，愣了一下。

過窗戶，阿瑤也看到了江之行，似乎顧及著什麼，在院子里踱步，沒進來。

江之行猶豫幾秒過去開了屋門，“外邊那麼冷，進來吧。”

阿瑤被他的聲音嚇一跳，一下子停在了原地。

江之行沒管，轉回來給水壺裝了水，坐在爐子上。

然后他去屋子里收拾被子。

這時阿瑤進來了，在門口跺了跺腳，有點拘謹。

顧念安指著一旁的木凳，“過來坐吧，烤烤火，外邊太冷了。”

阿瑤原地站了幾秒，還是過來坐下，沒說話。

江之行出來后拿了臉盆倒熱水給顧念安洗漱，然后又給家里打了電話，詢問小孩子乖不乖。

阿瑤一直低著頭，手攏在火爐上取暖。

屋子里溫度高，沒一會兒就有點不了了。

能看得出有些糾結，先把圍巾摘了，好一會兒后才又摘了帽子。

頭發散著，頭垂著頭發就堪堪的遮住臉。

等了一會姜棠來了，走到院子里就喊，“趕過去吃飯吧，飯都做好了。”

北方天亮的早，家家戶戶起床都比較早，很早就吃早飯了。

說完話姜棠推開門，看到阿瑤也在，被嚇了一跳，但語氣好的，“哎喲，你在呀，吃飯了嗎？一起過去吧。”

阿瑤抬頭看了一下，又快速的低頭。

可就這麼一個空檔，顧念安和姜棠都看出不對勁兒了。

顧念安先過去，手按在肩膀上，子彎下去看，“你臉怎麼了？”

姜棠也跟著問，“你傷了？”

阿瑤頭垂得更低，脖子也著，一副不敢讓人看的模樣。

江之行去屋子里拿了外套，是打算走了的，聽到這話也過來，站在一旁，“哪兒傷了？”

阿瑤用圍巾捂著臉，聲音發悶，“沒、沒有。”

又說，“你們去吃飯吧，我就不去了，我要回我舅舅家了。”

說完站起要走，但起自然要抬頭看路，于是的傷也就暴了出來。

顧念安抓著胳膊，臉上有淤青，眼角腫大，看著有點嚇人。

昨晚在山腳裹得嚴實，加上線也沒那麼好，并沒有看清。

如今看臉上的傷，可不是剛弄出來的，也不像是磕到的。

問，“你這是被人打的吧？”

姜棠這時候開口，“你老公打的？”

顧念安一愣，“你結婚了？”

昨天穆婧芙來了那麼一句，還以為阿瑤是單。

阿瑤有些難堪，捂著臉想走，可是一把被江之行給拽住了。

他扯下阿瑤擋在臉上的圍巾，便看到了臉上的傷痕。

他問，“真的是被打的？”

顧念安和姜棠問起來阿瑤沒什麼反應，但江之行這麼一問，突然捂著臉就哭了。

同時子一，直接跪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