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後他了額頭,歎了口氣。
他發現離得最近的那隻是紅豆,這隻貓咪最像他從前送沈淨晗的那隻,現在他也隻認識它,其他幾隻依舊分不清。
他抬手了紅豆的腦袋,“沒良心的小東西,你每天咬的那個胡蘿卜還是我給的,就不能對我溫和氣點?”
紅豆歪著腦袋打了個哈欠,沒有理他,但也沒像之前那樣有敵意,邁著小碎步走到床尾,一躍而下,和其他貓咪一塊兒走了。
周穩看了下時間,已經早上七點多,沈淨晗大概在樓下忙。
他簡單洗
漱,換了服,走到北邊貓屋,在一眾貓咪震驚的目中直接撐著窗沿從二樓跳了下去,敏捷地在院子裏晾著的一片床單被罩中穿過,邁上牆角那堆舊家,翻牆而去。
他直接去了釣場。
這個時間釣場沒有人,他從後麵設備間取出魚竿,坐在釣臺旁準備魚餌,調整浮漂。
他閑散地靠在椅背上,手裏把玩一支木簪,像轉筆一樣靈巧地在修長手指間轉,眼睛盯著水中的波紋出神。
沒多久,一個穿格,白外套的年輕孩從斜後方走過來,坐在他旁的椅子上。
周穩目沒,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揚起手腕。
餘思接過那支簪子。
周穩淡淡開口:“知道怎麽做嗎。”
餘思點頭,“知道的,穩哥。”
“監聽在珍珠裏,記住別沾水,飯局結束我會找你。”
餘思嫻地挽起長發,將木簪進發中,“本來說晚上七點,後來好像推遲到八點了。”
“知道了。”
餘思小心翼翼,“穩哥,那我走了?”
魚竿晃,周穩盯著逐漸不平靜的水麵,“這件事辦好,周家不會虧待你。”
餘思忙點頭。
周敬淵和馮時明爭暗鬥這麽多年,現在不知道又要搶奪什麽生意,但這不是這種小角能問的,隻能聽從安排。
“去吧。”周穩說。
餘思起,挎上單肩背包離開釣場。
沈淨晗回到房間時,隻看到整理幹淨的床鋪和五鬥櫃上那個裝著周穩家居的黑紙袋。
一直在樓下,並沒有看到他下樓,不知道這人什麽時候走的。
想發個信息問問,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阿姨在收拾二樓剛剛退掉的房間,沈淨晗路過時叮囑,“柴姨,仔細檢查一下,尤其是電源座和電視牆。”
柴姨答應著,“放心吧,每回都查。”
這方麵沈淨晗一向很謹慎,每個房間退房後都會仔細檢查,避免被人裝針孔攝像頭。
十一月底青青就要去參加國考,如果順利上岸,就不會回來上班了,這幾天有些憂愁,一邊擔心考試,一邊擔心離別。
沈淨晗已經習慣離別。
已經經曆過最痛的,還有什麽不能承。
吃飯時,青青說有個親戚家的姐姐,最近想辭掉工作創業,“比我大三個月,一直想開個賓館或者民宿,想找個這樣的地方學學經驗,不過可能不會長期打工,最終還是要自己開店的,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沈淨晗倒了一杯溫水,“行啊,什麽時候想來都可以。”
青青一碗粥吃得沒滋沒味,“不過還要看我考試績了,如果沒考上,我還想回來上班。”
“你回不回來都可以來。”
沈淨晗對於不穩定的員工沒什麽所謂,就像當初知道青青準備考公,還是一樣留下。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是絕對“穩定”的,即便當時穩定,也還是會有意外發生,像這樣提前說清楚反而更好。
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並且為之努力是很幸福的事。
青青高興的,一連謝了好幾次,“那我待會兒跟說一下。”
沈淨晗應了一聲,隨意瞥向窗外,看到舊時約門外不遠的擺渡車停靠點那站了個人。
這裏走到碼頭還有一段距離,如果想要出島,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乘坐擺渡車。
人握著電話,轉過來。看到人的臉。
有些眼,稍想一下便記起來,是在舊時約住過的人。
周穩讓退房跟他走的那個。
沈淨晗的視線落在頭頂的發飾上。
很隨意挽出的發髻上斜斜了一支致的木簪,頂端鑲嵌了一顆瑩白的珍珠。
那木簪昨晚剛剛見過。
是周穩外套口袋裏掉出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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