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穩睜開眼睛。
目所及之是蓬鬆微卷的長發,順清香。
“不記得,從小就有。”
懷裏的人說:“這個地方很危險,差一點就傷到脈了。”
周穩將人抱,低頭深埋進香香的發中,“嗯。”
沈淨晗沒有再說話。
這一覺睡得很沉,周穩醒來時天已經黑。
院子裏很熱鬧,有人打牌,有小孩子的嬉笑聲,有飯菜香味,蟲鳴鳥。
有那麽一瞬間,周穩覺得像是回到了灃南爺爺家的院子裏。
他靜靜躺了一會兒L,隨後在沈淨晗臉上了一下,“出去逛逛?”
沈淨晗把臉埋進枕頭裏。
那人湊過來親了的耳垂,“你要睡到明天?那也行,我也不出去了。”
說完他就要重新躺下,沈淨晗忽然又翻坐起來,呆呆的有點睡懵了的覺,“去。”
周穩笑出來,“行,那去洗個臉,清醒一下。”
兩人收拾完出門,沿著這條街一路往南,果然在一個十字路口看到一條很熱鬧的夜市。
這裏的夜市和青城那邊差不多,都是小吃攤位和一些小飾品小玩意兒L。
沈淨晗第一次吃芒果花,整個芒果切花瓣的形狀,蘸醬和辣椒麵,酸甜脆辣,第一口不太習慣,後麵再吃也還好。
越南春卷和芋頭糕攤位前人很多,周穩都買了一份。
還有一整個攤位都是各種昆蟲,沈淨晗快速溜走。
周穩在後麵笑個不停。
這裏最多的還是各種,卷、撈、螺螄。
沈淨晗吃不下了,不讓他買,兩人拎著一堆小吃在旁邊聞了聞香噴噴的味道。
這裏小吃的種類很多,都是當地特,外地很見到,和其他景區同質化的食不一樣。
兩人在街邊的臺階上席地而坐,一邊喝甘蔗一邊吃烤排骨,
沈淨晗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吃過東西,味蕾得到巨大滿足,心也暢快許多。
周穩撐著下看,手裏還拿著幾串烤串,見一口喝掉半杯甘蔗,有點怕鬧肚子,“慢點喝。”
沈淨晗意識到自己今天有點放縱,不自覺地放慢速度,臉扭到一邊,看街對麵那家掛滿星星燈的店鋪。
周穩還在看。
沈淨晗有些不自在,“你看什麽。”
那人溫溫,“好吃嗎?”
甘蔗的吸管,“還行。”
“高興嗎?”
沈淨晗靜了一會兒L,抬頭看了看前麵,“那邊好像還有別的東西,去看看。”
後麵還有不飾品攤位,一些民族特的配飾,掛件,小包包。
沈淨晗在一個紅瑪瑙散珠的攤位前停下。
每顆晶瑩剔的珠子上都刻印著一個姓氏,架子上展示了編好的手鏈、項
鏈和掛件。
攤主笑嗬嗬地介紹:“常用的百家姓都有,姑娘給你和男朋友挑一個吧,兩個人的姓氏珠編在一起,寓意心心相印,永不分離。”
他攏了一把堆的珠子,發出嘩啦嘩啦的清脆響聲,“你和男朋友姓什麽?我來幫你找。”
沈淨晗的視線掃過那些珠子,在某一停下。
攤主看有些發愣,“小姑娘?”
沈淨晗回神,角彎了彎,禮貌拒絕,“不用了,謝謝。”
周穩全程沒有說話。
後來他們又逛了一會兒L,周穩有了一些收獲。
他買了一個上麵繡著“平安”二字的米白小香包,上說要掛在車裏辟邪保平安。
又給沈淨晗挑了一套之前他說的那種子,夜市裏不能試穿,但他信誓旦旦,說他選的尺碼不會錯,一定合。
不過這話很快打臉,回到民宿後沈淨晗試了試,腰有點,勉強穿進去。
周穩皺眉抱怨,“這子是給小孩子做的嗎?你這麽瘦竟然穿不了。”
沈淨晗反手拽拉鏈,“還不是因為你,我都說了要那個大一碼的。”
周穩走過去環住的腰,手探到背後,幫把拉鏈拉下來,垂眸盯著那雙漂亮的眼睛,角含笑,“別生氣啊,我去幫你換回來就好了。”
他溫溫的指尖劃過腰間細膩的,不太老實地往下探了探。
沈淨晗耳邊泛紅,推開他的手,進浴室換下,回來扔到他手裏,“快去吧,一會兒L都收攤了。”
周穩把折好,轉出門。
回來的路上,周穩接到周敬淵的電話:“聽說你去東海島了。”
周穩站在路口等紅燈,“嗯。”
“那邊天氣怎麽樣?”
