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歸暝皺了一下眉頭，沒說什麼，直接走了進去。

而過的那一瞬間，祁妙的眼神了一下。

垂下眼眸，眼裏面閃過一暗，什麼都沒說，關上門。

「我還以為上一次吵完架之後你就不會再願意見我了，沒想到一個電話你還是過來了。」

笑了笑，朝他走了過去。

莫歸暝沒有說話，背對著。

他上總有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氣場，尤其是他並不願意跟人套近乎的時候，整個人都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祁妙在他的後站定，也沒有過分上前，「要喝點什麼嗎？」

莫歸暝似乎沒什麼耐心聽說這些，「別浪費我的時間。」

祁妙笑了笑，並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語，而是走到旁邊給他倒了杯水，「從公司到這裏應該了吧？」

說完就給他遞了過去。

莫歸暝沒有接，而是看了一眼，視線又落在手中的杯子上。

祁妙看他的神，忍不住說：「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在水裏面下了葯吧？」

說完又搖了搖頭，「我在你眼裏應該還不至於這麼愚蠢。」

莫歸暝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沉默的莫歸暝在祁妙眼裏就變得非常難以接近。

尤其是在他用這樣打量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好像從來就沒有走進過他的心裏。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認識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你就非要這樣對我嗎？」

「我過來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的。」莫歸暝打斷，眉眼之間似乎已經有些不耐，「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別人浪費我的時間。」

祁妙頓了一下，隨即有些苦地笑了笑，「我知道。」

有些黯然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你還記得一個月前那一次你喝醉了，我們兩個不小心睡在了一起……」

突然提起這件事，莫歸暝的神有些晦，看著沒有說話。

祁妙知道他是想想起來了，雖然很不願意用這樣的手段去贏取男人的，但是現在除了那件事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懷孕了。」

祁妙深吸一口氣。

一開始之所以沒有那麼在意許清嘉的存在，是因為跟莫歸暝之間有那麼一夜，就因為那一夜，篤定莫歸暝心裏面還是有的，否則不會和有親關係。

原本以為過一段時間莫歸暝就會理好許清嘉的事，卻沒有想到現在發展越來越出乎的意料。

那一晚之後，祁妙基本沒有跟莫歸暝提起那件事，不想讓莫歸暝覺得自己是那種名分的人，也不想讓他認為自己是在用那一晚上的意外去綁架他。

故作瀟灑，也只不過是想要給他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但是到了這種地步，那些都是無關要的小事了，只能夠出此下策。

見莫歸暝始終不說話，甚至連半點驚訝都沒有，祁妙故作鎮定，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你放心，我也不是想要纏著你，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我會自己把他生下來……」

「把你過來，只是想要告訴你，畢竟你是孩子的生父，不應該被瞞在鼓裏。」

說的輕鬆，似乎真的不在意莫歸暝是什麼樣的反應。

說完就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莫歸暝抬起手了眉心，「你想說的就是這些？」

祁妙一下子臉有些難看。

他的反應超出的預料，就算他是一個喜怒不形於的人，但是聽到懷孕了也不至於這麼平靜，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對，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祁妙強裝鎮定，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你放心，那天晚上我們兩個都喝醉了，我不會強行要求你對我負責任，如果你想分手的話，孩子以後就由我來養……」

話音落下，莫歸暝似笑非笑地看著，眼裏面似乎帶著諷刺。

祁妙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陣心虛，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但還是著頭皮說：「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謝謝你今天空出來見我。」

……

離預產期已經很近，一個多月之後，許清嘉就可以跟肚子裏面的孩子見面。

心裏面是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擔憂，因為是特殊的型，所以檢查必不可，只是莫歸暝已經有幾天沒有回來，自從被確診為抑鬱癥之後，他就沒有這麼長時間的沒有回來過。

許清嘉倒是沒有什麼覺，反而樂的清閑。

管家看許清嘉自從看完電影回來之後，好像整個人比之前都要開朗了一些，這才放下心來。

這幾天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所有人都覺到異常的平和，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睡之前，許清嘉照例是要等阿姨叮囑一番。

