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攝政王的反問,早就看完奏折卻偏生不敢抬頭的皇上奏折,不敢應聲。
他聽到攝政王一聲嗤笑,然後走開了,他才敢慢慢地抬起頭,看著攝政王徑自地走到皇帝的書案後麵,隨手就拿起皇上正在批閱的一本奏折來看,行為舉止自然地毫不把皇上看在眼裏。
皇上心頭又是憋屈又是怨恨,可攝政王一抬頭,他立馬又把頭低下了,他對這位曾經的太子皇兄本就畏懼,此時更甚,不管心如何,麵上本沒有毫膽氣與之對上。
褚時燁看向手裏的奏折,看著看著就是一聲輕笑,隨後也沒點評什麽,就將那份奏折丟到一邊,看起另一份奏折。
他這種什麽都不說的,比之前嗬斥更嘲諷,讓皇上跟個孩麵對嚴師一樣,越發地膽心驚,卻聲都不敢吭,隻能冷汗直冒。
褚時燁勉強看了一會,狀似看不下去的搖頭走到另一邊的椅子坐下,奴才很有眼力見地給他換了新的茶水。
“不是說找本王有事商說嗎?”褚時燁端起茶水品抿著,“怎麽不說了。”
皇上在攝政王不在的這段時間長出來的膽子已經全回去了,他這會已經不太想跟攝政王說事了。
可攝政王把茶杯一放,抬眸睨他,眉眼一——皇上差點就跪下了。
褚時燁不耐地道:“要說就趕說,拖拖拉拉支支吾吾地像什麽樣子。說。”
“是...是關於珈禾公主的。”皇上被激得口而出,之後穩了穩心神才接著說,“朕、朕聽說皇兄今日帶、帶進宮了?”
褚時燁沒有應聲,隻是眼神冷冷地看著他。
皇上不得不自己著頭皮接著說:“皇兄這是有意要...要迎珈禾公主進王府?”
褚時燁:“是又如何?”
為了自己那點掙紮的野心,皇上最後還是小心地試探起褚時燁的底線:“皇兄,朕...覺得...此事怕是不妥啊。”
褚時燁眉角很隨意地挑了下:“哦?”
皇上咽了咽口水:“是、是這樣的,珈禾公主畢竟是代表著大雍和番域兩國的和平,番域王是希我們好好待珈禾公主才讓珈禾公主到我們大雍來,如果讓番域王知道我們將珈禾公主給...給充作妾,番域王萬一怒……”
褚時燁靜靜地看著皇上的“演說”,看得皇上都說不下去,甚至把脖子都起來了,褚時燁忽地“哈哈”大笑起來。
他拍桌而起,指著皇上:“褚時禎,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他放肆猖狂地道:“番域王怒又如何?本王怕了不?這珈禾公主,隻能是本王的。”
別人的猖狂或許帶著小人得誌,褚時燁的猖狂,那就是絕對的自信與霸氣,他兩步走到皇上跟前,一手拍在皇上肩上,就這麽揪著皇上肩膀的側領,把他提過來:“褚時禎,你這皇位,是本王給你的,你乖乖聽話,做好你該做的,你這位置或許能坐穩些。”
“若是肖想些不該你想的,當心本王,挖了你的腦子!”
他放開皇上時用了點力道,加上皇上自己被嚇得,竟是沒站好,直接摔跌在地上,對上氣宇軒然站在他旁的褚時燁,就越發顯得他這個皇帝的矮小、無用和狼狽。
褚時燁確實夠囂張,他瞟了皇上一眼,也不去扶,徑自道:“皇上若沒別的事,就再好好學學怎麽批奏折吧,希下次本王再見到時,你能稍微長進些。”
丟下這麽句話,褚時燁越過皇上直接走人了。
他急著去把媳婦接回家去藏起來,已經放出來夠久了。
——
“聽說,你剛剛對皇上態度很不好?把皇上嚇出病來了?”
回去的馬車上,遊小浮八卦地問著。
這宮裏多,傳播的速度也快,反正跟著褚時燁坐上馬車前,就已經聽了兩三個版本了。
當然,這也說明了褚時燁是故意的,故意那麽對皇上,還故意把這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出去。
褚時燁握著遊小浮的手,一心檢查著的手,檢查當初在千業裏的手傷。
發現好得連疤都看不到了。
跟之前一樣的質……
遊小浮見他不說話,就自己往下說,“你是不是,打算撤掉一隻皇上?”
褚時燁將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手掌裏,這才緩緩開口:“看他如何吧,再練練,他要真有脾氣真有本事,就把本王弄倒,他繼續當這個皇帝,我呢,帶著老婆孩子死盾,去過我們的瀟灑日子。”
死盾這個詞,還是曾經從邊聽到的。
遊小浮:“那如果他實在不行呢?”
褚時燁冷諷地勾:“他不行,自然有別的人行。當年,也不過圖個方便,直接扶他上位了。大不了,把褚時疏回來頂上。”
聞言,遊小浮也好奇起來:“那你當時,為什麽不直接讓景王當皇上?”
對遊小浮時,褚時燁態度很好,也很有耐心,一點看不出是瘋了的樣子:“倒也考慮過,誰知這小子以前天天與我鬥,那會把他喊回來登基,他卻不樂意了。後來想,晉王也行,方便,以為笨了點沒事,可以慢慢教。”
誰知道有些人的蠢病是教不好的。
遊小浮;“……”
突然間這皇位人人嫌棄了怎麽著?
看著褚時燁,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你呢,你為什麽不做皇帝?”
而且聽他剛的意思,現在的皇上不行,再換一個。是再換一個,而不是他來做皇上。
褚時燁頓住,隨即對上的視線,略略默了默:“因為...你不想當皇後。”
遊小浮:“??!!”
恍恍惚惚地想起,似乎跟沈芊芊表達過,不想做皇後的想法?
褚時燁又接著說:“你,一心想讓我當皇上,好像我做了皇上,你就能安心離開了。我不知這是否我的錯覺,不過你既不喜歡做皇後,不喜歡這裏的紛紛擾擾,我便培養一個出來,替我承擔這江山、這褚氏皇族的責任。”
“然後,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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