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這件原本屬於天音寺的神法寶,此刻其實已經與當初鬼厲從天音寺帶出來的時候,有一點細微的變化了,那邊是玉盤之中那些不停執行的小小玉塊之上,本是每一麵都有一個奇異的字型的,當時鬼厲拿到玉盤的時候,這些字型都是黯淡無,而此刻鬼先生捧在手中的乾坤迴盤,在那些玉塊之中,卻不時有一些玉塊麵上的神文字,會突然閃亮地發一下,然後又漸漸黯淡下去。
這些字型閃,看去都似乎沒有什麼規律可言的,隻是一麵閃亮之後,另一個地方又有一麵亮起,比之前多了幾分生氣,也更多了幾分神。
鬼厲自然是早就發現了這種變化,事實上這個變化就是當日第一次使用乾坤迴盤時突然出發地底怪力之後才發生的,鬼厲甚至還對這種變化抱過希,但之後整整十日,無論他如何想方設法,也依然和之前一樣,無法參這件神的法寶。
鬼先生的容,藏在黑紗背後,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變化,也無法談起猜測他心中所想,隻是他一雙眼眸中的彩,卻的確是越來越亮了。
鬼厲心中,突然有些張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鬼先生將這件乾坤迴盤翻來覆去看了無數次,目才離開了手中的玉盤,抬眼看向鬼厲。
鬼厲低了聲音,像是要抑自己的心般,聲音低沉地道:「如何?」
鬼先生閉上雙眼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這件法寶乃是一件上法,名曰:『星盤』!」
鬼厲一怔,愕然道:「星盤?」
鬼先生肯定地點了點頭。
鬼厲卻是料想不到鬼先生居然會是先說了這麼一句,一時有些錯愕,當日在天音寺中,普泓上人和普德大師言之鑿鑿,說得真真切切,這件法寶名為乾坤迴盤,怎的到了鬼先生這裡,卻變了什麼星盤了?
不過鬼厲在片刻之後,已經將這個疑問拋諸腦後了,對他來說,這玉盤是乾坤迴盤還是星盤本沒有意義,最重要的便是鬼先生是否知道這法寶的並用它來救治碧瑤,而看鬼先生對這件寶確定的模樣,竟似有幾分把握,鬼厲忍不住有些激起來,急道:「那、那你是否知道它、它能否救碧瑤?」
鬼先生沉默了片刻,雖然隻是短短的時間,但是對鬼厲來說,卻彷彿是在煎熬中度過了千百年,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邊,生怕鬼先生口中吐出一句「不能」來。
幸好,鬼先生雖然有些遲疑,卻從未直接說出不能的話來,隻聽他緩緩道:「此乃是上古法,年代久遠且從未在人世現,我雖然對其略知一、二,卻也不敢完全肯定,還是要嘗試一下的。」
鬼厲一顆心這才鬆了下來,但不又有些沮喪,隻是想到不管怎樣隻又多了一分希,而且此刻看來也仍未見得這份希就很大,但他心中仍是喜悅萬分。
他實在是沉浸於絕太久了,些許的希或許都能令他為之癡迷。
鬼先生沉了片刻,對鬼厲道:「此不是合適的地方,不如我們先進寒冰石室吧!」
鬼厲點了點頭,剛想走過去,卻又遲疑了一下,隨後破天荒地手向鬼先生側,做了個讓路請的姿勢,道:「先生請先進去吧!」
鬼厲自來在鬼王宗裡便是目中無人,即便是對著鬼王,也見有所禮讓,此番居然對這個向來沒有好印象的鬼先生做次態度,可見碧瑤在他心中究竟何等重要了。鬼先生似乎一時也有些吃驚,但隨便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走了過去,鬼厲跟在他的後,兩人再次進了寒冰石室。
石室之中,碧瑤還是和剛才一樣躺在石臺之上,恬靜而麗,淡淡白的寒氣從寒冰石臺上飄散而起,瀰漫在半空中。
鬼厲走到碧瑤旁,剛想從手中取出合歡鈴。忽聽後鬼先生道:「且慢取那合歡鈴。」
鬼厲一怔,轉看向鬼先生,道:「碧瑤魂魄鎖於合歡鈴中,不取它,如何救治?」
鬼先生搖了搖頭,道:「老夫剛才說過了,星盤乃是上古法,老夫也隻是略知一二,不敢說有十分把握,在嘗試之前,還是先不驚碧瑤小姐的合歡鈴,待有所掌握之後再行法也不遲,至要保護碧瑤小姐的魂魄安全。」
鬼厲醒悟,連連點頭,道:「先生說的是。」
