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
黑胎碾過路麵上的坑窪,濺起一大片水花。
越野車駛進酒店地下車庫,陳過控著方向盤,練地倒車車位,然後看向側:“想好了?”
阮清看著窗外有些走神,聽見他的聲音後慢了兩秒才轉過頭。
人清秀的麵容有些蒼白。對於見慣風月的男人的來說,容頂多算是中上,唯獨那雙眸子格外清澈明亮。像是月下一眼便能見底的清溪,讓人覺得清涼舒暢。
陳過眸漸深,搭在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屈指輕輕撚。
“陳先生,我想好了。”人的聲音在車響起,輕、微啞。
“確定?”陳過又問了一遍。
阮清這次沒有說話,隻一瞬不瞬地回視著他。
陳過挑笑笑,手解下安全帶,轉推開門。
坐在原沒,隻視線追隨著男人的作,直到他繞過車頭,才深吸口氣,推門下車。
套房在16層。
兩人剛一進門,男人便將抵在了牆壁上。
纖瘦的繃起來,阮清心底下意識升起一惶恐,卻沒有掙紮反抗。
溫熱的wen印上額頭,然後描繪著的麵龐,一路向下落在角,又戛然而止。
陳過略直起上拉開一點距離,垂眸看。
人白的臉頰上染了薄紅,那一雙明眸水霧氤氳,盛滿了惶。看起來脆弱又可憐。
陳過掃了眼半敞的房門,視線落回臉上:“你現在有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阮清輕抬起眼眸……近前的男人有著十分朗的臉部廓,五立俊朗,眼眸深邃有神。是衝著這副皮囊,也不虧。
微微抿,在短暫的對視後掙開他不算太有力的束縛,主撲了上去。
“嗬……”低笑聲溢出薄。陳過一把攬住纖細的腰,抬腳踢上房門。然後抱起主攀附的人,轉走進臥室。
雨夜似乎更容易引人放縱。
前所未有的瘋狂讓阮清整個人都陷癱瘓,然而另一方卻好似不知疲倦。
深夜時分大雨停歇,戰場再一次鳴金收兵。
幾乎是不到一秒,便睡了過去。可他卻有些意猶未盡。
陳過打量著側的人,視線落在致圓潤的肩頭上,再慢慢向下。
阮清的皮很白,比用來作畫的上好絹帛還要細膩。畫卷上幾朵紅梅間隔綻放,是他剛剛妙筆生花親自描繪的。
一熱流突然湧過心頭。他下那份躁,終是沒有再對做些什麽。
陳過深吸口氣,起去浴室衝了個冷水澡後,又快速返回。他掀開被子,挨在側躺下。
窗外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纏綿著,不若方才那般滂沱。
男人很快進夢鄉,一夜好眠。
可阮清卻陷了漫長又混的夢境裏。
或許是被折騰得疲勞過度,又或許是神經幾番繃後鬆弛過度。意識半是飄忽半是昏沉,靈魂仿佛都被分裂了兩半。
夢中的場景虛幻和現實錯,怪陸離又支離破碎,沒有一幅畫麵是能夠拚湊完整的。令心緒焦灼。
夢境最後的畫麵,是和陳過一起漂泊在海上。一個接個一個浪頭打來,被他抱在懷裏,兩人依附著扁舟浮沉顛簸。
“想好了嗎?”低沉在耳邊詢問。然後不曾給回答的機會,便帶著縱一躍,一起沒大海。
再然後,一切徹底歸於沉寂。
…………
阮清在次日中午才迷迷糊糊醒來。
窗簾沒有拉嚴,過隙照在床上,刺得人目痛。
朦朧中手機鈴聲一直在響,不知持續了多久。抬起胳膊遮在眼前,另一隻手習慣向床頭櫃,卻撈了個空。
出去的手臂頓在那裏,下一秒徹底清醒。
手機鈴這時安靜下來。睜開眼,強忍著酸痛半坐起,轉頭掃視了一圈。
旁的位置已經失去溫度。臥室門是敞開的,整個套房安安靜靜。昨晚那個同肆意荒唐的男人顯然早已經離開。
阮清摁住發脹的眉心,頓覺鬆了口氣。如果陳過在這裏的話,還真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他。
正常才需要在事後延續幾分溫存。而他們兩個……還是給彼此留出緩衝的空間才好。
悉的鈴聲這時再次響起。慢吞吞地下床,從散落在地上的中翻撿出手機。然後看著來電顯示上的“曹”兩個字,心頭泛起一陣陣的惡心。
昨天是曹的生日,一群人約在酒吧給他慶生。不顧領導白眼是請假趕過去,結果卻看見相六年的男朋友和自己的繼妹關雨欣摟在一起。
他們邊調笑著,邊肆無忌憚地詆毀……
“結婚?”
“別扯了,我就是跟玩玩兒。還以為我真會娶呢?”
“長相和材都一般,就會假清高……”
人人都說薊城的霍少爺心狠手辣,卻是個癡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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