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甘州城已經快後半夜了,更聲斷斷續續地從巷子頭送過來,薑清慈一嫁,還是裝,不方便從正門進去。
兩人翻下馬,從州府後門繞進去,避開守門的衙役。
四周靜悄悄的,薑清慈牽過韁繩,將桃花馬拴在馬樁上。
還沒反應過來,一隻大手就搭在的腰側,驀地將攔腰抱起。
重心失衡,下意識鬆開韁繩,攬住他的脖頸。
有腳步聲隔著假山送過來,繃了脊背左右看了看,隻有花影搖,好半天也沒看見什麽人影。
確定沒有人往這邊兒走,才鬆了口氣。
輕如羽的一聲笑從發頂傳來,沈確低頭蹭了蹭的麵頰:
“小和姐姐,我們去房。”
明明已經坦誠相對過無數次了,再聽到這句話時還是忍不住臉頰發燙。
抬眸進他的眼裏,黑眸中說不盡相思。
州府平日裏除了許之言,也沒什麽客人住,沈確的房間就在後院深,周圍都是空房,他自己也沒怎麽住過,屋冷冷清清。
門被推開,月從後照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沈確將放在榻上,又出去讓人送進來熱水,點了一豆燭火,輕手輕腳地為卸去發髻上的珠釵步搖。
兩人同時沒進水中的一瞬,沈確便扣著的手腕,偏頭,落下細細的吻。
一個接一個,輕啄,的像蟄伏在水底的手,沿著手臂一路向上攀爬,最後落在的畔。
久別重逢,吐息纏,相思從齒間溢出來,盈了滿室。
纖長的指節從他的發間穿過,沈確脊背僵了一瞬,整個人便又向山一般了過來。
勾著的舌,低低的息聲從間輕泄。
浴桶就這麽小,薑清慈退無可退,被他撈著腰錮到前,用著力。
下意識向後仰起下,手掌搭在浴桶的邊沿,不自覺地用力攥,繃。
昏黃的燭下,手背上的青筋若若現。
片刻間,他的手掌已經搭了上來,帶著黏膩的氣,骨節分明的手指扣進的指,著的手背,不容逃。
他像一條毒蛇,窮追不舍纏上來
一聲嚶嚀不自覺地從腔中溢出來,他卻故意鬆開的,轉而吻上紅的麵頰,吻半斂著長睫的眼眸。
唯獨不吻那張有些紅腫的。
沈確鬆開一隻手,拇指過的下,輕輕用力著,使紅輕啟。
舌尖去畔帶出來的銀,沈確聲音沙啞:
“想聽小和姐姐給我聽。”
薑清慈有氣無力地白了他一眼,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引得他低頭又咬在的頸側。
穿他發間的手扣著他的後腦勺近臉頰,偏頭著他的耳邊,斷斷續續地息。
細若遊,傳他的耳中,瞬間化作煙花在腦海中炸開,絢爛奪目。
薑清慈愣了一瞬,歪頭靠著浴桶,笑得花枝:
“小麻雀,你不行啊。”
然而還沒笑多久,就又被他奪去了吐息。
他故意使壞,低頭看著曲起手指抵在邊,試圖擋住溢出口中的輕,偏偏不如所願,抓著的手腕低頭湊過去,撬開的齒關。
“小和姐姐,你再好好看看,我行不行。”
熱水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褪去溫度的,直到燭淚燃盡的一瞬,他還在熱烈地擁著,吻著。
從眉角到眼角,從眼角又到畔,在因為舒服而不由自主地抖的一瞬,又再度撤走吻的。
燭熄滅,黑暗取而代之。
他將從水中撈出,放到床上。
黑暗過後是晨熹微,日落之後又是長久的黑暗。
門開了又閉合,下人敲門送飯又離開。
薑清慈也不數不清到底做了多次,意識清醒回籠沒多久,就會再次被他拽進這沼澤般的歡愉場中沉淪。
明明同樣是好久沒睡過安穩覺的人,他卻好像一隻年輕氣盛的狼崽子,渾的力都發泄在上,並樂此不疲。
好幾次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這樣睡死過去,為大昭曆史上第一個因為縱而死的丞相。
第四天黃昏的時候,終於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睡下去了。
強忍著困意,一個魚打從床上坐直了,扭頭一看,沈確側著,單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勾著垂在後背的長發,水潤的眼睛漉漉地看著:
“小和姐姐不再睡一會兒嗎?”
有那麽一瞬間,覺自己像極了 “從此君王不早朝”裏麵的君王。
但很快,甩甩頭,將這些七八糟的雜念拋出去。
在心裏默念著“正事要正事要正事要”,薑清慈抿著,一臉正氣地轉過去頭,迫使自己去想正事。
雖然從顧宴禮的手上逃了出來,但顧宴禮這個人,仍舊是的心頭大患。
不徹底除掉他,過不安穩。
想是這麽想,但換服的時候,還是能到那束炙熱滾燙的視線落在上。
從後頸到肩胛骨,再一路往下到後腰。
紅的指痕在腰窩格外明顯,沈確瞇眼看著,視線繼續下,張剛說話,便見薑清慈扭頭看過來。
佯裝生氣地輕聲嗬斥道:
“不許浪。”
沈確順勢雙手搭在枕頭上,下枕著手背。
上的衾被下至腰間,半遮半掩著人魚線,像一條趴在礁石上的鮫人,貌又蠱。
他眼角下垂,一副無辜至極的表看著,角卻隨之揚起,笑得蔫壞蔫壞的:
“我隻是想告訴小和姐姐,外麵有隻母狼叼了隻小狼崽子在等著,你出去小心點兒,別被咬到。”
他語氣從容又無辜,說出來格外真誠,倒顯得薑清慈方才的話更像自陣腳。
薑清慈語塞,紅著耳尖穿好服。
沈確卻笑著盯著,不依不饒地追道:“小和姐姐以為我要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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