當下鬼先生手持玉盤,在石室另一側盤膝坐了下來,鬼厲也走到鬼先生對麵坐下,盯著他。雖然鬼先生的突然出現帶給啊一份希,但鬼厲心中仍是未完全相信於他,雖然口頭客氣,但心中無論如何也要防備幾分。
隻見鬼先生緩緩將玉盤放在自己麵前的地麵之上,閉目沉思,似乎有些疑仍在心頭縈繞不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開雙眼,隨後慢慢出右手食指,卻是緩緩向麵前玉盤之中去。
鬼厲麵一,隨即又忍耐了下來,眼中出了一分張,看著鬼先生那臉,雖看不見他的神,但見他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玉盤之上,顯然也並非輕鬆。
鬼先生的食指很快就接近了玉盤,在離玉盤還有五寸之高的地方,他停了下來,在他手指的下方,玉盤上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和的白輝中,無數的小小玉塊仍是自地按著自己的軌道行著,此起彼伏的一些字麵,也悄無聲息地閃亮著。
鬼先生就這麼手停在半空中一不,他的雙眼一直盯著玉盤之中,似乎在找尋著什麼,鬼厲雖然困不解,但此刻也不敢前去打擾他。隻見鬼先生就這麼枯等了足有小半盞茶的時間,突然一聲輕喝,那一直停在玉盤上方的手指,猶如天際略過一道急電般刺破天穹,向著玉盤按了下去。
一聲輕輕悶響,有一麵玉塊行道路玉盤中央,而它上麵的字型剛剛亮了起來,就在它接著黯淡下去將暗未暗的那一刻,鬼先生的手指正好按住了這麵玉塊。
平靜的玉盤上,突然發出了比之前燦爛百倍的芒!
坐在一旁的鬼厲幾乎是在同時,有了那麼一種錯覺,似乎外的世界突然在那麼一瞬間竟然慢了下來,而他所的這個石室,也變得彷彿比印象中寬敞了百倍千倍,自己猶如一隻螞蟻,麵對著的卻是無窮無盡的未知世界。
這詭異的錯覺轉眼即過,卻已經令鬼厲不由自主手心中滿是冷汗,但他此刻哪裡還顧得上多想,一旦回過神來,第一個反應就是向玉盤看去。隻見麵前那件玉盤之上,綻放出越來越耀眼的芒,輝深還不斷傳出輕輕的「啪啪」聲音,想來多半乃是因為鬼先生的手指破壞了玉盤中那些玉塊的行軌道,越來越多的玉塊撞到了一起的緣故。
隨著那啪啪聲漸漸響亮起來,玉盤散發出的道道輝也越來越是刺目,轉眼間已經充斥了整座寒冰石室,鬼厲甚至已經無法看到對麵鬼先生的影了,在這突如其來的神輝前,他心中又驚又喜。
耀眼的芒仍在不斷地增強,猶如小小的太落這個石室,但鬼厲並沒有覺到有毫熾熱的覺,反而是那萬道芒中,不知何時另有一種低沉細微的聲音,如咒語,如低,似深山風嘯,像幽穀鳥鳴。
突然,就在這張而詭異的時候,鬼厲口猛然覺心臟重重跳了一下,全一震,竟似周脈的流轉赫然停滯了那麼片刻,整個人,一陣眩暈,差點暈了過去。
鬼厲大吃一驚,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在那璀璨輝和神咒語之中,他雙手手心、腳底湧泉、腹間丹田還有頭頂百會,這些周氣脈最是靈敏匯聚之,竟是一起震起來,同時全氣翻湧,氣倒灌,猶如刀割一般劇痛難忍,以他之堅韌,竟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滿是痛苦之意。
前頭對麵輝背後,鬼先生似乎覺到了什麼,問了一句:「怎麼?」
聽他的聲音平穩無波,卻似乎完全沒有到影響,鬼厲心中也著實驚疑不定,之前從未遇見過這等況,若所說是「噬珠」妖力反噬,卻顯然和以往發作時大不相同,而且自從通習了《天書》第四卷之後,噬珠妖力已然盡數融合,再也不曾發作過了,更何況此刻噬珠所在的攝魂,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裡,一不。
隻是他這腦海中掠過的電石火般的念頭,上痛楚卻是有增無減,片刻之後全的脈震的更是厲害,幾乎是痙攣起來,而四肢漸漸麻木,剛才還分佈全的諸如手心、丹田等的震,赫然迅速移,從全四麵八方,卻是盡數向鬼厲的眉間額頭正中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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