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立夏。
樂嬈在今天早晨第三次用驗孕棒檢測出兩條杠後被曲淮帶到了醫院做更詳細的檢查。
檢查單出來確認懷孕的那一刻,他一手拉著樂嬈,一手拿著檢查單,兩隻手同時抖著,他眼眶微微發,一熱意爬上眼尾,下一秒頓時熱淚盈眶。
樂嬈本來是要笑話他的,可是笑了兩聲又覺得心疼,緒被影響了也不自覺地眼眶一熱,於是手輕輕抱住他的腰。
“曲淮,我們有寶寶了。”
“我和你的寶寶。”
的聲音有些抖。
從生理期推遲,懷疑有可能是懷孕開始,樂嬈就用驗孕棒測過一次。
單杠,沒懷。
於是樂嬈隻是當是判斷錯了。
可曲淮放心不下,在那之後張兮兮神神叨叨的,有天晚上還做夢夢見了個小孩跟他打招呼喊他爸爸。
被驚醒之後,曲淮沒能再睡著,黏糊糊地著樂嬈的肚子,盯著肚子盯了大半個晚上,試圖盯出來一個兒。
樂嬈對他的迷之作哭笑不得,於是隔天又測了一次,單杠,依舊顯示沒懷孕。
沒有懷孕,但生理期還是沒到,隻能說明出問題了,曲淮開始陷自責,渾繃地抱著樂嬈說對不起,懺悔自己那天晚上的不知節製。
反倒是樂嬈一臉淡定地安曲淮,讓他安心繼續等。
時間還太短,測不出來很正常。
樂嬈之所以淡定,是因為知道結果無非就是兩個。
生理期和孩子,總得是其中一個吧。
無論是哪個,都不是壞事兒。
直到今天,樂嬈似有所,打算再試一次,沒想到這一試,試出了明晃晃的兩條紅杠杠。
將驗孕棒遞給曲淮看時,他愣了許久,反應過來之後當即開車帶著去了醫院。
再之後,便是現在曲淮小鳥依人地抱著潸然淚下的場景。
聽著曲淮鏗鏘跳的心跳聲,樂嬈著他的後背,自己的眼角也沾了淚水。
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喜悅。
從竇初開起就喜歡曲淮,小心翼翼珍藏著這份喜歡,不敢聲張,隻敢夜裏將他思念。
那時候想,如果曲淮未來邊有了其他人,那估計會孤單一輩子。
可是後來,嫁給了他。
而他也正好喜歡。
領證的時候,樂嬈在想,一輩子跟他栓在一起就足夠了。
可後來變得貪心,他想曲淮一輩子隻喜歡一人。
甚至早早想過跟他擁有一個孩子,然後一家三口,跟尋常家庭一樣度過三餐四季,走向圓滿。
樂嬈出生時沒有父親。
可是,想,肚子裏的孩子,未來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兒。
因為這個孩子的父親是曲淮。
而曲淮會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會和曲淮一起,這個孩子,他們幸福的結晶。
樂嬈是被曲淮從醫院抱著上車的,從醫院到車上,再從車上到曲家,全程腳尖都不曾沾到一點地板。
哭笑不得,揪著曲淮的一縷頭發抗議:“究竟是我有孕還是你有病?我是懷寶寶了又不是斷了,你快放我下來……”
曲淮步伐停了下來,不是將人放下,而是俯親了一口樂嬈一路上都在叭叭叭的。
“你現在是尊貴的王,地上的灰塵不配染指王尊貴的雙腳。”曲淮回答得一本正經。
“可是王我穿著鞋子,灰塵染指不到我的雙腳。”樂嬈眉心跳了跳,心想果然傻了。
“我怕你累著。”曲淮又湊過來吻了吻的,心髒依舊跳得熱烈,“乖嬈嬈,要是不抱著你,我怕我會起飛。”
樂嬈:“……”
就很離譜,可還真被封印住了,鼓著腮晃了晃靠在他前繼續聽他咚咚咚的心跳聲。
相比之下,曲淮仿佛才是懷孕的那個人。
他將高興和張的緒現得淋漓盡致。
今天是五一假期的最後一天,曲澤沅在家陪著孟書琴,大老遠看到曲淮抱著樂嬈回來,隨即唉聲歎氣地對正在修剪花枝的孟書琴說:“,小叔叔越來越過分了,秀恩秀到老宅來了。”
孟書琴聞言抬眼去,笑著拍了下曲澤沅的腦袋:“你別酸溜溜的,羨慕就去找個喜歡的姑娘帶回來,準你天天秀。”
