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泡過澡後,忙碌一整周的疲乏與困倦令沒能等到賀境時回房間,想到上樓前他的話,宋宜禾了旁邊的位置。
冰冰涼涼的,應該早就起了床。
明天是賀境時婚後的第一次家宴,蘇麗媛很重視,早早就讓幫傭采買了不東西回來。
宋宜禾洗漱完下樓時,幾位打掃衛生的阿姨正在忙活,看了一圈,四不見賀境時
蹤跡。
吃過早飯,宋宜禾準備出門。
今天天氣溫熱,穿了件牛仔連,棕細皮帶束腰,襯得整個人纖細。小翻領出巧的鎖骨,發垂落輕拂。
在玄關換鞋時,賀境時正好進門。
“現在出去?”
“我們約了十一點。”宋宜禾低綁鞋帶,想到什麽,忽而抬頭,“那邊我還沒有告訴,如果問起你記得幫我解釋。”
賀境時在離半步開外的地方垂目。
同一時刻,他看到宋宜禾的領口隨著作拉扯後,約出的細膩瑩白。
他移開眼後難得分神一秒,想起那晚的模糊畫麵,原來這人是真的很白。
收斂起思緒,賀境時嗯了聲:“我現在要去個牌局,送你一程?”
秦鍾意家就在這附近,宋宜禾站起:“我等會兒坐的車。”
“行。”
出門後,跟秦鍾意在岔路口麵,宋宜禾坐上副駕駛,偏頭係著安全帶。
兩人昨天就確定好了要去的地方,車子緩緩起步,拐彎匯車流中。
等紅綠燈的間隙,秦鍾意打量幾眼:“你最近夥食不錯啊,日漸盈。”
宋宜禾拉下化妝鏡看了看:“是嗎?”
“果然是結婚的人。”秦鍾意輕嘖,“你們最近怎麽樣?”
宋宜禾不清楚問的是哪個方麵,隻好大致匯總了下:“其實沒什麽差別。”
秦鍾意:“怎麽個沒差別?”
“就是適應良好。”宋宜禾實話實說,“我沒跟你說吧,這兩天我們住他家。”
聞言,秦鍾意的思緒頓時活絡了起來:“那你們這是直接同床共枕了唄。”
宋宜禾了鼻子。
秦鍾意樂了:“不過說實話,你能接睡一起這件事,也讓我驚訝的。”
“為什麽?”
“因為我一直都覺你有很嚴重的潔癖,比如服每天換,下雨出門第二天必定要換床單。所以我覺得蠻驚奇的,不過他對你好就行。”
兩人是大學認識的朋友,四年下來,雖然不說知知底,但也將彼此都劃在好友範圍。
宋宜禾知道秦鍾意一直擔心,隻是跟賀境時間的有些事,並不覺得可以拿出來與朋友談論,未免顯得不尊重彼此。
又開了說了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很快車子停在金盛商場樓下。
“想好給你對象買什麽了嗎?”
宋宜禾挽著往裏走:“咱們先看看?其實我也沒什麽好的備選。”
“都行。”秦鍾意說,“我昨晚刷到星座視頻說你最近水逆,今天咱們買完就回去吧。”
宋宜禾嗯了聲,莫名因這話走了下神。
想起賀境時昨天的話。
雖然那個吻幾乎輕到可以忽略不計,但仍然在宋宜禾的心裏留了印子。
這兩天忙著工作,本
沒時間思考其他事,現在突然閑下來,這個吻連帶著將賀境時在前天晚上說的容也都勾回了腦間。
共同組建一個家庭,不僅需要兩個人,還需要相知相相守,賀境時是想談嗎?
如果談的話。
這是水逆,還是轉運?
“禾寶,我記得樓上有家男士手表專櫃,咱們要不去看看?”
宋宜禾的思緒被打斷。
想了想,記得賀境時經常戴的那幾款腕表都看不出牌子,但直覺不便宜:“看看吧,不過如果太貴的話我應該也買不起。”
“你不是有副卡嗎?”
宋宜禾搖頭:“我大二之後就沒用過了。”
“為什麽啊?”秦鍾意不理解,“既然給你了那就是你的,幹嘛委屈自己。”
宋宜禾語塞,一時有些答不出。
看著為難的表,秦鍾意反應過來:“是不是又跟你那個妹妹有關係啊?”
