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你又備著解藥干嘛?”
“我是擔心那藥對你有傷害,那個時候云書也剛到京城,我想著就先備上一瓶。后來云書說沒什麼危害,所以……”
姜臻真是氣得牙,“這麼說,我還得多謝你了。”
“你顛倒黑白,你分明就是……分明就是……”
“不懷好意”四個字,說不出來,這人就是故意的。
顧珩了鼻子,知道在氣頭上,制住的兩只胳膊,抱著哄道:“阿臻幫我解過毒,我后來也幫你解毒,不是正好?”
姜臻發出一聲冷笑:“若不是你自己不檢點,萬氏如何會拿我做筏子,我是冤枉的好不好。”
顧珩盯著,又捧著的臉道:“你哪里冤枉了!那麼多人都看出我喜歡你,就只有你對我視而不見!”
他竟然還覺得委屈。
姜臻氣得用手揪他,偏他上都是邦邦的,揪了半天,沒下手,氣得將他一推,然后躺下。
“哪天我要是被你賣了,只怕還給你數錢呢。”恨恨道。
一向覺得自己是有一些心思的,如今和他比起來,當真是小巫見大巫。
他低頭在耳邊道:“阿臻原諒我吧,是我你吸引,想早點得到你,所以才......”
這樣一個人,真是無賴又霸道,一點法子也沒有。
事已經過去了,想要追究又能怎麼樣?
此時是在戰場上,他還面臨著戰爭烽火,面臨著不可未知的風險。
想到這,心里嘆了口氣,踢了踢他道:“我要睡了,你回吧。”
見口吻好了不,顧珩聞弦歌而知雅意,心里一喜,俯下,在額頭親了一下。
***
夜晚,正當卯時,涼州的邊城尤在酣睡中。
姜臻睡夢中聽到一陣低沉的戰鼓、刺耳的號角聲,心里一驚,忙穿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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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珩走了進來,他已穿了一銀的盔甲,整個人多了一份肅殺之氣:“阿臻,西羌兵馬有異,我現在送你回城。”
姜臻心里有些慌,忙點頭。
這里畢竟是軍營,一個子是不好多留的。
隨他走出營帳。
此時天漸熹,灰的天空出了魚肚白,外面格外寒冷,二月的涼州,還是四下荒蕪。
往遠眺,茫茫荒野里盡是黃沙瓦礫,無一生氣。
外面大風卷起了地上的沙石渣土,一出帳篷就刮在人的臉上生疼。
姜臻是坐馬車回去的,顧珩一直送出了軍營,直到快到城里了,姜臻也再三他返回。
顧珩這才將馬停在路邊,看著的馬車走遠,才一拉韁繩,往軍營疾馳而去。
***
原來齊王已逃往了北境,在他的游說下,北境的匈奴與西羌聯手攻打大渝。
西羌和北匈奴都不好糊弄,不會無緣無故相信一個喪家之犬的齊王的詭辯之詞。
齊王總要獻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才能讓西羌和匈奴人相信他的誠意。
齊王獻出的是整個雍涼的輿圖。
在這副輿圖上,山川、湖泊、沙漠,乃至山村、壑都一一可見,制作之良,人嘆為觀止。
齊王宣稱,愿助西羌與北匈奴一同攻打河西,憑著這份輿圖,可將整個雍涼納懷中,西羌與匈奴可分而治之。
屆時希西羌與匈奴再助他一路南下,直至攻打上京。
這如何不西羌人和匈奴人欣喜若狂?
與他們貧瘠而寒冷的土地相比,河西一代農業發達,牧業繁盛,不僅如此,作為中原與西域的商貿中樞點,這里富庶而殷實。
再一個,河西水深城固,有天險可守,歷來都是大渝的邊關重鎮,若他們一旦在齊王的協助下占領河西,那麼主富庶的中原則指日可待。
此次機會于西羌和匈奴人而言,是絕佳的機會,他們勢必不會輕易放棄。
況且,此次西境與北境聯手,作戰的兵力達到了二十五萬,而駐守河西的大渝軍隊,只有十萬的兵馬。
河西軍對付一個西羌倒是不足為懼,但北匈奴人驍勇好戰,詭計多端,殺人如麻,比起西羌人,他們是更難以對付的存在。
四年前國公爺顧仲亨就死在匈奴人手中。
姜臻從銀針傳來的消息中得知,近大半個月來,雙方兵馬在甘州一帶展開了戰。
顧珩領著八萬大軍與西羌與匈奴兵正面廝殺,白展將軍則率領著兩萬大兵從后突圍,大渝殺敵兩萬多,西羌和匈奴人狼狽而退。
甘州在涼州的西邊,離涼州并不遠,約莫二百多公里。
很多個夜晚,姜臻總會著西邊的夜空出神。
戰爭的云籠罩在宅子里的每一個人上。
這個夜晚,極做夢的姜臻,卻做了許多個紛的夢。
夢里,出現了顧珩重箭矢的畫面,還有他被敵軍追殺的畫面,也有他昏迷不醒的場景……
忽地從睡夢中驚醒。
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姜臻呆呆地坐著,難道——他在戰場遇到了危險。
這個念頭令的腔急劇地跳了起來,阻止自己胡思想,打算下榻端杯水喝。
剛轉,朦朧的夜中,出現了一道悉的高大的影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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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臻心跳幾乎停止了跳,直到那人走到跟前,忽地抑制不住,朝他撲了過去。
顧珩一把將摟懷里。
“你總算回來了。”姜臻低泣出聲。
他挲著的背,用手了的臉:“可是做噩夢了?”
夢里的場景都不想再回想。
此刻見他完好無損地站在的面前,一顆心就放了下來。
只將頭埋在他的膛,搖了搖頭。
顧珩將抱回榻上,然后點燃了室的燭火。
燭火幽幽亮起,他披著夜而來,臉上有著淡淡的疲憊。
但看向的眼睛卻很明亮,仿若有兩點星墜了他的眼眸。
他的眸也很溫。
走到床邊,抱著,用下磨蹭著的額頭。
他的下有新長出來的胡茬,蹭得姜臻額頭發。
這樣靜謐的時刻莫名人心安。
姜臻輕輕道:“你是從甘州趕來的嗎?”
顧珩點了點頭。
從甘州到涼州,快馬疾馳也得要整整兩個時辰。
姜臻一只手搭著他的脖子,一手摟著他的腰,趴在他的膛抬眼看他:“你——趕回來是不是有事?”
顧珩怔了會,點了點頭,“阿臻,我不瞞你,戰事越來越張了,我估著再過兩三日,匈奴人和西羌人又會卷土重來,加上有齊王從中協助,他又知河西地形,對我軍恐怕不利,局勢是前所未有的張。”
姜臻從他懷里坐了起來,定定開著他。
顧珩朝一笑,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藍皮袋子,拉著繩,顧珩將里面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
那幾樣東西很是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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