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走近一步,用自己的完整擋住鐘意的視線,兩人的距離突然變得很近。
鐘意臉頰沒有,抿倔強的線,淺瞳孔映著他的影子。
他把防彈頭盔上的攝像機取下來,放語氣:“看看你警察叔叔拍的還可以嗎?”
鐘意倔強道:“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顧清淮笑了下,還是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混蛋德行:“大概,就沒辦法給鐘導裝男朋友了。”
-
特警支隊中秋備勤,越是節假日越忙。
所以鐘意爸爸媽媽在中秋前的周末來到長寧。
上午十點,鐘意等在出站口,遠遠看見,媽媽穿了給買的連,爸爸手里提了滿滿的東西,他們在人群中搜尋的模樣,讓鼻子驀地一酸。
低頭想要幫忙拿東西,一只修長漂亮的手已經先一步,接過那只箱子。
“叔叔阿姨,好久不見。”
顧清淮白黑,短發出眉眼,英俊得過往小姑娘頻頻看他。
多年不見,鐘意媽媽看著他:“好孩子,這些年在部隊,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顧清淮笑:“沒有,我過得還不錯。”
鐘意抱著媽媽的胳膊:“爸爸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
鐘母笑道:“你爸單位發的水果月餅,他說他兒喜歡吃甜。”
午飯在頗特的郊區山莊,假山流水綠意盎然。
長輩邊的顧清淮,眉眼鼻無可挑剔,角自始至終輕輕彎起,長睫低垂的樣子很漂亮。
他問:“叔叔最近還會疼嗎?”
鐘意爸爸無奈道:“老樣子,不礙事。”
鐘意媽媽又問:“你媽媽最近怎麼樣?我記得一直不太好,得多注意。”
顧清淮輕聲說:“福去了。”
鐘意垂著眼睛,直到服務生上菜,紅糖糍粑被骨節分明的手輕推到面前。
抬頭,那人沒有看,眉眼含笑和長輩說話的樣子,干凈謙和很吸引人。
夾了一塊,慢慢吃著,吃出了苦味。
如果三年前沒有打電話說分手,現在所有的溫馨都不會是假象。
鐘意媽媽目在兩人之間來回。
以前他們喜歡坐在同一邊,吃著飯呢,手就牽到一起去了,被發現就笑,依舊不松開。
拉過鐘意的手,溫聲細語問道:“跟媽媽說說,你們是怎麼了?是不是鬧別扭了?”
鐘意爸爸放下筷子,自家兒,當父母的最清楚。
鐘意格向,有事喜歡憋在心里,不善言辭,更不擅長與人往。
初三那年,他們給轉學,等放假回家整個人都變了,不跟人說話,拒絕流。
問起來,總說自己過得很好,卻從不提起自己的朋友。
直到高中,沉默寡言的兒,開始不經意間提起一個男孩的名字——
“顧清淮的媽媽送飯,幫我帶了一份。”
“這次考好,可能是因為顧清淮給我押過題。”
“顧清淮說約我去肯德基寫作業,爸媽我走啦。”
鐘父問道:“是不是鐘意哪里做得不好?”
鐘意清冷倔強的瞳孔有了明顯的慌張和無措,下意識看向側的顧清淮。
顧清淮眉眼微垂,鼻梁直,褪去青,下頜線有更鋒利的線條。
“是我錯了,惹不開心。”
鐘意媽媽:“鐘意臉皮薄,什麼事不問就不說,你多擔待。”
顧清淮睫在眼下投下影,緒看不分明,角輕輕彎起:“很好,是我不好。”
鐘意里的紅糖糍粑發苦,心臟核桃。
自始至終,他沒有任何過錯。
才是那個始終棄的混蛋。
-
下午,鐘意帶著爸爸媽媽去景點游玩,顧清淮陪同。
媽媽明早想去寺廟祈福,所以晚上就近住下。
然而中秋假期,酒店滿,標間全無只剩兩間大床房。
鐘意打開手機件:“我再看一下其他酒店。”
媽媽攔住:“這麼晚了,就住這家吧,我和你爸一間,你和小顧一間。”
鐘意怔住,媽媽卻遞給一個“爸爸媽媽很開明”的眼神兒,遞給房卡。
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顧清淮接過那張房卡,溫聲道:“叔叔阿姨早些休息。”
刷開房門,鐘意站在門口,像個罰站的小學生。
顧清淮俊臉冷峭,角沒有一笑意,和在長輩面前的時候判若兩人。
他冷混蛋地說了句:“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房門被帶上,空氣稀薄得讓人窒息,輕聲開口:“對不起,還要委屈你跟我住一間。”
顧清淮側過,松松垮垮靠著墻站,白黑襯得人而又清俊,是個危險的男人。
他低頭,漠然與對視,皺眉的樣子很帥也很兇:“‘對不起’是鐘導的口頭禪?”
鐘意謝合作伙伴一般:“不是,今天真的很麻煩你。”
麻煩他前男友裝現男友,麻煩他陪在爸爸媽媽邊,麻煩他事到如今還要和共一室。
如果換做自己……
不會拍紀錄片,不會讓他住到自己家,更不可能再和他扮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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