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走錯房間

    對上他眼神裏的探究，寧時鳶有些慌，轉移話題，朝著屏風裏麵走：“先給你爺爺看病吧。”

    屏風後麵躺著一個麵容枯槁的老人，呼吸一停一頓，出氣多進氣。

    病得很重，怪不得薄家這麽著急。

    寧時鳶拿出隨攜帶的腕枕開始號脈，房間沉默安靜，隻能聽見儀滴滴的聲響。

    看著認真專注的模樣，薄宴禮有些出神，海藻般的頭發散落在肩上，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像是靈。

    診完脈，寧時鳶收回手，神嚴肅：“從現在開始，老爺子的邊不能離人。”

    薄老爺子是突發急病，再加上年紀大了，會有很多突發況，很可能一個不注意就出意外。

    “明白。”薄宴禮頷首，“傭人會班。”

    想了想，他又問：“有幾分把握？”

    寧時鳶突然笑了笑，神采張揚，一時看呆了他。

    “別人我不敢保證，我出手的話……十分。”

    擺擺手往外走：“不用太擔心，有突發況了就通知我，我住得很近，就住在……”

    突然頓住了。

    猛地想起來，自己已經被寧家趕出來了。

    寧時鳶自嘲地笑了笑。

    訂個酒店吧。

    薄宴禮捕捉到了的停頓，他冷灰的眸子直直地盯著，薄微啟：“薄家有很多空閑房間，神醫要是不介意，就住下來吧。”

    這話正合意。

    寧時鳶也不推：“麻煩了。對了，不要我神醫了，我寧時鳶。”

    小兒家的語調，尾音上揚，把自己的名字念得好聽又綿。

    寧時鳶……

    寧家長？

    薄宴禮從的大腦裏搜索出這個名字，神了然，偏頭道：“我知道了，我會讓管家給你準備房間。”

    他識趣的沒有問原因。

    寧時鳶就這麽在薄家住下了。

    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薄宴禮隔壁的客房已經被傭人收拾出來，房間裏心地準備了換洗和生活用品。

    自從早上見過薄宴禮之後，寧時鳶一天都沒見他麵。

    晚上給老爺子開了藥，施完針，晚上洗漱完直接睡了。

    半夜，寧時鳶被醒了。

    有些認床，這一覺睡得並不好，腦海裏翻來覆去會夢到那天晚上和薄宴禮的事。

    迷迷糊糊的下樓倒水。

    喝完水，困意上頭，上樓進了房間，躺在床上倒頭就睡。

    房間裏突然一清冷的木質香的味道。

    寧時鳶吸了吸鼻子，腦袋昏沉，往被子裏蹭了蹭。

    突然，黑暗中，唰的一下睜開眼。

    房間裏多了一道陌生的呼吸。

    默不作聲地把手到枕頭下，想出那把隨帶的小刀。

    了個空。

    一涼意席卷。

    下一刻，被子掀起帶來了涼風，被人狠狠地在下，那人的手扣住了的脖頸。

    但沒用力，好像是怕弄疼。

    炙熱的溫度讓發，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傳來：“寧時鳶，你想做什麽？”

    是薄宴禮。

    寧時鳶鬆了一口氣，又提起來，聲音有些抖，咬字繾綣：“你為什麽在我房間？”

    到男人呼吸一滯，又重重吸了一口空氣。

    薄宴禮聲音像是咬著牙說出來的：“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是我的房間。”

    氣氛陡然尷尬。

    沉靜得隻能聽見鍾表轉的聲音。

    寧時鳶無助地睜大眼睛，奈何窗簾遮實在很好，隻能約看見男人的廓，他鉛灰的眸子泛著一微涼的。

    “抱歉，我走錯了。”輕聲道。

    二人呼吸糾纏，曖昧炙熱。

    男人溫較高，過薄薄的料傳到的上，熱得大發燙。

    他沒穿……

    寧時鳶心幾乎要尖，不著痕跡的往外蹭，企圖和他的距離拉遠一些。

    “別。”

    薄宴禮聲音突然啞了一分，得像那晚的聲音，炙熱的鼻息噴灑在頸間，幾乎了半邊子。

    到有東西到了的大，寧時鳶頓時渾僵，不敢了。

    等了片刻，薄宴禮連續調整了幾次呼吸，呼吸帶來的溫熱氣落在的耳邊，又又。

    寧時鳶覺到自己的心髒幾乎跳出了嗓子眼。

    許久，薄宴禮扣在脖頸上的手鬆開，換了個作，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又在抑著什麽：“沒關係，你走吧。”

    仿佛如臨大赦一般，寧時鳶彈似的從床上坐起來，利落的翻下床，穿上鞋，隻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像是背後有鬼追著似的。

    薄宴禮看著從眼前消失的背影，無奈地勾了勾，眼底有一他自己未曾察覺的寵溺。

    房間沒有燈，隻能看清人的廓。

    的五廓材曲線都很，真的很像那晚的那個人……

    他看人很準，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廓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黑暗裏，冷灰的眸子帶了幾份探究。

    迷一樣的人。

    在瞞些什麽？

    寧時鳶逃似的回了房間，躺在床上重重地了一口氣。

    嚇死了。

    要是薄宴禮警覺一點，提前打開了燈，就會發現的臉上潔如剛破殼的蛋，哪有半分長瘡潰爛的影子。

    隻差一點就餡了。

    還好剛才氣氛曖昧，兩人都來不及多想。

    想起剛才曖昧的姿勢和氣息，寧時鳶臉頰發燙，尷尬地把頭埋進被子裏。

    寂靜的夜裏，清晰聽到自己心跳一聲一聲的鼓。

    薄宴禮……

    這個名字在舌尖轉了一圈又一圈，又被吞了進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寧時鳶再次睜眼的時候，天已大亮。

    化好妝下樓，薄宴禮已經坐在樓下吃早餐了。

    他一銀灰的西裝，寬肩窄腰，姿態矜貴地翻閱著一旁的報紙，作優雅得像17世紀的貴族。

    見下來，他淡淡地掀起眼皮，挑眉衝頷首。

    他作優雅地放下報紙，吃起飯來。

    寧時鳶微微一愣，想起昨晚的曖昧，有些不好意思地落了座。

    怎麽覺得，他是在等？

    一頓早飯吃得詭異又沉默，時不時有金屬筷子撞瓷盤的聲音。

    寧時鳶率先打破沉默：“老爺子的病需要幾味藥，市麵上暫時買不到，我今晚要去黑市轉轉。”

    聲音好聽，在略顯空的餐廳顯得更加空靈。

    “都缺什麽？”

    薄宴禮早就吃完了，卻仍然禮數周全，沒提前走人。

    寧時鳶把缺的藥材一說，他隻沉了一瞬，聲音不容置喙：“正巧，今天有場拍賣會，我缺個伴，你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