“風大,氣溫還行。”
雲江島天氣已經涼了,雖然溫差不太大,周敬淵還是擔心他的,“一冷一熱,注意不要冒。”
“知道了。”
周敬淵又說:“瓊海那邊你不必費太多心思,盡快回來,我還有別的事給你。”
本來不需要周穩親自過來,是他主要求,周敬淵隻好隨他。
周穩應了一聲。
掛了電話,周敬淵跟一旁的陳師傑說:“這孩子跟我說話還是這樣不耐煩。”
陳師傑笑說:“孩子都是這樣的,時間久了,爺自會明白您的苦心。”
付龍推門進來。
陳師傑還有事,先行離開。
付龍將門關好,走到周敬淵旁,“您讓我打聽的事有消息了。”
周敬淵索著茶杯蓋子,“說。”
付龍:“畫那幅畫的人趙津津,是青城大學的藝生,剛上大二,經常來島上采風畫畫,那幅畫應該就是無意中看到並畫下來的,但應該並不知曉其中關竅,不然也不會這樣堂而皇之地掛出來。”
周敬淵凝神思索,又聽付龍說:“
大哥,我也順道查了查那個舊時約的老板。”
周敬淵抬眼,“怎麽。”
“那老板沈淨晗,老家嶽城,父母雙亡,有個男朋友也死在一場海難裏了,現在隻剩一個人。那個趙津津就是男朋友的妹妹。”
周敬淵抿了口茶,“是個可憐人。”
付龍繼續說:“大學是以全國第一的績進了嶽城C大化學係,是個化學天才,不過中途退學了,沒有念完。”
“化學天才。”周敬淵明狡黠的眼眸微,“為什麽退學?”
付龍說:“我也打聽了,似乎是因為和他們係裏的任課教授有不正當男關係,流言蜚語太多,就退學了。”
說到這裏,付龍停頓一下,周敬淵看出他還有話要說,“講。”
付龍頷首,“這個沈淨晗似乎和爺有點關係。”
周敬淵把玩茶蓋的手指停下,“什麽關係。”
付龍斟酌著說:“不是男朋友,但走得很近,這次去海南也帶著。周爺他們都認識。不過爺在島外也有其他人,也並沒給什麽名分,大概隻是逢場作戲,並不認真。”
周穩之前的事周敬淵也略知一二,兒L子二十幾歲的年紀,年輕氣盛,氣方剛,男歡,人之常,隻要不玩得太過分,或者把不相幹的人領到家裏來,他從不過問。
周敬淵並未當回事,“找機會做掉趙津津,手腳幹淨些,免留禍患,就算現在不知道,難保以後重返故地,發現玄機。至於那個沈淨晗,給我留著,我要再接接。”
付龍大致猜到他的意思,“是。”
周穩回到房間時,沈淨晗已經洗過澡。
除了換尺碼的那套服,他還帶回一個編發頭飾,很致漂亮,“聽說古城裏的姑娘都這麽打扮,明天到了普洱你就換上,咱們鄉隨俗。”
沈淨晗趴在床上看他把那些東西都裝進袋子裏,“這套行頭一看就是遊客。”
“咱們本來就是遊客。”
周穩花了十分鍾衝澡,出來後看到沈淨晗側躺在床上,纖瘦的隻占小半張床。
他耐心告罄,直接撲過去。
瘋狂的同時,他唯一的期就是這家民宿隔音可以好一點。
做這件事時,沈淨晗很喜歡看他的臉。
有時也會細細地他的眼尾,像在看他,又像在過他看別人。
以前周穩從不說什麽,但今晚他似乎不太高興,賭氣似地捂住的眼睛不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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