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是比一切順利還要值得高興呢?
自然是在一切順利的同時,還有意外收穫。
就如同秦然此刻。
戰神殿的出手,早在秦然的預料之中。
甚至,就連對方會選擇大致的手段,他都知道一二。
畢竟……
他有一個可靠的隨從,幫他了解到了對方的整個計劃,但是,利特爾子爵卻是一個意外驚喜。
秦然沒有想到戰神殿會選擇利特爾子爵做為偽裝的目標。
這對他來說,真的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由他來對利特爾子爵出手的話,實在是太過顯眼了。
可要是戰神殿出手……
一切就有意思了。
想到這,秦然直接對上位邪靈下達了新的命令。
『找到真正的利特爾子爵。』
沒有更多的吩咐。
秦然知道上位邪靈會理解自己的意思。
至於該如何找到利特爾子爵?
【追蹤】帶來的視野,已經讓他在剛剛鎖定了這位假冒的利特爾子爵來自哪裏,真正的利特爾子爵一定會在那附近。
因為,冒牌貨沒有更多的時間來安頓利特爾子爵。
至於幹掉利特爾子爵?
對方圖謀的可不單單是一場殺戮。
或者準確的說,殺死的只有他,然後,以此做為籌碼和利特爾子爵易。
假如他死了。
失去了繼承人的艾坦丁六世將會是多麼憤怒?
失去了繼承人的『蛇派』又會怎麼做?
那個時候的利特爾子爵,本沒有選擇。
你說解釋?
有的時候,如果解釋有用的話,就不會出現那麼多的殺戮了。
人心,是複雜而又不可直視的。
所以,面對敵人的時候,秦然總喜歡以最直接的方式理。
長劍著秦然的軀而過。
一抹璀璨的輝在長劍上亮起。
刺目的芒,讓周圍的人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數十道劍芒徑直從劍刃上迸發而出,將周圍直徑五米的石塊地面完全切割了碎片,可卻沒有傷到秦然分毫,甚至,持劍的冒牌貨的視野中,連秦然的影都找不到。
僅剩下——
嘶、嘶嘶!
陣陣蛇嘶,宛如死神出現的前奏。
氣流憑空而現、旋轉,徑直籠罩在了冒牌貨的上。
刺啦!
第一時間被撕扯,接著是,彷彿是虛空中一條條無形的蛇在撕咬對方一般。
這種千刀萬剮的覺,令冒牌貨痛呼出聲。
「啊!」
慘聲高,卻戛然而止。
匿在氣流中的一腳,直直點在了對方的頭顱上。
砰!
悶響中,冒牌貨形搖晃,就如同是一個醉鬼,踉蹌了數步后,倒地不起。
猩紅的夾雜著碾碎的腦花,從鼻孔、耳、眼睛中流出。
到死,這位冒牌貨都是瞪大了雙眼。
他承認,他低估了蛇派繼承人的實力。
可剛剛蛇派繼承人眼中的笑意?
彌留之際,冒牌貨看向了他佈置的『明子』,然後,他看到了吉諾眼中的笑意,那是一種暢快的、帶有報復的笑意。
是他?!
是他泄了我的計劃!
冒牌貨想要撐起,大吼出聲。
可惜,下一刻,黑暗永遠降臨了。
冒牌貨沒有了聲息。
「殿下?殿下?」
「您沒事吧?」
剛剛被秦然扔出去的蒙特,這個時候跑了回來。
當看到秦然安然無恙后,近臣這才鬆了口氣,然後,這位近臣殺意騰騰的看著利特爾子爵剩下的隨從、侍衛們。
「抓住他們!」
「我要活口!」
雖然這位近臣恨不得將這些混蛋剁醬,但是他卻不得不為自己殿下的利益想到更多。
也許這是一個機會?
近臣在想著。
而已經前去檢查的羅格特卻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對方真的不是利特爾子爵。
「西恩?!」
西瓦爾卡準確的出了對方的名字。
這位前戰神殿的『暗堂』執事眉頭皺。
他想到了有關戰神殿的一些不好的傳聞。
聖裁所!
一定是聖裁所!
接著,西瓦爾卡滿是擔憂的看向了秦然。
面淡然的秦然,走到了邊,撿起了對方手中的長劍后,轉就向著『迷霧』教會的臨時駐地走去。
既沒有吩咐什麼,也沒有更多的表示。
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
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位艾坦丁、蛇派繼承人的想法。
遇到了刺殺,難道不應該憤怒嗎?
怎麼會這麼的平靜?
