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淨晗說:“謝謝你,但我不需要。”
“我弄壞了你的手機。”
“已經修好了。”
“你的手機已經很多年了。”
“如果有需要,我自己會買。”
周穩笑了笑,“送出去的東西,我沒有收回來的習慣。”他溫聲說:“留著吧,東西舊了,早晚要換。”
沈淨晗係了個並不漂亮的蝴蝶結,“我這人念舊。”
手勁兒不小,勒得傷口疼,但周穩一聲沒吭。
包紮完傷口,沈淨晗起準備離開,周穩住,“再坐會兒吧,給你衝檸檬水喝。”
“不用了,店裏還有事。”()
過去開門,外麵湧進一熱浪,周穩跟過來,站在後,穿著白的寬厚膛與那副小板兒隻隔一點距離,偏頭瞧白的耳珠,那裏有一個小小的耳,但沒戴耳飾,“明天俱樂部開業,晚上他們要慶祝一下,你沒事也過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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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我有事。”
答得幹脆利落,走得也很快,頭都沒回,留周穩一個人在門口吹了半天熱乎乎的風。
夜深人靜時,周穩鎖了臥室門,拉上窗簾,隻開一盞臺燈,走到床頭單膝蹲下,從左往右數第五片地板,手指探到隙中,稍一用力,拆下一小塊地板,從裏麵的藏暗格裏取出一本記事本,坐在桌前,翻開新的一頁。
8月3日晴
上午九點到達周敬淵位於青城郊外已廢棄的玩廠,廚房裏有地下通道,連通約150平米大小的地下製毒窩點,發現錐形瓶三隻,燒杯兩隻,試管五隻,均已破損。熱風塑料薄若幹,方形白紙若幹。作臺上無末痕跡,西南向地麵有設備拆除痕跡,地下室其他出口已封死,氧氣稀薄。
TP6號新型毒品研發進度已停擺。
周敬淵近日無其他向。
近期收支明細:
收:
7.26日,周敬淵合作夥伴洲集團副總裁徐康贈朗格腕表一塊,價值人民幣181萬,兩金條合計1KG,當前價值人民幣45萬。
7.30日,周敬君從杭州帶回茶一套,價值2.3萬。
支:
7.28日,贈千裏山莊傅明朗名家字畫一幅,價值60萬。
8.3日,購手機一部,價值1.2萬(從我工資裏扣)。
隔天俱樂部開業,從早到晚熱鬧了一整天。外麵天熱,沈淨晗沒出門,躲在屋子裏吹空調。黑豆叼著昨天周穩給的胡蘿卜玩偶跑來跑去,後頭幾隻貓跟著搶。
沒想到這東西這麽歡迎,沈淨晗已經在想要不要再買幾隻同款,不然兩天就得被它們咬壞。
晚上沈淨晗準時到了春風,簡生在門口迎。
兩人已經幾個月沒見,簡生眼睛裏帶著笑:“你氣好些了。”
沈淨晗說:“是嗎,可能昨晚睡多了。”
簡生推門等,“進去吧,大家都到了。”
科室裏的人都認識沈淨晗,心照不宣地給留了簡生邊的位置,噓寒問暖,非常熱。
簡生給點好了飲料和冰鎮西瓜,“有點涼,等下吃吧。”
“嗯。”
今天是周末,晚上七點半島上會放煙花,遊客特別多,場子裏幾乎已經沒有空位,喝酒聊天的人多,聲音也嘈雜,坐在一起講話都要很大聲,簡生問了幾句店裏的近況,沈淨晗說:“你不是還要幾天才回來嗎?怎麽這麽早。”
簡生怕聽不清,靠近了說:“別人還沒回,就我回了。”
“為什麽?”
“他們安排了
() 幾天時間旅遊,我不想去。”
舞池裏換了音樂,大家紛紛下去跳舞,簡生說:“我們也去吧。”
沈淨晗手裏握著一隻橘子,“不去了,我不太會。”
簡生說:“沒關係,這首歌很慢。”
一個年輕醫生,上班時嚴肅認真,下班後活潑得很,不由分說拉起沈淨晗,“走吧,讓我們簡醫生教你,他跳得可好了。”
場子另一側,俱樂部一群人在玩遊戲,周給新朋友發了幾條信息後隨意看向舞池,一愣後了旁的周穩,示意他看那邊。
周穩順著他的視線去,看到沈淨晗被人拉到舞池裏,麵前的男人低頭跟說著什麽。
隨著音樂的節奏,男人執起的手,帶著慢慢跳舞。
隻看背影也知道,那人是簡生。
他進修回來了。
“你不說今晚沒空嗎?那什麽況啊。”周說。
周穩沒說話,手裏著一罐啤酒,眼神晦暗不明。
他視線偏移,落在簡生扶著細腰的手上。
他將手中的啤酒喝完。
旁經過一個服務生,周穩抬手住,給了一些小費,附耳低聲講了幾句話。
服務生點頭,“是,周。”
沈淨晗其實會跳舞。
以前跟著嶽凜,他什麽都會帶驗,跳舞,旱冰,登山,雪。他隻有遊泳不行,當年倆人一塊兒學遊泳,他水撲騰半天,沈淨晗跑去救他,他抱著人就不撒手了,沈淨晗一邊像大狗狗一樣他絨絨的腦袋,一邊笑他。
有點走神,簡生輕喚了聲:“淨晗?”
沈淨晗回神,抬起頭,“嗯?”
簡生笑得很溫,“聽到我的話了嗎?”
“什麽。”
“這首歌我們聽過。”
沈淨晗才發現已經換了音樂,是首老歌。
簡生說:“去年年時你店裏放過這首。”
“嗯,嶽凜也喜歡這首。”
簡生凝視許久,終是沒有再開口。
場子裏忽然一片漆黑。
音樂沒停。
周遭的人哄哄,都在問怎麽回事,人群湧,舞池裏變得擁混。
沒有多久,聽到有人說控製燈的那組線路燒掉了,正在搶修,請大家稍安勿躁。
簡生護著沈淨晗,“我們靠邊一點,應該一會兒就好了。”
沈淨晗正準備跟簡生往舞池邊走,手腕忽然被誰拉住,下一秒,整個人被扯進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裏。
耳畔傳來一個男人的沉聲低語:“介意換一個舞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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