曲澤沅無語地小聲嘟噥:“小叔叔們都是三十娶妻,我著什麽急。”
以前不夠,借著喜歡的名義給喜歡的孩帶去困擾,到了後來他才明白,喜歡應該是像他的兩位小叔叔那樣。
他的小叔叔們,給他樹立了一個很好的榜樣。
無論是事業,還是,他都應該向他們看齊。
“媽。”將樂嬈穩穩放在藤椅上,曲淮了邊上的毯子給蓋上,隨後抬眸喊了一聲孟書琴。
孟書琴笑的角一僵,語氣拉平:“兒子喊媽,必有大事兒。”
樂嬈撲哧笑出聲,低頭看著曲淮著自己指尖的那隻手,並沒有打斷他們母子之間的談話。
曲淮沒理會孟書琴的怪氣,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接著道:“你要當了。”
曲澤沅沒什麽眼力勁兒還像個二傻子一樣地接話:“本來就當了啊。”
孟書琴怔著沒,手裏拿著的修花的剪刀“哐當”一下掉在地麵。
樂嬈則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曲澤沅。
或許是懷寶寶了,看曲澤沅這傻樣看得眉眼彎彎。
完完全全拿曲澤沅當孩子了。
看到孟書琴的反應,曲澤沅在片刻後也頓時反應過來——
“我要當哥哥了!?”
“我要當了?”
祖孫倆人的異口同聲,聲音大得離奇。
曲淮不悅地看了一眼曲澤沅,隨後黑著臉訓斥一聲:“聲音小點,嚇著嬈嬈了。”
正咧著笑的樂嬈更加哭笑不得。
孟書琴喜上眉頭,兩眼放地看看曲淮又看看樂嬈,走近了一些,有些語無倫次:“我要當啦?你……你當爸爸了?我的嬈嬈……嬈嬈懷孕了?”
樂嬈含笑點了點頭,正要站起,卻被孟書琴扶著肩膀小心翼翼地哄著:“坐下坐下,當心累著!”
樂嬈:“……”
曲澤沅張著,尤為震驚:“真有了啊?”
樂嬈微微含笑,話是回答曲澤沅的,但目卻是看向曲淮:“嗯,真的有了。”
曲澤沅一噎:“可是你才二十二歲。”
空氣忽然傳來一陣寂靜,曲澤沅的一句下意識的話讓曲淮原本的臉變得沉重。
指尖似乎了一下,他帶著無措,或者說是張地看向了樂嬈。
這一瞬間他心是自責的,這個孩子是因為那晚意外而來,他沒做好準備的同時,樂嬈肯定也沒有準備。
曲澤沅的話不僅沒錯,更是完全點醒了他。
他的嬈嬈,才二十二歲。
還沒有驗千奇百怪的人生,暢遊五彩斑斕的大世界,還是個小姑娘,可卻因為這次的意外,要經十個月的苦難長為一個媽媽。
“嬈嬈……”他蹲在樂嬈邊,嗓音變得有些沉。
曲澤沅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準備要補救的時候,被孟書琴一個眼神瞪得不敢再吱聲。
樂嬈看向曲淮,眉眼裏的笑意很澄澈,反握住他的手,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句地敲打著曲淮的心。
“從嫁給你開始,我就想過要生一個屬於我們倆的孩子,曲淮,你要誇我勇敢,因為我你,所以想生下一個我們的見證人。”向來是個害的人,今天是第一次當著其他人的麵表達自己對他的意。
無關年齡。
隻要是。
和曲淮就是。
而孩子,是他們最直觀的見證人。
曲淮沒有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樂嬈,逐漸泛紅的眼尾被樂嬈用指尖溫地拂過,一旁的孟書琴歎似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你一個大男人還矯起來了,嬈嬈願意給你生孩子,是你三生三世修來的福氣,別蔫的還讓嬈嬈安你。”孟書琴笑著,樂嬈的腦袋,“一切有我和你樂姨在,嬈嬈隻管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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