每一個人都在猜測著。
而深知一切的上位邪靈則是忙碌著。
雖然自己的Boss已經將大致的範圍告知了它,但是這裏可是人口集、建築諸多的艾坦丁堡,在這樣的地方找個人,可不是簡單的事。
所幸的是,它速度夠快。
穿行在虛空中,掠過了二十多棟房子后,上位邪靈在一棟房屋的地下室發現了利特爾子爵。
這個時候的利特爾子爵狀態並不好。
上多傷痕,雖然經過了包紮,但依舊往外淌著。
對方臉蒼白,額頭滾燙。
上位邪靈出現在了對方的面前,利特爾子爵似乎是有點察覺,但是卻本連移一手指的力量都沒有,甚至是連眼皮都睜不開。
上位邪靈忍不住的搖頭嘆息。
它能夠輕而易舉的分辨出,這位子爵至遭到了四個人的伏擊,但讓這位子爵失去行力的則是一支箭矢。
帶毒的箭矢。
也正因為這支箭矢,這位子爵才會為俘虜,且變得如此糟糕。
「我主聽到了『迷惘』。」
「我主聽到了『疑』。」
「我遵循我主的旨意而來。」
「為你解除『迷惘』。」
「為你解答『疑』。」
上位邪靈以西蒙的形象緩緩的說著。
聲音溫和,且充斥著對生命的熱。
它出手指,一抹白的輝籠罩在了利特爾子爵上。
……
冰冷在軀中瀰漫。
利特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是在這種況下死去。
是的,死去。
他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劍傷、刀傷並不重,只是皮外傷,但那支帶毒的箭矢,卻開始破壞他的生機。
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就是一了。
利特爾這樣想著。
恐懼、絕很自然的從心底升起。
誰,能不怕死亡呢?
利特爾不知道。
但,他是恐懼死亡的。
但,更讓他恐懼的是,他的死亡竟然是這樣默默無聞,這樣的憋屈。
那個傢伙會用我的樣子幹什麼?
恐懼瀰漫著絕,利特爾在自己人生最後一刻開始了思考。
很自然的,他想到了那個變裝他模樣的人。
然後?
他想到了自己的家族會因為自己的死,遭遇什麼。
又想到了那位陛下的果斷和狠辣。
還有戰神殿!
沒錯,戰神殿!
恨意從利特爾心底蔓延開來。
雖然之前的伏擊讓他到意外,那些伏擊者也足夠的小心,一直在藏著自己真實的技巧,可他還是發現了這些混蛋是來在那裏。
戰神殿!
聯繫著昨晚發生的事,利特爾很快的就將前因後果推斷出來了。
戰神殿不允許一個強大王室的出現。
尤其是和獵魔人有著諸多糾葛的王室,更是不可以。
而他?
不過是被殃及的池魚。
憤怒!
不甘!
隨之升起,但很快消失。
利特爾知道這些都是沒用的,是他沒有看清楚局勢,從而落到了眼前的這般境地,怨不得他人。
死亡,了唯一的選擇。
冰冷猶如水一般湧。
利特爾再次的掙紮起來,可是更多的是無力。
就在他即將放棄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模糊的聲音。
聲音模糊,可是卻帶著溫暖。
那冰冷都退散了。
在這溫暖中,他不自覺的開始回憶自己的一生。
他想到了十六歲時,走在艾坦丁堡時,與那個穿麻布衫姑娘的肩而過。
他想到了二十歲時,為了家族的利益,不得不和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結婚。
他想到了二十二歲,為了符合艾坦丁堡上流人的流,他開始擁有了兩個QR。
他想到了二十三歲,那個人發現了他開始蓄養QR時的輕蔑與譏諷。
他想到了二十五歲,那個人搬回家族老宅后的鬱鬱而終。
他想到了三十歲時,他將QR的孩子接回了家族時,到的磨難。
他想到了三十三歲……
人生如馬燈。
呼呼而轉。
一切的一切。
都變得虛無縹緲。
他著那溫暖。
他好像回到了十六歲。
他再次看到了那個穿麻布衫的姑娘。
他不自覺的淚流滿面。
他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他張問道。
「你好,我是利特爾,我能認識你嗎?」
彬彬有禮的問候。
沒有回答。
只有姑娘的笑。
在下,那麼的燦爛。
利特爾怔怔的看著。
他發現他以前的追求是為了什麼啊?
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下一刻!
利特爾睜開了雙眼。
他看到了站在面前的上位邪靈。
「一切都是夢嗎?」
利特爾低聲呢喃著。
「是好夢嗎?」
上位邪靈反問道。
「好夢?」
「是啊,是我做過的最好的夢了。」
「我的心,好像……活了。」
利特爾說著,過了眼角的淚痕,掙扎著爬了起來,單膝跪在了上位邪靈的面前,以前所未有的鄭重口吻,道:「利特爾見過主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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