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婼棠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起來，忙哆嗦著要推開玄澈放在自己腰側上的手，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蓋彌彰。

    其他宮太監都跪在地上，擔心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慘。

    全場也就玄澈勉勉強強還比較冷靜：“嗯，朕知道了，記得給采多用些好藥，對了，不要摻雜對懷孕不利的藥。”

    又是一片沉默。

    沈婼棠這次做的比較絕，甩開玄澈的手，鑽進床簾裏麵，不讓任何人看到。

    “咳咳咳！”

    “都下去吧。”

    “喏。”

    玄澈等人都走了，試探著了一下沈婼棠：“囡囡？”

    沈婼棠不搭理他。

    “囡囡？”

    “囡囡，可還要怪朕？”

    沈婼棠繼續不吭聲。

    玄澈知道這是生氣了，“朕....”

    井德明的聲音響起：“陛下，銀臺司主簿求見。”

    玄澈：.......

    “讓他在宣政殿候著。”

    “喏。”

    玄澈看了一眼床簾裏麵的人，“囡囡，朕先出去一會兒，等忙完了就回來。”

    沈婼棠揪著被子，臉頰紅得嚇人，照舊不搭理他。

    等玄澈走了，門關上了，才出來。

    “有人嗎？”

    殿的門被推開，芷嫣走了進來。

    “小主，可是有什麽吩咐？”

    沈婼棠抿：“能麻煩給我拿一服嗎？”

    “小主等著。”

    一盞茶的功夫，芷嫣回來了，手裏麵拿著服。

    沈婼棠接過來：“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喏。”

    芷嫣將門關上，沈婼棠展開，是一桃紅杭綢綜，看了一眼門口，連忙穿好服。

    今兒個是出宮的日子，沈婼棠想著就算自己這輩子不能出宮了，也得走一走這個流程，打開殿的窗戶，看了幾眼，沒有人。

    走到門口，將凳子搬到床邊，踩著凳子，提著擺，從窗戶那裏跳出去。

    剛跳出去的時候，腰眼酸得厲害，沈婼棠扶著腰，緩了好一會兒，等有力氣了，從外麵關上窗戶，悄悄順著後院離開長樂宮。

    今日，出宮的宮們都聚集在東華門，等申時就可以出宮了，沈婼棠一路小跑著，終於來到了東華門附近，擔心有人將認出來，不得已，隻能用帕子遮住臉，勉強蒙混過關。

    “都站好，都站好。”

    “你，你，對，就是你，愣著幹什麽？過來！”

    沈婼棠被兩個太監趕到了最前麵，這些太監平時不在前侍候，還真的不認識。

    “申時已到，各位才人們便要出宮了，往後踏出了東華門，這深宮中的事便全都忘了吧，尋個好人家，想與一生，咱家就在這裏提前預祝各位順遂無虞，皆得所願！”

    才們向麵前的那個大公公行禮：“謝公公。”

    “開——門——”

    沈婼棠的心撲通撲通，看著緩緩被推開的沉重木門，覺得整個人都自由了，外麵的天空也要比宮的好。

    耳邊傳來帶頭太監的聲音：“走吧。”

    抬步往門口走，馬上就要到門口的時候，後傳來馬踏聲，接著便傳來侍衛的聲音。

    “且慢——！”

    “噗通——”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沈婼棠心口一，慌忙低頭，跟著跪下來。

    “陛下有旨！今日出宮的才人一律送去養心殿前院。”

    剛才的大公公忙著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喏！”

    出宮是出不去了，沈婼棠又被送了回來，剛走進養心殿，跪在一旁的芷嫣就看到了。

    沈婼棠自然也看到了芷嫣，芷嫣側臉紅腫，看起來像是被人扇了耳。

    角還帶著跡，沈婼棠臉變了，剛才顧著追求自由，忘記了芷嫣在跟前伺候，若是自己不見了，芷嫣第一個累。

    握拳頭，抿著，裏麵翻湧氣。

    流螢和畫屏呢？

    沈婼棠環視一圈，也沒找到。

    “陛下到——！”

