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許清嘉一直都沒有理會莫歸暝。

莫歸暝看著板著一張臉，忍不住說：「就為了一個張老師，你還要對我發脾氣？」

許清嘉忍不住看向他，臉上寫滿了憤怒，「他只是我的老師而已，莫歸暝你不要太離譜！」

昨天晚上的確是的疏忽，但今天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莫歸暝有些過分。

剛才那樣的場面都不想再繼續回想，張老師尷尬的神都寫在臉上，讓許清嘉有些無地自容。

「他已經有家室了是有妻的人，而且夫妻恩，家庭幸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才覺得他對我有所企圖？」

「那不然呢？下課之後你們兩個孤男寡待在教室裡面，男老師跟學生，還湊的那麼近，就算他對你沒什麼想法，為人師表不知道避嫌就是錯。」

他的話說的無比難聽，許清嘉被氣得整張臉發紅，本就不想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停車，我要下車！」

「你又想幹什麼？」莫歸暝拽著的手腕，見要去拉車門，忍不住低低地吼了一聲，「你知道現在在哪裡嗎？現在這樣下了車你是不要命了？」

許清嘉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不管怎麼樣你要跟張老師道歉。」

「憑什麼？」

「憑你剛才對他的態度。」

許清嘉握了拳頭，「我知道你向來高高在上，不屑跟任何人低頭，但你做錯了事，誤會了人家，污衊了人家，說一句對不起有那麼難嗎？」

莫歸暝嗤笑了一聲，「是不是污衊還是兩回事，就算是污衊那又怎麼樣？」

許清嘉深吸一口氣，已經完全不想跟他再多說一句話。

方才憤怒的氣焰一下子消失，對待他的只有冷若冰霜。

莫歸暝寧肯跟自己吵架，也不願意看到跟自己冷戰的樣子。

他沉著一張臉將車開進了附近的一家停車場，外面就是大型商場，他不想兩人這樣的狀態回去。

哥哥和妹妹都還在等著他們，他們今天要回老宅，自然是不能夠帶著氣回去。

「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我們再走。」

許清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想清楚了？這件事難道不是你的錯？」

莫歸暝冷著一張臉看著，看到許清嘉更冷地瞪了回來，忽然就一陣無奈，「我只是有些吃醋，你就不能撒個，哄我幾句？」

他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一定要跟他強地對抗？

許清嘉覺得這話十分可笑，「明明是你無理取鬧在先，為什麼要我來哄你？再說了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我憑什麼要哄你？」

莫歸暝原本想給一個臺階，聽了這個話臉又難看起來，了眉心。

他下了車了煙，冷靜了之後才上車，「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許清嘉。」

「我也不想跟你吵。」許清嘉淡淡地說。

莫歸暝覺心臟一陣刺痛，「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

許清嘉突然聽到他無比認真的語氣，愣了一下，「的確討厭的，而且你今天特別令人厭惡，你知道嗎？」

毫不掩飾的話讓男人整張臉都像打翻了調盤一樣，他那張好看的臉就算是做出憤怒的表也難看不起來。

如果是別人，興許早就面容扭曲了。

莫歸暝不怒反笑，「就因為我諷刺了他幾句？我一沒手，二沒直接挑明，難道還不夠給你面子？」

「你強詞奪理！」

「你到底想我怎麼做？」

「去跟他道歉。」

「如果我跟他道歉你要怎麼做？」

「這是你應該做的，不是你用這個來威脅我替你做些什麼！」

「好，可以，我心甘願去做。」莫歸暝的臉上突然帶著笑，就這麼看著。

許清嘉狐疑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你說什麼我都會去做，畢竟三年都忍了過來，何況這一時，對吧？」

他笑著在的耳邊親了一下，「還有什麼要吩咐？都告訴我。」

許清嘉板著臉，「沒有了，對了，還有不要不就親我，我跟你說了昨天晚上只是一個意外……」

還沒有說完，莫歸暝就打斷，「你自己剛才都說了沒有，那就只有那一個要求，不許再多說。」

許清嘉氣得閉上眼睛，不想再跟他說話。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就這麼一直延續到老宅。

看到哥哥和妹妹，許清嘉自然是不會再擺臉。

莫老爺子他們都在，許清嘉也很好地維持了表面的和平。

只是吃完飯之後，莫老太太突然把喊到一邊，「打算什麼時候跟歸暝復婚？」

許清嘉沒想到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對不起，……」

像是知道要說什麼，莫老太太眼裡面有些失，但也沒有強行迫，「那個混小子做的那些事我們也都知道了，以前的事我們都不知道，他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告訴家裡，不然也不會讓他這麼糊塗。」

