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口尋找話題:“娘娘跟我以前遇到的世家小姐都不太一樣”
薛舒窈微微一笑:“哪裏不一樣?”
蕭遠帆揚稱讚:“娘娘深明大義,不懼生死,醫高明,最難得的是還有顆赤子之心,不為功名利祿,隻為能懸壺濟世”
這樣的子他還是第一次見,那麽危險的地方,大多數人都是聞之變,可是說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生怕沾染了一星半點。
而為金尊玉貴的貴妃娘娘,卻敢以犯險,親自進最嚴重的病區,這種魄力,這份勇氣,又有幾人能趕上?
父親時常告誡他:“醫者仁心,止於至善”
他想,這句話說的,大抵就是像貴妃娘娘這樣的人。
薛舒窈謙遜道:“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偉大?”
“有”蕭遠帆一臉的嚴肅,認認真真地說道,“娘娘今日的所做所為當真是令微臣敬佩不已,還有娘娘所說的治療辦法,微臣聽完有種醍醐灌頂的覺”
薛舒窈忽而笑了,麗的瞳仁墨漣漪層層。
這個人誇起人來還真有一套。
道:“我的父親是定遠侯,侯府的百年榮耀都是家中兒郎在戰場上真刀真槍殺出來的,他們上或多或都有陳年舊傷”
“我從小見父親和各位叔叔伯伯被舊傷折磨,尤其是我爹,當時我就想,我以後一定要學習醫,把他們的病全都治好”
蕭遠帆靜靜地聽著,幽深的眸,含笑意。
薛舒窈朝遠方去,前路孤獨而又漫長,輕聲道:“但我是侯府的小姐,醫不是我該學習的東西,我也是嫁了人之後才開始學的”
大家族的小姐,鮮亮麗的背後是各種條條框框的束縛。
是從一出生起便被安排好的一生,是十幾年如一日的獨守空房,是一抬頭隻能看見的四四方方的天空。
不能任,也沒有任的權利,的背後是定遠侯府,不能不為家族考慮。
蕭遠帆愣住了,有一縷縷酸自心底湧出,麻麻的,很快蔓延至整顆心。
不知怎地,他下意識的問了句:“娘娘已經很厲害了,就是不知娘娘的父親傷到了什麽地方?”
“我爹在戰場上,被人用刀砍傷了,又帶傷上陣,還了凍,天氣一冷,疼的整宿都睡不著”
薛舒窈眉眼微,眼睛酸酸的,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家中長輩如何了?好些年沒見過父母了。
輕歎口氣:“現在這個季節正是我爹疾發作的時候,以前陛下還會專門派太醫去診治,今年估計是不行了”
今年瘟疫嚴重,太醫都忙的團團轉,為了保障安全,沒有特殊況一律不準出宮。
蕭遠帆聽著子憂思萬千的聲音,他的心莫名的了下來,他很想幫幫:“令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等瘟疫過去了,如果娘娘信得過微臣,令尊的舊疾微臣可以一試”
薛舒窈看了他一眼,眼角眉梢帶著淺淺的笑意:“我們探討醫也有半月了,你的醫,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那娘娘是同意了?”蕭遠帆心中一喜,臉上笑容綻放,高興的樣子仿佛是得到糖的孩子。
“嗯”薛舒窈點頭。
蕭遠帆保證道:“微臣一定會盡力的”
倆人聊起了今日病人的況,有人作伴,平日裏長長的道路似乎都變短了很多。
隔離區的門口,薛舒窈的宮玉正提著燈籠,拿著披風等著。
“娘娘”玉見看見薛舒窈忙迎上前,把披風穿在上。
薛舒窈扭頭看向蕭遠帆,揚眸微笑:“明日還要看病人,蕭太醫也早些回去歇息,我先走了”
“恭送娘娘”蕭遠帆目送著薛舒窈離開,直到薛舒窈的影消失不見,他才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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