    井德明的聲音傳來，跪在地上的才人們叩首：“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

    沈婼棠垂首，悄悄抬起頭，然後.....直接和上座的玄澈對視了。

    慌忙垂首。

    “最左麵的這個留下，其他人現在送出宮。”

    “喏。”

    沈婼棠跟著叩首，記得自己不是最左邊，起跟著往外走，走到門口，麵前出現了一支浮塵，井德明的聲音傳來：“小主，陛下等著呢。”

    沈婼棠抿，跟著井德明從隊伍中間走出來，這下子，院子裏麵就剩下沈婼棠和另外一個宮。

    玄澈沒搭理，對著那個宮說，“過來。”

    那個宮臉上一喜，扭著腰走過去，剛準備跪下來，玄澈出聲：“給朕挖了的眼睛，看著別扭。”

    宮臉瞬間慘白，跪在地上，“陛下饒命啊！奴婢知錯了！陛下——！”

    左右兩個侍將摁著肩膀，玄澈這次終於看向沈婼棠：“過來。”

    沈婼棠意識到這是向自己說話，走過去，走到那個宮邊，玄澈有點不耐煩，聲音沉了幾分：“朕讓你過來。”

    沈婼棠朝著玄澈靠近一些，又不了。

    被玄澈一把扯進懷裏麵，僵得可怕。

    玄澈沒有搭理沈婼棠的僵，對著跪在地上的宮：“你可以安然出宮，求。”

    “貴人，求您，救救我，貴人，求求您了。”

    沈婼棠愣愣看著這個宮，耳邊嗡嗡的，這個宮穿了一和自己款式相近的服。

    僵地轉頭，看著玄澈，天子笑不達眼底，像是在看熱鬧。

    “嘖！既然不願意幫你，那就....拖下去，喂園的老虎。”

    “陛下——！”

    小宮求生意誌超級強，一把甩開兩個太監，想過來抓沈婼棠的腳，被玄澈一腳踹在心窩上麵：“滾。”

    沈婼棠這才反應過來，雙手撐著玄澈的肩膀，“陛下，陛下，放了吧，求您了，求您了。”

    玄澈將耳邊的碎發別起來，眼神溫沉迷，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寒冬臘月的冰一樣：“囡囡，你做錯了事，就要到懲罰。”

    “所以，....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娘娘！求求您救救我！娘娘！求求您——！”

    沈婼棠臉慘白，眼圈深紅，抖著手，握住玄澈的袖子：“陛下，求求您，放了吧！陛下！”

    “噓！”

    玄澈將手指放在的上，“囡囡，朕心不好，別惹朕不開心，你要是繼續求，朕就把今天要出宮的才人們都殺了。”

    那個宮還在，玄澈不耐煩：“人堵了的.......”

    沈婼棠慌了，慌不擇路，撲上去吻住玄澈：“謹之，你不準殺！”

    玄澈原本還很冷的臉終於好了一些，搶過主權，將沈婼棠生生吻得了腰，趴在自己懷裏麵上氣不下氣，才肯罷休：“井德明。”

    井德明揮手，那個宮被放在地上，哭得淚流滿麵。

    沈婼棠死死咬著下，玄澈看都要崩潰了，用手指摁著的下：“鬆口。”

    沈婼棠不鬆。

    “鬆口，朕再說最後一遍。”

    沈婼棠緩緩鬆開，下已經被咬出來了，玄澈將手指摁在那裏，輕輕摁了幾下，眼眸沉了沉，再出聲，嗓音沙啞幹得厲害。

    “送出宮吧。”

    “喏。”

    沈婼棠鬆了一口氣，直接癱在玄澈的懷裏麵。

    玄澈不說話，隻是抱著起，沈婼棠看著養心殿的院子門口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

    玄澈自然覺到了，腳步停下來，聲音冷的可怕：“不讓你出宮，你就這般傷心？”

    “待在朕邊，就這麽難？”

    “囡囡，機會隻有這麽一次，朕說了，昨天給你了，你不要，往後，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你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玄澈一直都這麽偏執，隻是以前也許會掩飾，現在更是掩飾都不屑於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