許清嘉沒有說話，垂著眼眸。

以前的事已經不想再去追究，更加不想去回憶，對於而言那是一段極其黑暗的日子，活在當下對誰都好。

莫老太太拍了拍的手背，「我以為你願意過來，是打算接納我們……」

許清嘉連忙說：「不管怎麼樣，您永遠都是孩子的太，他也是孩子的爸爸。」

「我知道你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不然早就不會理他了，他雖然從小樣樣都好，但總是跟我們不親。」

莫老太太忽然說起莫歸暝以前的事，「我們有時候替他驕傲，但有時候也會覺得這個孫子離我們太遠，他父母從小就忙，基本沒怎麼陪在他邊過，是在我們膝下長大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父母的陪伴，他格一直都這麼冷淡，對我們也不見得有多親近，但確實是比其他人要尊重一些。」

「他跟他爸媽平時也沒什麼好說的，以前我對你有過偏見，以為你是那種窮人家只想要飛上枝頭變凰的人，但後來看到你們兩個第一次回來，我就知道歸暝跟你在一起應該很開心。」

從來就沒有在莫歸暝上看到過那種表。

滿足的、疼的。

幾乎全部都在許清嘉上。

那麼一個鮮活的莫歸暝，才覺得他真的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許清嘉聽的心裡不是滋味，表也有些複雜，「我知道，……」

「但是你不用有心理負擔，跟你說這番話，也不是為了要迫你去接他。」

莫老太太忽然從後出一個翡翠鐲子，「你們上一次結婚他都沒有通知我們，我也沒有給你準備什麼禮，放心，這是我們家祖傳給媳婦的，就算你不願意跟他在一起，這鐲子也是你的。」

說著就不由分說地套到了許清嘉的手上。

許清嘉連忙推搡，「不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拿。」

「沒事，這就是給你的禮。」

「可是……」

莫老太太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保證不會拿這個東西你跟他在一起的，就算是孩子的太給他們媽媽的一點心意，可以嗎？」

莫老太太說得言辭懇切，渾濁的眼睛裡面都泛起了淚。

許清嘉推不過，只能夠接了過來，「以後我會給妹妹的。」

看收下，也就自忽略了的那句話，笑著說：「好、好的。」

看著許清嘉，每一條皺紋彷彿都熨帖了。

……

回家的路上。

哥哥和妹妹早就累得睡著。

回老宅一次，這兩個孩子自然是要被狠狠地寵一番的。

家裡面那些親戚番抱過去，一個接著一個逗他們，十分惹人喜。

畢竟龍胎還是比較見，這兩個孩子長得又那麼可，討人喜歡。

真是把他們給累著了。

許清嘉抱著他們兩個坐在後座，莫歸暝時不時的從後視鏡看他們一眼。

先前還有些鬱悶的心消散不見，剩下的只有滿意。

剛才莫老爺子問他對現在的生活滿意嗎？

莫歸暝覺得不能再滿意了。

哪怕許清嘉現在對他冷言冷語，毫不肯接他，但是還能夠有個理由留在的邊，和說幾句話也已經足夠。

車子到家的時候，後面的三個都睡著。

莫歸暝將車開到停車場，輕手輕腳地打開車門，先把哥哥和妹妹抱了上去。

隨即打開車門坐在許清嘉邊，看著的側臉，沒有醒。

許清嘉睡得迷迷糊糊，總覺有什麼東西在臉上爬，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猛地推開面前的男人，莫歸暝被推了一下頭，往後一仰，撞到了後的車窗。

「砰」的一聲。

男人皺起眉頭，許清嘉清醒過來，連忙上前，「你怎麼了？沒事吧？」

眼裡面的擔憂毫不掩飾，也許是因為剛剛睡醒，所以沒有平時對他那幅冷言冷語的模樣。

莫歸暝突然覺得剛才那一陣疼痛也值得。

看著許清嘉的眼睛，忽然出手，扣住的後腦勺，親了上去。

許清嘉被他突如其來的作弄得有些怔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莫歸暝已經攻略城池。

他太悉，悉到知道哪裡就會讓完全沒法招架。

用力地踢著他，卻都被他輕易地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