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這一戰背後有如此慘重的一麵。

    段白薇不知是被湯泉中的水霧迷了眼，眼眶中盈滿熱意。

    景灼垂眸下來，視線落在掛著水珠的長睫上，似晶瑩玉珠子點綴其上，懷中的人手扣他指間。

    “從西南到西北，經百戰，我已然為殺人如麻的虎狼。”景灼極回憶起以前的記憶，幾乎在戰場的廝殺的日子占據了他這二十幾年的人生，“二十歲那一年似乎發生了極多的事，皇兄去世，外祖父去世，大曜，定遠侯謀反......直到朝堂被人把持攪風雲，我仍舊在戰場之上與敵人拚死廝殺。”

    十五歲之後，他腦中幾乎都是紅的記憶。

    “你在這一年嫁給了太子皇兄。”

    景灼遠在西北之外，隻是聽到京都裏傳來消息，太子府裏多了一位守寡的太子妃。

    他並沒有過多在意。

    直到班師回朝，在皇宮之中看到太子府裏那位太子妃與人鋒，他才真正注意到段白薇。

    景灼翻與段白薇在水中調換了位置，段白薇的背抵在湯泉的岸邊，黑沉的雙眸與相視一瞬，攜著熱意的吻洶湧將淹沒。

    段白薇怕自己溺死在他給的浪與這天然的湯池之中，雙手勾纏著上的人。

    在即將不過氣之時，景灼放開了。二人對視的目中還殘餘著纏綿意，聽著彼此的息。

    “我此生沒想過自己能為太子妃。”段白薇麵紅，了道，“我隻是一個喜歡養花喜好清淨貪閑暇日子的普通閨閣子，沒做過任何出格大膽的事。偶爾也會去坊間貪歡飲酒，得過且過地等到出嫁的日子。”

    當京都裏的子都在爭取才名時，而在府中養花種花，癡迷不已，為自己種植出絕花卉而樂此不疲。

    “我對琴棋書畫音律毫無興趣，母親總是覺得我不求上進，對我越來越苛刻，覺得我種植花卉是下人才做的事，而我一個侯府的小姐不顧份做下等活，命人將我在院中種植的花卉盡數拔除毀壞。”段白薇對上景灼的黑眸淡然一笑，“我沒覺得很難過。”

    隻是此後在侯府裏不再花了。

    景灼的指腹輕過的眉角。

    段白薇貪地蹭了蹭，繼續道，“我一直忍著，以為等到來日嫁人離開侯府便好了，然而及笄之年等來宮中一道聖旨，皇後娘娘要給太子選命格好的子衝喜，選中了雁春侯府。”

    “大姐姐不想嫁給病膏肓的太子，母親偏心，將我與大姐姐的命格調換了，我被賜婚太子。”

    段白薇目悠悠眼中空芒，想著往事，“太子去世，我這個空有太子妃的名號的人被冷落忘，無人在意，帝後也不管不顧。可我發現這樣的日子並不差，在太子府裏過得隨心所，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一年一次去華清寺為太子祈福，清淨自在。就這般過活了五年。”

    “沒想到被範侯盯上，還與你糾纏到了一起。”從往事裏回神，對上景灼的雙眸，“到如今與你兩相悅。”

    話落，段白薇被一雙臂擁，景灼埋頭進頸間，集的吻落在側頸上。

    許久過後，段白薇的神迷態，水聲輕響，那熱泉再度湧，四肢百骸都熱了，宛若與熱泉相融。

    輕輕一，這池水太燙了。

    景灼才聲開口，低聲與說道，“想告知你一事，其實我回皇宮那日就注意到了你，看著你與別人爭辯，打了佞賊。與你多次集後……”

    “我心中就有了想要占有你的心思……”

    段白薇渾栗，眼中溢出了水。

    “你那時看我的眼神時常讓我局促不安。”

    “我就是想讓你知道啊。”景灼眼中藏著壞，低聲道。

    段白薇抓撓了他。

    那刺對於景灼來說微不足道，人在懷中摟抱著，眼含正與段白薇說，“我會讓你名正言順地站在我邊，名正言順地當我的妻子。”

    段白薇愣怔一瞬。

    他低頭，吻上了荊桃。

    白霧茫茫，繚繞著將他們圍於一方天地。段白薇在水中的手握。

    一咬，一吮。

    便枝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