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慕時的信息又進來,【不讓我發也行,答應我一個條件。】
林百川知道他就是十足的卑鄙小人,若他不答應,他說不定就會發出去,咬牙回他,【有屁就放!】
【明天早上送早飯給我吃,我要吃你親手做的!】
林百川看到信息后真想發一句,去死吧,可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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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迎東母親的追悼會是在兩天后,大年二十六,那天飄起了大雪,冬以來的第二場雪,在前往殯儀館的路上,陶然的心說不出的沉重,此刻心疼的不是江迎東,而是多年前的那個江六。
他真的再也沒有親人了,一個都沒有了。八年前那次地震,他在老家的二十多位親人全部遇難,沒有一人幸存。
猜測他的心底定是一片荒涼的沙漠,沒有生機,沒有希,看不到未來在哪里,每一條都好像是漫漫死亡之路。
這麼了無牽掛的人才是最殘忍狠絕的。
一個多小時后和林百川一起到達了追悼會的地方,也就是兩天不見,他憔悴的讓心里發,走到他面前時,說不出話,最終只是指了指他心臟的位置,再指指自己,告訴他,他不是沒有親人了,還有。
他讀懂了手勢的意思,他不顧邊還有那麼多人看著,也不管林百川還在旁邊,不控制的將輕擁在懷里,沙啞的說了句,“謝謝我還有你。”而后松開了,拍拍的肩膀,又抱歉的跟林百川握了握手。
的眼淚落,或許不久之后,這個唯一的親人就要大義滅親了,難過從心底蔓延到四肢。
傷心過后,還不能忘了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仔細觀察著每一個人,多年的經驗,通過他們的眼神還有上獨有的氣質,還是能輕易辨別出哪些是江迎東在生意場結的朋友,哪些又是他集團里的人。
其中有個高在175左右,材偏瘦的中年男人,在和告別后,和江迎東握手時,還哀痛的用力拍了拍江迎東的胳膊,這一細小的不同,引起了陶然的注意,一般的人是不會這麼自然的拍他。
突然覺有道刺人的視線盯著,轉頭就對上了阿城凜冽的眼神,眼神里全是狠戾的警告。
告別儀式結束后,來參加追悼會的大多數人都先后離開,慕時和林百川安了江迎東幾句,原本想留下來,卻被江迎東勸走,母親生前就喜歡安靜,送母親去墓園,他自己去就夠了。
江迎東已經三天都沒有休息,大腦是混沌的,直到靈堂漸漸冷清安靜下來,他側臉想找阿城,卻看到陶然就站在他邊,他欣的看著,“一會兒陪我去墓園吧。”
點點頭。
兩個小時后,墓園里。
此時的墓園靜謐蕭瑟,青松已被皚皚白雪覆蓋,雪花飄落在他上,阿城要給他撐傘,被他拒絕了。
他跪在墓碑前,地上融化的雪水已經了他的膝蓋,他把大下來疊了幾層放在他邊上,示意陶然跪在他的服上,陶然剛要撿起服準備給他穿上,被他用手擋住了,“我媽媽知道你傷了,你能過來送最后一程,已經很開心,就別講究什麼了,跪在我服上吧,你不能再凍。”
阿城跪在邊上,還給撐著傘。
下葬的那一刻,江迎東的眼淚又無聲落下。隨行人員以及保鏢全部后撤,阿城把傘給了陶然,也撤離,墓地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媽,到了那邊和爸爸還有姐姐們說一聲,我在這邊過的好,再順便告訴他們一聲,我不孤單,我還有親人的。”說著他拉起陶然的手,“媽,從此后陶然便是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了,您和爸爸一定要保佑一生平安。”
陶然哭的不能自己,如今跪在這里是給兩位老人懺悔的,過不了多久就要親手送走他們的兒子了。
江迎東站起來,扶起陶然,忍不住又把按在自己的懷里,“謝謝你。”曾經在我最貧困潦倒的時候給了我希,如今在我孤單無助時,又給了我陪伴。
離開墓地的時候他全都凍僵了,坐上車后還是忍不住打冷,陶然從后備箱里找了一套他備用的西裝襯衫遞給他,“趕換上,回家肯定要發燒的。”
司機識趣的趕下車,陶然也準備下車給他空間換服,結果被他一把抓住,“外面冷,你坐里面就好,我下去到后邊那輛車里換。”
江迎東拿著服就下了車,司機也一直都沒上車,站在車門口候著,這時江迎東落在座位上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小七,陶然也沒敢接,萬一要是不該接的電話,又正好被阿城知道,又要惹一。
手機沒響幾聲就斷了,屏幕隨即也暗了下去,江迎東換服的速度還快,沒過三分鐘,他就已經坐了進來。
陶然想到剛才那個電話,“舅舅,你剛才有個電話進來。”
江迎東這才想起手機,拿起來看了眼就按掉屏幕,也沒再回過去,跟陶然算是簡單到了句,“公司的電話,應該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汽車緩緩駛離墓園,又不自覺的回頭看去,這里也住著的親人,只是沒有勇氣去看他們,總在欺騙自己,他們沒有離開,只是出了趟遠門而已。
直到汽車行駛到馬路上,再也看不見后方的那片地,才回過頭,又看向江迎東,“舅舅,這幾天我去別墅那邊陪你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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