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繼續平穩的行駛。
大概十五分鐘后,停在了上七環『白鹿餐廳』門口。
這是秦然選擇的地點。
『靜夜修會』選擇的是時間。
雙方各選擇一點,很公平,不是嗎?
「殿下,到了。」
護送在側的王室護衛隊隊長敲了敲窗戶后說道。
蒙特則是從車夫旁跳了下來,確認安全后,才打開了車門。
「殿下,小心些。」
相較於以往,這個時候的近臣越發的殷勤了。
之前在和六世談過後,雖然那位陛下沒有任何的承諾,但是他已經明白了那位陛下的意思。
當眼前的殿下繼位后,他就會為顧命大臣。
不是唯一,只是之一。
但對蒙特來說,卻是足夠了!
這是曾經的他想也不敢想的份。
要知道,他只是一個弄臣,還是眾所周知的那種。
現在,他以弄臣的份獲得了顧命大臣的頭銜,這不單單是名頭的改變,還有份、地位和爵位的改變。
而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此刻的蒙特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神。
毫無疑問的,蒙特此刻可以沒有任何猶豫的為秦然擋槍。
同樣的,秦然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
因此,在看到代表『靜夜修會』出席的霍爾萊卡和沃夫特時,近臣的眼中帶著警惕與打量,直到從一側的探確認了安全后,近臣才悄然退到了秦然的後。
「科林閣下。」
霍爾萊卡、沃夫特向著秦然行禮。
霍爾萊卡神平靜,沒有任何異樣。
沃夫特則是有點不自然。
做為『靜夜修會』的員,除去自家的議員外,沃夫特很向別人行禮,即使是行禮也是同一組織的高層,類似向其它組織行禮?
這是第一次。
覺十分的陌生,且……
糟糕頂!
雖然議員們沒有說什麼,但是沃夫特不是傻瓜,面對局勢,自然有著猜測。
局面對『靜夜修會』很不利。
希一切順利!
帶著心底的祈禱,沃夫特再次對已經死去的幾個同行者咒罵起來。
如果不是那三個分不清局面只知道討好的混蛋,他們怎麼會這樣的被?
真是該死的!
又是一聲來自心底的咒罵后,沃夫特轉過與霍爾萊卡並肩的走進了『白鹿餐廳』。
餐廳的門是雙開的木門,地面與招牌一樣,乾乾淨淨的,顯然是經過了打掃,就如同這裏的廚師一樣,都換上了新。
不過,更讓人在意的還是那桌子上的食。
一張二十人的橢圓形大桌子,擺放在餐廳的正中央。
上面擺滿了食。
金黃的麵包、炸土豆和烤過的鹿、熊擺放在一起。
翠綠、艷紅的水果放在一邊。
裝有棕櫚桶的酒則放在另外一邊。
隨著那位繼承人的份被艾坦丁堡的上層所知,對方對於食的喜歡,也一同被知道了。
秦然沒有掩飾自己的喜好。
至,他認為不需要掩飾。
一來,他熱食的味道,是真實的。
二來,他需要一個更加容易被關注的點。
與其在其他方面被人關注后琢磨、下手佈局,還不如主的顯出來,起碼,對於食方面,他有著天然的優勢。
當然了,他不會主顯。
默不作聲的走了餐廳,等待許久的老獵魔人,一個閃加到了秦然後的隊列中,蒙特掃視了老獵魔人一眼,並沒有出聲。
自家殿下特殊的份,必定會引出一些特殊的人。
有著老獵魔人在,安全方面比王室護衛隊還要可靠。
對此,蒙特早已經心知肚明了。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掉以輕心,提前一步,蒙特走上前開始檢查食,王室護衛隊的員更是將餐廳的各個口牢牢守住。
雖然之前已經檢查過了,但是蒙特在這個時候一點都不敢大意。
那種臨時下毒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
蒙特可不想自己的殿下遭遇不幸。
足足五分鐘后,近臣這才轉向秦然示意沒有問題。
而在近臣示意的時候,霍爾萊卡、沃夫特,將一枚枚水晶放在了桌子一側。
下一刻
嗡!
隨著空氣的震。
格爾薩克、南方十四位議員的虛影開始出現在秦然的視野中。
「中午好,科林殿下。」
剛一出現,一位聲音和善的南方議員就先開口了。
而做為艾坦丁堡主事的格爾薩克卻是沉默不語。
「艾特芬議員?」
秦然確認著對方的份。
「王室的報人員比你想像中的還要有能力。」
「當然了……」
「也有可能是蛇派。」
對方的笑聲從帽兜下傳來。
面對著這樣的笑聲,蒙特微微皺眉。
近臣敏銳的發現,這位艾特芬議員是在試探蛇派和艾坦丁王室,或者,乾脆點說是,就是想要挑撥離間。
一旦王室和蛇派有著什麼齷齪的話,必然會火上澆油。
如果沒有?
