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是在脖頸留下傷疤，對不利。段白薇擔心柳萋留下醜陋的疤痕。

    “會留疤，要特別注意飲食，才不會留下很深的印子。”

    段白薇：“多謝大夫。”

    大夫開藥，段白薇付了診金以示補償，並叮囑柳萋，“柳姑娘好好養傷，要是有什麽問題可以來找我。”

    景灼站在柳萋麵前，柳萋抬頭仰著他，景灼微低頭，嗓音低沉平緩：“多謝柳姑娘，來日報答。”

    柳萋虛弱一笑：“公子不用放心上，隻是小傷而已。”

    “不管如何，還是會記得姑娘你的恩。”段白薇搶先開口道。

    柳閔依舊怒火未平，“那幾個混賬，闖了這麽大的禍，不僅害得萋萋傷，也差點讓段娘子傷，到驚嚇，老夫必定嚴懲他們幾個，給所有人一個代。”

    柳萋出聲安：“爹，這些明日再說，夜已經深了，今晚大家又了驚嚇，讓公子與段娘子他們回去休息吧。”

    “好。”柳閔收了收脾氣，轉頭對景灼說，“兩位先回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說。”

    段白薇與景灼從柳家走出來。今晚的月如果沒有剛剛那場突變會覺得別有一番意境。

    兩人踩著腳下不平坦的石子路嚓嚓作響，月灑落，兩人的影子落在地麵。涼風吹來時，段白薇才覺到手背有火辣辣的刺痛。

    “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安靜？”景灼側目著段白薇，“是覺得有什麽不妥？”

    段白薇腦海中浮現一幕幕柳萋替擋火的場景，心緒複雜。

    “其實柳姑娘不必替我擋住飛來的火。”段白薇喃喃低語。

    “為什麽？”景灼眸流轉，當時場一片混他沒看清是怎麽一回事。

    段白薇：“我能躲。”

    景灼忽然停下腳步，段白薇也隨之停下，兩人彼此麵對麵，月落在他們上，滿銀輝，四周靜寂無聲。

    “然後呢？”景灼角微勾，聲音低醇。

    “我覺得可能在討好你。”

    “怎麽說？”景灼一步步引說出來。

    “因為我是你的妻。你在心中的印象一直都是寵妻無度，妻心切，救我的話你必定會對激不盡。”段白薇定定注視著景灼，“你覺得呢？”

    “也許你說的都對。”景灼想到柳閔與他說的那些話，如是說。

    “……”段白薇看到他眼中促狹玩味的笑意，以為他不信。

    不過段白薇也不想以小人之心去懷疑一個弱子，隻好心中存疑。

    -

    夜深人靜，明月懸空高掛，柳家燈火依舊亮堂。

    柳閔打了一盆水端進屋，“萋萋，臉。”

    柳萋放下手中的鏡子，手進盆中擰幹帕子，往臉上細細地拭。

    “太危險了，你這傻孩子。”柳閔心疼兒。

    “我都擋了，而且也沒事了。”柳萋安他，“不好的是要在脖子這裏留下疤。”

    “希這次他們能夠記住你的恩。”柳閔歎氣道。

    “會的。”救了他最心的妻子，他也說了來日報答，看他又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定會信守承諾的。

    柳閔眼中泛起一算，“最好他能帶你走。爹爹覺得此人大有來頭，大富大貴之人，要是你能跟著他，這輩子食無憂，榮華富貴。”

    柳萋立刻打斷他：“爹爹，你剛剛和聊什麽了？”

    “爹爹問他是否願意讓你跟著他。”柳閔再度歎氣，“你猜他怎麽說？”

    柳萋的心一跳，眨眨眼低聲道：“公子大概是會拒絕的。”

    “嗯。”想到景灼說的那番話，柳閔心中不舒服，“他說他已經有了家室，妻子又貌，已經心滿意足了，讓你一個未有婚配的子跟著簡直是浪費浪費年華，這樣做不妥當，對你也不公平。”

    柳萋頓時沉默，悄然無聲出一抹淡淡的笑，一雙清亮的眸子映著一片水，豔紅的輕啟：“公子是個恪守原則，品行合一的人，這話是他能說得出來的。”

    語氣平平緩緩，聽起來毫無起伏：“這段娘子人，金貴得讓人不可冒犯，他護在了心尖上，有極強的霸占，他對段娘子當真是真意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