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曉蝶并沒有怒,反而笑了。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愿和他正面對上,但卻不意味著,我怕他。”
阮曉蝶竟然還很有耐心地解釋,“淺淺姐姐,這就像是一場游戲,哪怕不擇手段,能得到最后的勝利,就是贏家。”
笑地說:“且等著看,是我低估了沈寒,還是,他低估了我?”
“既然你那麼想贏,那就應該知道,沈紹活著,比死了對你更有利。”
桑淺淺皺著眉頭,冷然道:“我知道邵錦死了,你傷心難抑。你不惜費盡心思,綁架沈紹,拿沈紹著我和沈寒分手,甚至想讓我和時安做夫妻,不就是為了刺激沈寒,讓他會心之人被奪走的痛苦嗎?若沈紹死了,阮曉蝶,你的計劃也就落空了。”
“只要沈紹活著一天,你讓淺淺做什麼,怕是都不會拒絕。”
謝時安語重心長勸道,“曉蝶,你那麼聰明,怎會想不明白,你讓淺淺見沈紹一面,對你有弊無害。你本不用擔心我們會做什麼,你手底下那些人那麼厲害,別說我們沒有救人的心思,就是想,也是不可能啊!”
“你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倒是配合默契。”
阮曉蝶撐著下,眨著眼看了看他們倆,目流轉,“我跟你們說句實話吧,沈紹若在我這個城市,讓你們見見也無妨,關鍵是,他不在。”
桑淺淺和謝時安對視一眼,都有點錯愕。
阮曉蝶,竟是沒有將沈紹關在所在的地方嗎?
“若是在別的城市,我們也可以去,這也不麻煩吧?”
謝時安立刻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人全程盯著我們,我們保證,只看看沈紹就行。”
“沒你說的那麼簡單。”
無論謝時安怎麼說,阮曉蝶就是死活不同意,不過到最后,不知怎麼回事,竟是突然讓步了。
“這麼著吧,我答應你們,可以每周讓淺淺姐跟沈紹通個電話,我呢,也會找大夫,替他看看,好歹,讓他能活著,如何?”
說這話時,眼里帶了點詭異的笑容,“我會讓他,活得足夠久。”
“如此當然好。只是,沈紹畢竟歲數大了,腳又不便,住在那種狹小不見天日的地方,條件未免過于惡劣,”
謝時安趕趁熱打鐵,“你要是想讓他活得久一點,為了他的考慮,能不能給他換個適合居住的地方,好歹,能有點?”
“這個麼,也不是不行。”
阮曉蝶頓了頓,角微彎:“只是你們回國后,也就該按照我之前說的,公開做夫妻了。”
桑淺淺死死抿著,沒說話。
“只要沈紹活著,我們會按你說的來。”
謝時安道,“可若沈寒做出些過激舉,譬如就像這次一樣,強行帶走淺淺,怕是就連我,也攔不住他......”
“我不是說了,沈寒這次,不會再有力和時間,來針對你們。”
阮曉蝶說到這里,語氣竟有些興,“但是我要你們越高調越好,最好能讓沈寒時刻都能從上看到你們夫妻恩的新聞。”
桑淺淺心想,猜對了,也賭對了,阮曉蝶的確是不想讓沈寒知道沈紹的事。
阮曉蝶綁架沈紹的目的,從最開始,應該就只是為了脅迫桑淺淺就范而已,如此,好實現偏執病態的復仇,讓沈寒“會”心之人求而不得的痛苦。
而且現在看來,這個“計劃”,阮曉蝶并不打算結束。
且,不止是打算繼續下去,還要愈發強烈地去刺激沈寒。
桑淺淺在心里暗自咬牙怒罵,這個瘋子,變態,神經病!!
謝時安忍不住道:“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既然都能綁架沈紹,為何,不直接用沈紹去威脅沈寒就范,卻只針對淺淺?”
“沈寒不是那種會乖乖就范的人,聽說他又特別擅長找人,搞不好,我會不蝕把米。”
阮曉蝶對此,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輕笑道:“相比沈寒,還是淺淺姐姐比較能讓我放心。”
“所以你還是怕惹上寒。”
桑淺淺冷冷地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的這些事,沈寒遲早會知道的。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他對手,又何必綁架沈紹?”
“有一天我肯定會親自告訴他,但不是現在。”
阮曉蝶不知想到什麼,聲音輕快,語調上揚,“所以你也最好別讓沈寒知道,沈紹在我手上。”
等到告訴沈寒時,那就真是沈紹的死期了。
因為絕不會給沈寒救人的機會。
相反,會讓沈寒親眼看著他的父親,在他眼前死去。
呵呵,那場面,一定會很爽心悅目。
“你想復仇,我攔不住你,”
謝時安沉聲道,“可有句話,我必須得跟你說清楚。”
阮曉蝶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時安哥哥想說什麼?”
“不要試圖傷害淺淺。”
謝時安盯著,肅然道,“否則,我絕不會原諒你。”
阮曉蝶神不變,哼了一聲,“那得看淺淺姐姐,只要乖乖聽我的,自然不會有事。”
電話掛了。
謝時安立刻起,仔細檢查屋的角角落落,確認屋并沒有監控,外頭送他們來的人也已離去,這才松了一口氣。
“方才你發火時,我真是提心吊膽,生怕阮曉蝶突然翻臉,不跟我們談了。”
謝時安抬眸看向桑淺淺,總算出點笑意,“還好,你對的心理,把握得很準。”
“我也只是賭一把,不然,沈爸爸可就真的麻煩了。”
桑淺淺其實也是提著一顆心,手心里都沁出汗來,“多虧你配合得好,也幸虧,能聽得進你的勸。”
雖然見不到沈紹,但現在這個結果,也還算能接。
至,沈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且,桑淺淺還爭取到了每周和沈紹通話的機會。
“要真能聽我的勸,也就不至于此了。”
謝時安嘆口氣,“阮曉蝶說,沈紹不在這里,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