那也沒有關係。
積多,量變引起質變,也是可以的。
近臣敢保證,眼前的艾特芬就是這樣打算的。
對方說是商談,卻在這個時候不懷好意……
近臣開始思考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目看向了那位沉默不語的格爾薩克。
做為艾坦丁堡的管事者,對方的沉默不語實在是奇怪。
難道……
近臣馬上想到了什麼。
立刻,近臣雙眼一亮。
近臣不聲的給秦然打了個眼,在後者頷首下,緩步走了出來。
「見過艾特芬閣下。」
做為王國繼承人的代表,蒙特可沒有失禮,他先是行了一禮后,這才緩緩的說道:「殿下做為王國的繼承人,同時也是蛇派的繼承人,信息來自哪裏,又有什麼關係呢?」
很明顯,『靜夜修會』並沒有『科林是蛇派繼承人』的消息。
因此,在蒙特開口后,在場的南方議員都是一愣。
不過,格爾薩克卻是無於衷。
如此鮮明的對比,讓近臣越發的有把握了。
格爾薩克和南方議員並不是一條心。
這就好辦了!
一塊鐵板,難以攻破。
但有了隙?
嘿嘿嘿。
近臣心底一陣壞笑。
他最擅長的就是這個啊。
「怎麼,難道艾特芬閣下不知道嗎?」
「我還以為格爾薩克閣下會告知您的。」
近臣誇張的說著。
艾特芬掃視了格爾薩克一眼。
哪怕是帽兜的遮掩,都讓人能夠覺到這抹目中的冷意。
艾特芬知道這樣會讓眼前的近臣掌握更多的『靜夜修會』的真實幕。
可是,他惱怒格爾薩克的瞞。
竟然瞞了這麼重要的消息。
剩餘的十三位南方議員也是一樣,紛紛向著格爾薩克怒目而視。
為王國繼承人的科林是蛇派一員和是蛇派繼承人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前者,只能說是較為親的合作。
而後者?
則是可以將兩者看做一的了!
由此推斷,艾坦丁王室中,會不會還有其它的蛇派員?
在軍隊中,會不會也藏著蛇派的員?
還有那些探、侍者、宮!
甚至……
蛇派是否就是從艾坦丁王室中誕生的?
又或者,艾坦丁王室是從蛇派中誕生的?
不然的話,為什麼之前蛇派悄然無聲,沒有任何存在的記錄?
必然是有著一個更大的組織再為其遮掩。
將毫不知的『狼派』拋開后,還有什麼是比艾坦丁王室更合適的?
在想想艾坦丁王室某些時刻不合理的表現……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的臉都變了變,看向秦然的目更是變得莫名詭異。
很明顯,蛇派、艾坦丁王室達了共識,推出了共同的繼承人。
而當這個繼承人掌權后,整個北陸、南方的局勢都會改變。
不能讓這樣的繼承人出現!
本能的,南方十四位議員同時想到。
不過,下一刻,他們就想到了現在的境。
那個莫名的存在!
那個藏在暗的半神或者是神靈!
以及站在了明的『迷霧』!
該死!
什麼時候,艾坦丁堡的局勢這麼複雜了?
對於那個藏在暗的存在,南方議員們並沒有什麼疑問。
能夠讓一個原本信仰堅定的信徒改變信仰的,自然是那類存在。
至於對方之前名聲不顯?
看看『迷霧』吧!
在西卡領發出那場戰鬥前,誰有知道『迷霧』的名號?
很顯然,那個存在時類似『迷霧』一般,悄悄的發展著自己的勢力,等待著一鳴驚人的那天。
可……
他們破壞了這樣的計劃。
艾特芬幾乎是可以想像那位存在的憤怒。
不能殺掉對方!
現在還不到時候!
對方那個莫名的存在,才是頭等大事!
「科里坡的死亡,魯德斯的失蹤,讓格爾薩克太過勞累了,忘一些事是很正常的。」
艾特芬說著再次看向了格爾薩克。
那目是再明確不過了。
配合他。
或者撕破臉。
對此,艾特芬並不擔心。
如果格爾薩克想要撕破臉的話,本不會等到現在。
果然,下一刻,格爾薩克就點了點頭。
「嗯。」
木然、沒有更多的表,格爾薩克點了點頭。
雖然在場的人都看得出,這是何等的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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