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正要給打電話,“淨晗姐,剛才一手網站上有人聯係我,說想要咱們家的舊家,問什麽時候能取。”
現在客房裏的床頭櫃和電視櫃都是從之前的民宿搬過來的,已經有些舊,沈淨晗看著不順眼,準備全都換掉。
“下周五吧,新的到了再撤,當天就讓他們拉走,沒地兒放。”
“行。”青青坐
在電腦前給對方回複消息。
沒多久,沈淨晗的手機裏收到易功的付款信息,去門外把之前張的理舊家的告示撕掉,廢紙團一團,丟進垃圾桶。
“沈淨晗?”後忽然有人的名字。
沈淨晗回頭,看到一張悉的麵孔,是的大學同學薇。
薇有些意外地看著:“真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環視大廳,“這是你的店?太巧了,我都在這住兩天了,之前都沒看見你。”
沈淨晗目向下,看到的孕肚,薇了自己的肚子,“我和我老公來這邊旅遊。”
沈淨晗在嶽城C大總共待了不到兩年,其實很多同學的麵孔已經陌生,但記得薇。
薇喜歡過嶽凜。
沈淨晗有個青梅竹馬高高帥帥的男朋友,這事兒化學係都知道,同寢和隔壁寢的生誰沒吃過嶽凜給沈淨晗買的零食和水果,別人羨慕掛在上,薇記在心裏。
沈淨晗太順了。
順得讓人嫉妒。
有漂亮的容貌,的格,家庭幸福,績優異,對好到不行的帥氣男朋友。
而薇就算再漂亮,再優秀,和沈淨晗站在一起,也永遠是那個配角。
不服。
喜歡嶽凜,也有意無意地和他“偶遇”過幾l次,絞盡腦找話聊,可那個男生總是冷冷淡淡,話也不多,他隻有看到沈淨晗時眼睛裏的芒才是不一樣的。
小伎倆也使過一些,那時沈淨晗小孩脾氣,吃醋,兩人因為薇有過幾l次不愉快,但很快就能和好。
嶽凜找薇,明確表示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喜歡別人,讓死心,不要再來糾纏。
他對別的生從不心,講話重,也很兇,但薇沒有被他嚇到。
直到嶽凜出事之前,都沒有死心。後來嶽凜死了,半年後沈淨晗也離開學校,們便再沒聯係過。
兩人坐在一樓靠窗位置的休息沙發上,青青端來兩杯冰飲。
沈淨晗示意薇那杯,“換溫水吧。”
青青這才注意到薇的肚子,“好的。”
薇打量沈淨晗,“這麽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麽漂亮。”
沈淨晗指尖沾染了一冰飲杯上的涼氣,沒有出聲。
薇環視舊時約,“你怎麽在雲江島?那年聽說你去青城了。”
“嗯,去過,這兩年過來的。”
好像也沒什麽可聊的了。
薇想起從前。
上學時沈淨晗特別笑,活潑,老師同學都喜歡,現在完全變了個人。
薇猶豫很久,還是開口:“其實那年你走後,羅舒們想給你打電話道歉的,但你換了號碼,家也搬了,大家聯係不上你。”
“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是那個混蛋一直擾你,們不是不願意給你作證,但他是教授,他妹夫又是係主任,羅舒們隻是學生,得
罪那些人,隨便一個理由可能連畢業證都拿不到……”
“以前的事別再提了。”沈淨晗用吸管攪拌杯子裏的碎冰茬,“都過去了。”
薇的手指不斷著寬大孕婦的花邊,“你……現在還一個人嗎?”