人走了之後，臥室裏面就只剩下一個。

平時管家都會限制使用電子產品的時間，只不過之前因為被確診了抑鬱癥，醫生也建議不要讓經常一個人獨，多跟說說話，又或者是滿足神上面的需求，比如上上網，莫歸暝這才鬆口，允許使用手機。

但這個使用的範圍也不算廣泛。

如果有聯繫什麼不該聯繫的人，還是會向莫歸暝彙報。

只不過許清嘉本就不認識幾個人，就算是讓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點什麼，也許也找不到合適的對象。

只有唐初心裏還記掛著，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

也想到莫商，但是想到莫歸暝這個人什麼東西都查得到，如果聯繫他的話，怕連累到他，也就作罷。

許清嘉偶爾也會看一些沒什麼營養的娛樂消息，又去查一查人高考。

沒有讀很多書一直都是人生中的憾，雖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個機會了，但是看到那些孩子能夠考試讀書，心裏面總是無比的羨慕。

睡前刷太久的手機可能會睡不著，許清嘉只是看了幾眼就準備睡覺。

突然一條陌生短訊發了進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歸屬地是本地。

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誰給發的消息。

莫歸暝的號碼已經存在手機里，當時莫歸暝給買手機的時候就已經幫存了下來，目前的手機裏面也只有莫歸暝的聯繫方式。

點開一看，突然就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來，瞳孔一陣震。

下意識地想要打過去，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先生，太太已經睡下了。」

外面的聲音隔著門板若若現，男人低沉的嗓音還是穿了進來，沉沉的，讓許清嘉有些心驚。

「最近怎麼樣？」

管家逐一彙報，自然不會有任何的瞞，「太太這幾天心看上去不錯，應該是之前先生帶出去看電影，所以很高興。」

莫歸暝應了一聲，語氣聽上去和了一些，「睡了多久？」

「已經有一個小時了。」

莫歸暝忽然停住腳步，「這段時間，不要讓上網，也不要讓去看網上的消息。」

「離預產期只有一個多月，這段時間不能出任何差錯，如果無聊，盡量陪在邊，別讓東想西想。」

管家似乎聽出了什麼，「先生這段時間是有什麼事要忙嗎？」

按照莫歸暝先前的架勢，他以為他會陪在許清嘉邊。

莫歸暝眸淡沉，「有些事需要理，這些不用你們心，照顧好太太。」

「是。」

……

門被輕聲推開。

聲音很輕，腳步聲也刻意放緩。

隨著那陣人影的近，許清嘉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吊起，又重重落下。

在裝睡。

但是只能裝睡。

也不知道莫歸暝為什麼突然在這個時候回來，心裏有些張。

腳步聲在後停住。

莫歸暝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許清嘉的睡，將的碎發撥開，注視著皙白的側臉。

安靜的時候有著無與倫比的貌，甚至好看得有些心驚。

莫歸暝低頭，在的臉頰上親了親，「小嘉。」

低沉的聲音帶著莫名的磁，許清嘉心裏一跳，整個人都僵住。

他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自己。

一直都是的全名。

許清嘉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自己在裝睡，但的呼吸瞬間重了一些。

莫歸暝似乎沒有察覺，薄在臉頰上游移，又緩緩往上，親了親的眼睛。

他雙臂撐在枕頭兩側，許清嘉剛好在他的臂彎里，小小的一張臉，瘦得有些可憐。

許清嘉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隨即覺到角一熱，有個什麼東西了上來，而後落在的上，來回輾轉。

他在溫而緩慢地侵佔。

許清嘉終於再也無法忍，猛地推開了他，「別我。」

的聲音滿是排斥，「莫歸暝……」

他怎麼能這麼若無其事？

他可以陪著祁妙去看產科，又能轉跟自己親近。

他不嫌噁心嗎？

莫歸暝被突如其來的反應怔了一下，隨即鬆開手，「抱歉。」

他慢條斯理地扯開領口的紐扣，聲音低沉，「我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