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府的布局也沒什麼變化,但現在只有江云騅和隨風住,很多地方都變得破舊,只有祠堂經常打掃,還很干凈。
江瑤安和江臨松先去祠堂上香磕頭。
上完香,江云騅說“被子都在我那里,一會兒讓隨風給你們拿,但床得你們自己鋪。”
江云騅說完就走,好像他江瑤安回來真的只是為了讓上一炷香。
“三叔,”江瑤安住江云騅,“剛剛在衛家沒怎麼吃飽,家里還有酒嗎?好久沒見,我陪三叔喝一點兒,也好跟三叔說說祖父祖母的況。”
江云騅微頓,看了江臨松一眼。
江臨松向來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他不想讓江瑤安為難。
江臨松垂眸,避開江云騅的視線,淡淡道“我去拿酒。”
一刻鐘后,三人在花園涼亭坐下。
三人的酒量都不錯,索沒拿碗,直接拿壇子喝。
江瑤安和江云騅、江臨松了一下,笑著說“好久不見,希我們以后能多見一見。”
江云騅和江臨松都沒接這個話題,喝了酒,江臨松問“祖父的膝蓋現在好些了嗎?”
忠勇伯有很嚴重的老寒,肩膀和腰椎也有頑疾,他自己夠不上,以前都是江臨松幫他膏藥的。
江臨松這兩年也買了不膏藥送去郴州。
江瑤安搖搖頭,嘆息道“祖父這人好面子,又逞強,如今祖母不好,他更不會說出來讓祖母擔心,元寶有一次去他屋里玩,說他疼得直嘆氣,爹花了不功夫找尋名醫,也還是沒什麼改善,以后祖父年紀越大,況只會越來越嚴重。”
“那怎麼辦?”
江臨松時和忠勇伯相的很多,對忠勇伯的很深,聽到這話不免焦急。
“你別擔心,”江瑤安拍拍酒壇子,“聽說南洲四季溫暖如春,我爹想帶祖父祖母去那邊住幾年,那樣祖父的應該能好一些。”
南洲靠海,離瀚京就更遠了。
日后若是有個什麼意外,只怕連最后一面都趕不過去。
但人死如燈滅,比起生前的舒適,最后一面的意義其實并不是多大。
江臨松只思索了一會兒便道“二叔和祖父祖母若真去了南洲,一定要跟我說一聲,我可以找機會調任去南洲。”
這樣他們一家人就還是有機會在一起了。
江瑤安點頭應下,又對江云騅說“祖父和祖母都很想念三叔,隨風叔叔雖然一直都在照顧三叔,但他畢竟是男子,很多時候都照顧不到,三叔若是厭倦了朝堂的紛爭,以后辭了也可以來與我們同住。”
“我一個人習慣了,來了反而掃你們的興,你們不用在意我。”
江云騅喝了口酒,面上神很淡,有種看世俗的徹釋然。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已經知道自己以后會孤獨終老。
江臨松眸微閃,然而瓣囁嚅了幾下,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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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瑤安又勸了幾句,見江云騅態度決絕,只好作罷。
江臨松還不知道銀寶的事,想到江云騅之前在馬車上說的話,疑的問“除了元寶,阿姐還藏了衛家的孩子?”
江瑤安沒想到江臨松還記得這件事,心虛的移開目“我也不是故意藏的,我不是一直都懷不上麼,大夫說脈象很弱,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不一定能保住,我當時就想多一事不如一事……”
江瑤安為自己找了許多借口,江臨松直接打斷“你是怕說出來被心懷不軌的人盯上吧?”
江瑤安也沒有否認,點頭道“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想他們一直生活在危險之中。”
“那衛景呢?陛下已經昭告天下說是誤會,以后應該也不會再他做什麼,衛家慢慢把產業讓出去一些,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你跟他還有可能嗎?”
皇帝已經先讓步了,衛景回來后肯定也要給皇帝臺階下。
衛家不再一家獨大,危險也就了很多。
江瑤安沒說話,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其實也沒想好要怎麼做。
和衛景分開太久,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深了,有了兩個孩子,也沒那麼多的兒長,維持現狀也好的。
江臨松閉了沒再追問,反倒是江云騅問起越西的況。
江瑤安高興的說“小姑姑和小姑父特別厲害,他們花十余年的時間在越西普及了昭陵的語言、文字和衡量標準,還興修水利,發展農耕,越西百姓現在對朝廷可擁護了,在他們的努力之下,還有兩族百姓通婚了呢。”
江臨松也忍不住說“那邊織布技藝已經有超過我們的趨勢,釀酒鑄鐵工藝更是明顯高于我們,若是朝中權貴還帶有偏見不肯好好與他們相,日后必然會吃大虧。”
江臨松跟衛景恪一起逛的時間更多,對那邊的況也更了解,若不是圣旨來的突然,他都想帶兩個鐵匠回來讓朝中大臣親眼看看。
江云騅在史臺,只管案子,不管別的。
他沒有打擊江臨松,只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等江瑤安說的差不多了才問“你小姑姑和小姑父的還好嗎?”
“很好呀,”江瑤安毫不猶豫地回答,臉上忍不住浮起羨慕,“小姑父雖然家境不好贅了衛家,但和小姑姑的相一直都是不卑不的,即便婚這麼多年,他們的還是和當初一樣,小姑父不忙的時候,都會和小姑姑待在一起,若是要忙正事,就會給小姑姑帶些好吃的回去,恪兒和小誠誠都會吃醋呢。”
江瑤安描繪的很有畫面,江云騅勾笑了笑,淡聲道“那就好。”
聊的太開心,江瑤安還是喝醉了。
江臨松把背回房間安置好,又回去找江云騅。
月清冷如水,江云騅坐在那里一不,背影有些孤寂。
江臨松走過去,低聲道“我聽說那位夫人長得很像你心里放不下的人,你如果真的很喜歡那個人,當初為什麼還要娶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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