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舒予白站起，追過去。

外頭寒冷極了，沒了暖氣，冷冷的空氣四面八方鑽來，湖邊結了冰，蘇州園林式的假山上落滿積雪，一條石子路往白牆黛瓦的月門引。

南雪站在石子路盡頭，察覺到後的舒予白，腳步漸漸放緩了。

站在門前，微微側過，出半張小臉。

烏檀木一般的發，發梢兒輕輕掃著下頜，堆在格子圍巾上。

把手在大側兜，櫻桃似的，襯得一張冷淡的臉格外俏，不惹人厭，反惹人憐。

像個小孩兒似的。

兩人無言片刻，舒予白簡直拿沒辦法，心底輕嘆。

「怎麼了？」走去，長靴在雪地留下一串痕跡，從後輕輕擁著，偏頭問：「裏頭悶？」

這語氣半是縱容半是寵溺。

南雪轉過，瞧著，看見眼底的，似乎氣已經消了一大半。靴子尖踢了踢積雪，說：「你能不能和來往？」

舒予白微怔：「誰？」

南雪不吱聲。

舒予白有些詫異，心道，說的大概是蕭了，便問：「為什麼？」

南雪挑眉，瞧著。

舒予白啼笑皆非：「我覺得好。」

南雪瞥一眼：「好？「

「格，脾氣，甚至是專業上的......總之，跟我合得來。」

南雪不說話了。

好一會兒，一陣涼風吹過，舒予白瞧見南雪烏黑的髮間，耳朵尖尖已經一片緋紅，也不知是天冷凍的，還是怎麼回事。

「那我呢。」

南雪忍了半天，終於小聲地問。

舒予白：「？」

南雪的臉頰更紅了，轉向一邊，不看舒予白：「沒事了。」

舒予白慢半拍明白了的意思，瓣了，輕聲道：「你和不一樣。」

南雪看著，問：「哪不一樣？」

哪不一樣？

舒予白心說，是朋友，你是我喜歡的人。

可隔了很久，只是沉默，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南雪湊近，濃的睫撲閃一下，略微期待地問：「哪兒不一樣。」

舒予白的心臟從沒這麼難過，看了會兒天，把眼眶的熱意憋回去，若無其事地轉過臉：「是人，你是朋友。」

「......」

南雪盯著，好一會兒，問：「那，是重要，還是我。」

一瞬間舒予白腦子裏晃過很多畫面，漫長里的回憶，滿是南雪的影子。南雪小時候的，再稍微大一些，小鹿似的孩…從稚氣未的，一直到現在。

舒予白彎下腰。

南雪湊近，問：「你說啊。」

舒予白說：「你重要。」

不知怎的，的聲音有些怪，似乎在發抖。

蹲在雪地里，下頜滴落下一滴熱淚，把雪地燙出一個細小的。

舒予白穿的單薄，薄薄的崩在脊背上，長發被風吹的有些。

南雪看著的腰，那麼細，脊背那麼瘦，像是有些脆弱的錯覺。不知怎的，一瞬間生出了想要擁抱的慾。

可下一秒，舒予白就站起。

「外頭冷，回去吧，也快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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