“也不全是。”
六樓是高奢專櫃區域,人流量很,兩人步伐緩慢,宋宜禾解釋,“是宋星瑤的母親。”
秦鍾意:“也是你名義上那個?不讓用你就不用了?幹嘛順的意。”
聽到的前半句話,宋宜禾的眉頭很輕地蹙了下,帶著點抗拒,抿嗯了聲解釋:“大二那年吧,我五一的時候回了趟川寧。我養母病了,手加後續費用,最就得五十萬起步,但那張卡的額度隻有二十萬。”
秦鍾意:“沒同意?”
“這也很正常。”宋宜禾笑了笑,“畢竟那是當初看在爺爺的份上給的。”
“但其實我一直不能釋懷的,是那時候的眼神,像是——”宋宜禾思考了下,“我提出升額度借錢的事兒,是特別低賤的行為。”
“……”
“可能是我太敏。”宋宜禾失笑,“不過後來爺爺拿了錢,病也治好了。”
於是從那之後,再沒過那張卡。
秦鍾意鬆了口氣,又反駁:“這明明都是們的錯,你幹嘛老是反思你自己。”
這話居然跟賀境時說的一模一樣。
宋宜禾彎,應了一聲。
“但我蠻不能理解的,你幹嘛同意代替宋星瑤聯姻。”秦鍾意想起這個就來氣,“你長得這麽漂亮,格好還年輕,以後談一場轟轟烈烈的不好嗎?幹嘛替委屈自己。”
“倒也不能說是委屈。”
“……”
“賀境時對我還是蠻好的。”宋宜禾很輕地眨了下眼,“但如果非要找個理由的話,可能是因為對我不算很壞吧。”
也或許。
是自己過往數年中遇到的壞人裏,唯一的那個壞得並不徹底的好人吧。
-
兩人在六樓逛了一圈,宋宜禾最終確定了一款鑲著細金邊的黑曜石袖扣。
秦鍾意咂舌:“你可真他。”
“別胡說。”宋宜
禾在收據單上簽字,“這也算是謝謝他之前幫了我那麽多次。”
秦鍾意睨一眼:“你倆都睡一張床了,還這麽客氣的你謝我謝你的啊?”
還沒走出店門,這話一出,宋宜禾甚至都能聽清,後目送們的店員低低地笑聲。
耳一熱,輕拍了下秦鍾意的手。
“嘖嘖這力氣。”見了,秦鍾意依舊毫不收斂,“這是拿我當你老公搞br趣呢?”
宋宜禾別開臉不搭理,自顧自地岔開話題:“喝茶嗎?”
“喝!”
從茶店出來之後,秦鍾意的終於被堵住不再胡言。宋宜禾想到生日,順問:“你今年生日打算怎麽過?”
“應該跟往年一樣吧。”想了想,“但我還想吃你去年做給我的長壽麵。”
宋宜禾角彎彎:“那到時候——”
話沒說完,胳膊被拽了下。
宋宜禾下意識側頭,隻覺手肘傾斜,滾燙的茶眼看要朝抓住的小男孩兒上潑去。
瞳孔微,也不知哪來的反應力,生生地克製住手腕往一扣。
時,活口杯蓋掉落。
大熱流沒布料,順著大淌下。
“啊!”
意外來得太快,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宋宜禾低低驚了聲,麵煞白,鬆開秦鍾意的手就要去扯粘在麵的擺。
“別!”秦鍾意迅速抓住的手,小心拉住子跟大分離,“快快!先去洗手間。”
宋宜禾的半截小最嚴重,疼得發抖。
而剛剛奔跑過來,腳下一用力拽住胳膊的小男生,重重倒在了滿是的瓷磚上。
正尖著大聲哭喊。
“昊昊!”一道歇斯底裏的男聲響起,“摔到哪裏了?燙傷沒有?!”
說著,他抱起孩子,毫不顧小朋友的狀況,見麵前站著兩個人,立馬惡狠狠地瞪著渾狼狽、明顯是“罪魁禍首”的宋宜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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