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煩不堪，只好不去看，泡在熱水裡頭久久不，夏知春曉很是擔心，不停面面相覷，又不好來打擾。

季淑泡了許久，手心裏都起了褶皺才了，兩個丫鬟急忙上前相助。

換了全新的，被熏過檀香的裳在上，溫暖，香氣又凝神，季淑深吸一口氣，上那戰慄逐漸消退，才覺得稍微有些安全。

季淑出來，卻見那床上的被褥都換了新的，而外間那屋子裡頭的瓷片跟晚唱留下的迹都給收拾乾淨，季淑送了口氣，緩緩落座，道：“把人帶進來。”

此刻大家後屋的景兒也被請了來，便站在季淑旁，見季淑臉白白的有些異樣，上也帶傷，想到方才外頭丫鬟們竊竊私語，就有幾分明白。

片刻之後，有個小丫鬟被推了進來，抖抖地跪在季淑跟前，說道：“……饒命！”

季淑喝了口參茶，略帶一苦的茶潤嚨，五臟六腑才有些敷，只是上仍舊火辣辣一片。

春曉上前，將手中捧著的所有東西放在季淑旁邊桌子上，說道：“聽的吩咐，我們只說的件了，就去搜這些丫鬟們的箱子，其他的倒沒什麼，只是在慧兒的箱子裏搜出了這些。”

景兒垂眸看去，見盤子裏放著幾樣件，其中幾兩散碎銀子，凑起來大概有三四兩，一副翠玉耳環，一支翹頭銀釵，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串圓潤且大顆的珍珠，看起來就價值不菲，不由暗驚。

季淑手撥弄了一下，笑道：“這東西可值錢了，哪裡來的？”慧兒不答應，旁邊一個婆子打了一下，道：“問你話呢，你還不說？”

慧兒哭道：“饒命，這是……這是我撿來的。”

春曉脆生生說道：“慧兒，你別在跟前弄鬼了！撿來的？丟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沒理由府中都沒人出聲的，怎麼又偏生你這麼好運，我們這麼多人都撿不到這東西？”

慧兒不敢說話。

季淑終於開口，說道：“慧兒，你可知道，我現在的心非常的不好。”

這話說的很慢，可是字字卻擲地有聲一般，慧兒肩頭抖，涕淚加。

季淑道：“方才在你來之前，晚唱差點兒就死在這裡，你知道吧？暮歸如今還鎖在柴房裏呢，慧兒，不如你說說，你想落個什麼樣兒的下場？正好我現在心很不好，想找個人洩憤呢。”

這倒不全是假話，方才被上直那一遭，季淑至今都有一種想殺人的恨意在心中。

慧兒撐不住，向前一伏，聲道：“奴婢不敢，想問什麼，奴婢一定都會實話實說，只求念我一時糊塗，饒了我這一遭。”

季淑道：“背叛我的人，就好像會咬人的蛇，留在我邊難道還要等再被咬一口麼？只是，若是你肯實話實說，我也不至於就打死了你，對不對？聽說你家裡還有個老母親要伺候，有個年的弟弟要照料，我也不想讓你娘白髮人送黑髮人，讓你家弟弟沒人照料，何况，你犯得也不是什麼要命的大錯，只要你把實話說清楚，我可以做主，給你網開一面，慧兒，我這話說的實在吧，你也拿出點誠意來給我看看。”

慧兒松了口氣，眼圈兒紅紅地，磕頭說道：“聖明，聖明。”

季淑抬眼，道：“那你還不快說？”

慧兒垂頭，落淚說道：“既然知道的這般清楚，奴婢、奴婢不敢再瞞，這……這珍珠，是棠木院裡頭的玉扣姐姐給的。”

季淑問道：“無緣無故，給你這個做什麼？”慧兒說道：“其實，玉扣姐姐一直都吩咐我留心大這邊……一旦有什麼事，就讓我去告訴玉扣姐姐，偶爾就會賞我些東西，……這些都是給我的，前日子我看到屋裡的晚唱帶了東西藏在屋裡，我就跟玉扣姐姐說了，讓我看看是什麼，我不認得，就拿了給看，然後就還回來了，又給了我這串珠子，不讓我把事聲張出去。”

深深磕了個頭，又道：“我做錯了事，也沒什麼可辯解的，我知道的子，怕是容不下我，只求一件事，這裡頭的銀子，有我攢了的二兩，不是們給的，還沒來得及送回家，我娘病了，我弟弟又不能自立，我不能不管……”說到這裡，便抬手，擰眉忍著哭聲，淚卻流個不停。

季淑著慧兒，片刻說道：“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