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藥箱是文姒姒提前準備的。
前世和邊的下人有時陪同太子進宮,太子回來心不高興,覺著文姒姒說錯什麽話,窩心一腳踹過來,能讓文姒姒疼大半個月。
便在房中準備了藥箱,給自己以及邊人療傷。
這個習慣慢慢的就養了,準備嫁妝來的時候,文姒姒同樣帶了一個藥箱過來。
裏麵的藥膏藥基本上都是鎮南侯府珍藏之,外麵完全買不到的,一些療傷的藥很有奇效。
文姒姒手上拿著的這個藥膏玉再生膏,一些原本要留下疤痕塗上它,不僅能夠快速痊愈,以後還不會留下疤痕。
隻是塗抹的過程中,藥膏有可能會刺激到傷口,讓傷口變得疼痛。
文姒姒輕聲道:“如果實在疼痛的話,殿下可以告訴我,我會下手輕一些。”
一雙玉手若無骨,蘸了藥膏塗在傷患時,劉煊完全沒有疼痛的覺。
但卻是頭一次,有人會擔心他傷口痛不痛。
哪怕是這麽一丁點的小傷。
劉煊狹長眸看著文姒姒,幽暗眸底深不可測,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則低頭看著他的傷口,上藥之後,又認真的用幹淨的紗布將傷口包裹好,末了輕的打了一個結。
“殿下可要記著,傷口不能隨便沾水。”文姒姒道,“明日我再給您上藥一次。”
忙完這些之後,文姒姒是真的很困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眼底泛起了潤的水澤。
劉煊讓去了床上歇息。
文姒姒這張床是兩個人睡,空間自然很大,很自覺的睡到了床的裏側。
片刻之後,男人睡在了的側。
房裏的蠟燭點著,室一片暈黃。
不知道為什麽,文姒姒莫名有些睡不著了。
明明方才睡意還有很多。
忍不住輕聲道:“殿下?”
“怎麽?”
文姒姒:“能不能把蠟燭吹滅?”
想著許是房間裏太亮,所以才睡不著覺。
劉煊抬手一拂,燭火霎時熄滅。
房間裏瞬間陷了一片黑暗。
文姒姒這回將眼睛閉上,睡意終於慢慢席卷而來。
旁邊的劉煊卻有些心浮氣躁。
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方麵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再的男子,除非不行,否則不可能沒有某些衝。
文姒姒上有一很淺淡的香氣,劉煊一向厭惡胭脂水濃重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麽,同是香氣,文姒姒上的味道非但不會讓他覺得厭惡,還覺著有些好聞。
按理來說文姒姒是他的正妻,兩人晚上發生任何都理所應當。
但在劉煊看來,他和文姒姒還不,一旦發生什麽,兩人的關係便徹底越界了。
文姒姒當然不知道劉煊的這些想法,單純的以為劉煊沒有這個需求。
就這樣蓋著被子睡在一起,對文姒姒來說也好的。
至裏子麵子都保住了,王爺連續兩天都睡這裏,想必府上的人不會生出什麽不得寵的流言蜚語來。
文姒姒從小就要臉麵,這也是們世家的通病,胳膊折了往袖子裏藏,都不肯掏出來給人看看。
這一晚上文姒姒睡得很。
不知道為何,夢到了前世與劉煊初見時的場景。
這所謂的初見,不是年時懵懂不放在心上連人臉都不記得的初見,而是已為人婦後的初見。
當時文姒姒和太子一同進宮,兩人去董太後的住請安。
太子因一些事務提前離開,董太後當時的狀況已經不太好了。
太子儲君之位已定,董太後無力手其中,文姒姒素來是報喜不報憂,不想董太後因為擔憂自己而病加重。
加上太子當時隻是冷落忽視,還沒有加害及邊的人,文姒姒便隻字不提自己在太子府上的遭遇。
董太後午後休息的當兒,文姒姒便在宮裏一偏僻的樹蔭下坐著。
實在不想回太子府,又不想去其它地方,隻能自己找個清淨地方好好待一會兒。
而後文姒姒便聽到一陣琴音,不知道何人彈奏,但這曲子實在寂寥,文姒姒不知不覺隨著聲音而去。
而後便見到了一襲玄袍的劉煊。
後來文姒姒才知曉,那天是劉煊母妃的祭日,所到之是黎嬪生前的宮苑。
不知為何,忘卻了很多畫麵,卻清晰的記著劉煊抬眸看的一瞬。
從此前路漫漫,文姒姒怎麽都看不到盡頭,一太子府,仿佛喪失了所有的將來。
這曲琴音與此時的心境恰好契合,文姒姒便詢問劉煊曲子的名稱。
醒來的時候,文姒姒一臉的淚痕。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夢中會掉這麽多的眼淚。
天已然大亮,一整晚就這麽過去了。
正著眼睛,驀然發現側的劉煊已經醒了,且正在看著自己。
文姒姒不好意思的了一下臉,找個借口搪塞:“我有些想家了。”
果不其然,對這個借口,劉煊並沒有任何懷疑。
在他眼裏,文姒姒就是鎮南侯府的掌上明珠,從小被侯府的人慣大的。
剛剛出嫁離開家裏的人,不習慣這邊的生活,突然想家想到哭也是正常的事。
劉煊道:“你想回鎮南侯府,理好王府的事後,可以隨意回去。”
文姒姒已經幹淨了臉頰:“多謝殿下。”
他在外側,已經從床上下來了,文姒姒也跟著下床,拿了一套去給劉煊更換。
劉煊不太習慣人這樣給自己更,但看文姒姒眼角還泛著紅,他沒有拒絕。
等外穿好後,文姒姒道:“今天要進宮給太後、皇後請安。”
今天要應付的人多,在文姒姒看來重要。
“本王陪你一起進去。”
文姒姒驀然就有了一些笑意:“好,那咱們一起。”
他與皇後沒有什麽好說的,但是兩人剛剛親,一些場合最好還是一起出現。
他雖與文姒姒不,對方畢竟是他的正妻,該維護的地方,劉煊會盡到自己作為丈夫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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