沈淨晗嗯。
兩人一陣沉默。
沒有多久,薇的老公拿了一件防曬衫下樓,薇介紹兩人。
男人年齡看著比薇稍大一些,人很斯文,和沈淨晗打過招呼後,將防曬衫披在妻子上,“走吧。”
兩人一同出門。
沈淨晗看著窗外那雙漸行漸遠的影,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
離開嶽城久了,那裏的人和事似乎也變得遙遠,忽然見到從前的人,好像一下子被拉回到那個時空,那些不好的回憶如同沸騰的巨浪奔湧而來,拋不開,躲不掉,讓人難。
“淨晗姐,這是你的嗎?”青青在吧臺裏。
沈淨晗回頭,看到青青從水果冰沙的袋子裏拿出兩盒膏藥。
周穩不知什麽時候把這東西塞了進來。
沈淨晗接過來,“是我的。”
“冰沙有點化了,放冰箱裏吧,你先吃飯。”
“你吃一份,另一份放冰箱吧。”
青青了肚子,“我不吃了,胃不舒服。”
“那我看店,你回去休息吧。”沈淨晗把冰沙接過來,送到廚房冰箱裏,出來時青青告訴網上還有幾l個待理的訂房消息,進了吧臺,“知道了,去吧。”
沈淨晗一邊幹活一邊把早飯吃了,屏幕上的訂房係統除了已經鎖定的201,其他都已經訂出去了,有幾l間房剛剛空出來,阿姨正在打掃。
線電話響,沈淨晗接起來,樓上的阿姨說有個客人落下一個充電寶,沈淨晗記下房號,聯係客人要了地址,準備下午給人寄回去。
忙完一堆雜事,沈淨晗懶懶地靠在椅子上,了肩。
將目落在鍵盤邊上的膏藥上。
兩盒膏藥已經拆了一盒,淺綠和淺黃相的包裝,黑的字寫著“骨骼風痛”,跌打損傷什麽的都管。
了腰,了胳膊,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昨晚磕的那裏最疼。
出一,撕下白的背,扯下一點肩頭的服,拍在那裏。
紅豆在邊繞了兩圈,好像對新鮮的膏藥味兒很興趣,跳到上嗅來嗅去。
沈淨晗了一把它的小腦袋,隨意看了眼手機,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個未接來電,是本地號碼,沒多想,給那個號撥回去。
電話沒響兩聲,沈淨晗忽然記起,這應該是周穩的號碼,那會兒在大樹下他給打過電話。手忙腳地掛掉,但已經晚了,按掉的那一刻那邊已經接起來。
沈淨晗提著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張。
沒過兩秒,那個號碼打過來。
猶豫一會兒,著
頭皮接起來。
“喂。”低沉溫的一聲。
抿,“我打錯了。”
“打錯?”
“手。”
“哦。”
“掛了。”
“等等。”電話裏可以聽到他穩穩的氣息,“吃飯了嗎?”
幾l秒後,“吃了。”
“吃了什麽?”
沈淨晗說:“我是不小心打過去的,不是要跟你閑聊。”
“我在俱樂部,你在一樓嗎?”
沈淨晗立刻說:“不在。”坐直,“我要睡覺,你別過來。”
周穩聲音很輕,“好,你補覺。”
急了:“我不是補覺,我每天中午都要睡覺。”
他笑,“好。”
“你笑什麽。”
“沒笑,你睡吧。”
沈淨晗掛掉電話。
想了一下,又點開手機,把他的號碼刪掉。
下午二點多,趙津津背著畫架從外麵回來,不知去了哪裏,造得一灰頭土臉,但很興,一邊喝水一邊說自己找到了一個特別的地方。
沈淨晗扯了兩張紙巾讓汗,“去哪了?弄得這麽髒。”
“海洋館東邊,沿著樹叢往裏走了好遠,那邊一個人都沒有,全是原始叢林,原生態的景。”給沈淨晗展示自己的果,“你看,今天特別出圖,靈颼颼的。”
“吃飯了嗎?”
“吃了,帶了麵包和牛進去的。”
沈淨晗不太懂油畫,隻覺得這張畫彩鮮明,筆細膩,比上次看的作品要進步許多,指著其中一塊區域,“這裏黑乎乎的是什麽?”
趙津津看了一眼,“什麽黑乎乎,那是個山。”
去廚房冰箱裏翻了翻,拿了個桃子出來啃了一口,“我本想進去看看,一個人沒敢,下回帶同學一起去。”
沈淨晗有點無奈,“你還敢去,那邊都是沒開發的區域,那麽偏僻,聽說還有蛇,本地島民都不去的,以後不許去了,你就老老實實在海邊畫幾l幅日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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