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國強話一出口，阮清便覺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不太喜歡這樣的注視，卻還是抬眸一一掃了過去。

    阮國強眼眶微紅，顯然酒開始上頭。吳秀容笑得賢惠得，擺足了慈長輩的架子。關雨欣的臉很難看，眼裏寫滿了焦急，卻極力抑著自己不開口，可視線卻控製不住地在和曹上徘徊。

    最後看向曹……男人也在看，眼神熱切專注，清雋的麵容上寫滿期待。

    惡心的覺突然湧上來，阮清趕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下。

    水沾了角，扯了張紙巾幹，然後開口：“爸，我和曹是不會結婚的。”

    很簡單的陳述句，卻讓空氣凝滯下來。

    “你說什麽？”阮國強在短暫的驚怔後忍不住發怒，“阮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抬手拍著桌沿，震得碗筷微微。

    “叔叔……”曹已經從最終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急忙起打圓場，“清清肯定是不好意思了。結婚的事應該我來提，您當眾說出來，……”

    “我不是不好意思。”阮清打斷他的話。語氣輕，說出的話卻犀利無比，“我是嫌你髒。”

    曹沒想到會這麽說，站在原地愣了兩秒後，驚怒加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阮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阮國強也猛拍了一下桌子，徹底發怒：“阮清，你是不是瘋了？我到底怎麽教出你這種兒的？”

    “你當然教不出我這種兒。”阮清沒理會曹，隻轉頭看向自己的親生父親，眼神半是悲哀半是諷刺，“畢竟13歲之前我媽喪偶式育兒。13歲之後你們離婚，我就去住校了，你本就沒教過我幾天。”

    “你……”或許是被兒說到了痛，阮國強後麵的話卡在嚨裏沒有出口。

    阮清衝他笑笑：“爸，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曹不錯。你不用擔心，即便我跟他分手，他也還能做你婿。畢竟你還有一個兒呢。”

    “阮清，什麽你爸還有個兒？！你跟曹之間的矛盾，扯上雨欣做什麽！”這次不用阮國強開口，吳秀容便發了。咬牙切齒地隔桌等著阮清，有種母獅護崽的兇悍，“我知道我們母不你待見。但你好歹是做姐姐的，這種髒水往雨欣上潑，你不怕遭報應嗎？”

    阮清看一眼，然後垂眸盯著麵前的碗筷，眼中掠過一諷刺：“做小三的人都不怕遭報應，我怕什麽？”說完，點開手機相冊，找出最近一條視頻後，摁下了隔空投放。

    客廳和餐廳是連通的，能夠看到電視。正播放仙俠劇的電視屏幕畫麵徒然一變，取而代之的，是昨天在包廂門口錄下的那一幕。

    酒吧包廂線昏暗，但卻足夠能看清楚人臉。

    側對著門口的沙發上，關雨欣膩在曹懷裏，兩人先是親的擁吻。接著是輕細嗲的聲音響起……

    “曹哥，你快點和阮清分手嘛~”

    “反正我爸最疼我，他頂多生兩天氣，不會真怪我們的。”

    “而且跟我在一起，你不還是做他婿嗎？”

    “明年我就畢業了，到時候我們就去登記，好不好……”

    餐廳裏所有的人都見鬼一般僵在桌旁，除了阮清。

    “你個賤人！”關雨欣臉蒼白，聲音淒厲。猛地起，像是要將阮清這個始作俑者撕碎，但最後卻是衝向了客廳，去拔電源。

    曹也反應過來，語無倫次地解釋著：“不是的……阮清，叔叔……你們聽我說……”

    “你閉！”吳秀容厲聲嗬止了他。震驚憤怒的神不像作假，似乎對兒的行為真不知。

    “你……你們……”阮國強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抬手點向曹。還不等說些什麽，便兩眼一黑跌倒在椅子裏。

    “國強！”吳秀容驚惶地去扶他，大聲喊著兒，“欣欣，欣欣快來看看你爸爸……”

    曹也顧不得別的，趕上前幫忙。

    一時間，兵荒馬。

    阮清看著這一切，神間略帶幾分漠然。拿起手機撥通120，報上地址後起離開。

    阮國強的檢指標比年輕人還健康，偶爾生一次大氣不會有問題的。何況還有這麽多人在。

    當年母親得知他出軌吳秀容，被氣得昏迷時，可沒有人圍前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